孤月将此密信毁了，他不明白主子为何如此高兴，跟在主子身边这么久，第一次见主子笑得如此开怀。
以往哪怕一次薅几十万银子也没见主子这般高兴过。
听风、观雨在外头听到主子的笑声，走到书房门口伸着脖子往里瞧，然后两人对视一眼：什么情况？
难道主子又薅银子了？
待心情平复，凤之白突然问，“裴慧安去过戴府？”
孤月颔首，“是，那日正好张家的去戴府退婚。不过打探到的消息，好像是因为戴忠，裴慧安走后戴老侯爷敲打了戴文山夫妇。”
“张府搬离京都，戴忠好像猜到了原因想见主子，属下按吩咐回绝了。”
凤之白拧眉不语，她不相信裴慧安是因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去找戴闵恩，是因为自己这张脸吗？
戴闵恩是否也见过百里傲云？
他们两人聚在一起谈了什么？
裴慧安是敌还是友？
此刻凤之白心中有太多的疑问，垂眸看了一眼写的密信，拿着递给孤月，“让各地白氏商行开始接手。”
“是。属下马上去。”
孤月离开书房，听风观雨凑到身旁，小声问，“主子刚才在笑什么？”
孤月一面走一面想，“不知道，可能是安王又栽了的缘故吧。”
听风、观雨在院子门口顿足，两人互看一眼，他们怎么有点不相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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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齐王捐赠灾银，灾荒一事煜王、安王算是打了个平手，谁也没再上风。
朝堂稳定，正合皇上心意。
齐王的举动让煜王有些意外，据他所知齐王可是小气的很，与凤之白比，两人简直一个比一个抠门。
而不在京都的安王，得知齐王早已不在京都，心里顿时慌了片刻，不用想齐王肯定毒发了，正担心齐王是否会怀疑到自己，又得知齐王让朝廷捐赠了五十万两。
不仅如此，自己离京都一路招揽的官员接连被御廷司调查，安王气得差点又吐了血。
安王把苏瑜痛斥了一顿不说，苏瑜还受了刑罚，因为苏瑜派去找魏德才要银子的人没过脑子。
苏瑜也一顿委屈，说那些本就不是千音阁的人，都是那些口口声声说效忠安王的大臣自荐愿意为王爷分忧，谁知那些大臣派去的人办了坏事。
不过，齐王有些商铺，苏瑜确实动了手脚，否则此事不会发酵的这般快。
安王处处受挫，察觉不能再耽搁下去，“明日启程回京都。”
“是。”苏瑜领命。
第567章 皇贵妃试探刘雨
皇宫
皇帝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徐坤快步进殿，“启禀皇上，太后娘娘晕过去了。”
“何时的事？”皇帝放下笔，“可有传御医？”
徐坤：“皇上，温御医已经为太后娘娘诊治过了没什么大碍，年岁大了身子难免不如年轻的时候，不过听慈宁宫的人说是太后近来思绪不宁，夜里睡得不踏实，温御医开了一些安神的药。”
皇帝沉默片刻，自从那日太后来御书房后，母子二人就没再见面，起身往外走，“去慈宁宫。”
去慈宁宫的路上，好巧不巧碰上皇贵妃佟琬菏。
皇帝沉眉，瞧着眼前望着自己的人，“朕不是说了你身子不好，好生在琬菏宫将养？”
自从小产后，皇贵妃的身子大不如从前，不仅瘦了也憔悴了不少，皇帝心中难免有些愧疚。
皇贵妃浅浅一笑，上前扯着皇帝的袖袍，“臣妾听闻太后娘娘身子有恙，臣妾想去慈宁宫看看太后娘娘。”
皇帝眉头渐松，睨了她一眼拉着纤细的手一同前往慈宁宫。
太后在温旭施针不久便已经醒了，婉贵嫔端着药碗，用调羹舀了一勺药，轻轻吹了吹，“太后娘娘，喝药了。”
勺子送到太后唇边，太后皱着眉头，当即偏着头不想喝，“哀家闻着就苦。”
“太后娘娘，喏，老奴准备了蜜饯。”王嬷嬷端着蜜饯过来。
“太后娘娘，啊--喝药！”婉贵嫔用哄孩子的口吻哄着太后。
太后瞪她们一眼，“你们是把哀家当三岁小孩哄呢？”不过心底还是高兴的，把送到嘴边的药喝了。
喝了一勺又不喝了，实在太苦了，殿里的王嬷嬷、孙嬷嬷、婉贵嫔轮流哄，终于把汤药喝了一大半。
最后太后实在受不了，有些打干呕，孙嬷嬷递上漱口水，太后用水漱了三次口，口中的苦味儿才淡了些，“苦死哀家了。”
王嬷嬷递上蜜饯，“太后娘娘快尝个蜜饯。含着蜜饯便不苦了。”
婉贵嫔想去放药碗，孙嬷嬷接过手中的碗，“贵嫔您坐着。”
孙嬷嬷转身才发现皇上、皇贵妃不知何时站在门口，“奴婢见过皇上，见过皇贵妃娘娘。”
王嬷嬷，婉贵嫔闻声，旋即转身行礼。
“免礼。”皇帝迈步进去。
太后睨了一眼，把头扭到一侧不看皇帝，“皇帝怎得有空来慈宁宫？”
皇帝一听就知道太后的心气儿还没消，皇贵妃近前行礼，“太后娘娘，皇上在御书房得知您晕倒了，放下奏折便来看望您。”
“臣妾也是在来慈宁宫的路上遇见皇上的，您瞧皇上额头还冒着汗呢，皇上走得可急了。”
太后扭回头，看了一眼皇帝，又瞪了一眼皇贵妃，“他那么不心疼你，你还帮他说话！”
皇贵妃弯着嘴角，走到床榻握着太后的手，“太后娘娘，皇上心头也不好过，您瞧皇上比去年消瘦了不少，是臣妾无用。”
扭头轻咳了一声，“臣妾惭愧，既没伺候您，也没照顾好皇上。”
她是懂拿捏皇帝的，轻言廖语直击皇帝心底，皇帝神色看似无恙，可背在后背的手指微微握紧了几分。
人人惦记他屁股底下的龙椅，只有她时时挂念自己。
太后凝视皇贵妃，有些看不清她，佟琬菏进宫后经历诸多，事到如今还时时挂念着皇帝，到底年少情深不变，还是在隐忍？
“哀家年纪大了，身子骨不如从前无可厚非，你啊得好好养好身子，”腾出一手，轻轻拍了下佟琬菏的手。
“臣妾晓得，太后娘娘也保重身子。”佟琬菏松开手，站起身走到皇帝身后，推着皇帝过去，“皇上陪太后说话话，臣妾先退下了。”
屈膝行礼后，看向婉贵嫔，“贵嫔妹妹，与姐姐一道出去吧，让太后娘娘与皇上好好说说话。”
“是。”
婉贵嫔垂首跟在皇贵妃身后，一同出去的还有孙、王两位嬷嬷。
走出太后寝殿，王嬷嬷进言，“皇贵妃娘娘，去偏殿坐会儿吧，这外面天热省得中暑了。”
“嗯。”
偏殿。
佟琬菏落座探究着垂眸站直的婉贵嫔，“婉贵嫔长得真是温柔可人，又善解人意，本宫瞧着太后娘娘也被哄的很开心。”
“嫔妾为太后伺疾是应该的。”婉贵嫔乖顺回话。
皇贵妃见她一直垂眸看地，“贵嫔抬起头来，不用如此惧怕本宫，本宫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婉贵嫔不得不抬眸对视。
看了一眼贵嫔平坦的肚子，皇贵妃玉手一指，“别站着，快坐。”
“谢娘娘恩典。”婉贵嫔落座。
“呵呵。”皇贵妃轻笑，看向身旁的红云，“你瞧，这嘴真甜。”
红云颔首，笑道，“贵嫔哄人的本事，奴婢是羡慕得紧，改日得空了奴婢啊想贵嫔请教一二。”
“嫔妾不敢。”婉贵嫔有些惶恐不安。
皇贵妃当作没看见，“听闻贵嫔是徐州人氏？”
“是。”婉贵嫔神色镇定。
“家中可还有姐妹？”皇贵妃又问。
“回贵妃娘娘，本来是有个庶妹的，徐州那年闹瘟疫没熬过来去了，如今家中还有一位兄长在。”婉贵嫔答的从善如流，十分坦诚。
皇贵妃盯着她没说话，那眼神像是要把人盯穿，“贵嫔自幼在徐州，可曾见过刘城主的嫡女刘雨？”
“多年前见过。”
此时，王嬷嬷、孙嬷嬷端着两杯茶盏、水果进来，太后不爱来偏殿这边，茶水这些也就没备着。
两杯茶水，各有不同。
皇贵妃的杯盏品质非凡，是清热的花茶；婉贵嫔的是嫔妃用的茶杯，但里面装的是养胎的茶汤。
皇贵妃端着杯盏，饮了两口，“对了，听闻刘城主的夫人在路上遇刺身亡，不知贵嫔来京都途中可有去祭拜？”
婉贵嫔摇头，“嫔妾知晓刘夫人遭遇不测，可是嫔妾不知道刘夫人葬在何处。”
言罢，伸手端茶盏，垂下眼眸看茶汤掩盖眼中的情绪，慢慢浅饮。
两人各怀心事。
皇贵妃刚放下茶盏，皇帝出现在门外。
皇帝伸出右手，“走吧朕送你回去。”
皇贵妃笑盈盈的走过去，把手放在皇帝的手上，“太后娘娘的气可消了？”
“嫔妾恭送皇上、贵妃娘娘。”婉贵嫔向门口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