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一脸愤怒,不停的“啊”奈何没人听的懂,更没人在意。
苏瑜回府在凉亭找到安王,近前行礼,“王爷,有人塞给属下一本经书,说是给王爷您的。”
“属下让府医检查过了,无毒。”苏瑜将经书放在石案。
安王放在杯子,凝视片刻随意翻开,起初安王神色没什么变化,看了几页安王嘴角讥讽的勾了一下,“可有看清谁给你的?”
苏瑜摇头,“是个一个小乞丐,塞给属下就跑了。”
“王爷,这经书可是有问题?”
安王的眸光还在经书上,“确认刘雨是在宫里?”
苏瑜当即明白了,是刘雨派人送来的,“具体在哪个宫暂时还没查出来。”
安王合上经书,“她说可以助本王一臂之力。”
“条件呢?”苏瑜问。
安王眉梢微挑,“她要煜王死!还要帮她找到刘程如!”
苏瑜轻笑,“那不正巧了嘛!”
有了刘雨的助力,再加上刘程如的指证,他敢说煜王册封太子那日,一定是煜王的死期!!
苏瑜看了一眼安王,“王爷,属下还是有些担心刘雨并非真心投靠!若是她也暗中联系了凤之白???”
安王自己沏着茶,端着杯子浅饮两口,“有她,锦上添花!无她,本王也势在必得!”
简而言之:可有可无!
而今首要之急是除掉凤之白,只有除掉这条疯狗,他的前路才能坦荡无阻!
安王沉眸下令,“让他们可以着手准备了。”
“是,属下马上去。”苏瑜领命,转身之后恭敬的眼眸转瞬而逝...
天气阴沉,闷热了几日后一直下着雨,雨水随着绿瓦哗哗流下,凉风吹的宫灯摇曳,宫道上巡逻的禁军被风吹的打了一个冷颤,有种入秋降温的感觉了。
金銮殿的气氛,如同外面的天色让人觉得有些压抑。
徐坤看了一眼站着的文武百官,转眼又偷偷瞄了一眼皇帝的神色后,站挺直了背脊,大声高喝,“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话音刚落,有大臣出列,“启禀皇上,臣有事启奏!”
皇帝双腿分开,手掌置放在双膝,“准奏!”
大臣行礼,“谢皇上!启禀皇上,微臣要参奏御廷司首座凤之白--凤司座!”
皇帝面色无常,沉声问,“今日又要参凤之白何事?”
大臣正声道,“启禀皇上,凤司座在委任钦差期间在徐州以权谋私搜刮钱财、贪墨赃银、滥杀无辜百姓,欺凌女子!”
此言一出,金銮殿鸦雀无声。
煜王面色不显,但心里有些激动,有些期待,还有一些紧张,他清楚的知道这是安王开始行动的信号!
终于开始了!
杨帆睨着那大臣,“许大人,饭可乱食,话不可乱言!凤司座不论在大理寺任职期间还是在御廷司对皇上是忠心耿耿,对贪官污吏可谓是痛恨至极,这一点想必诸位大臣感受颇深!”
许大人没想到大理寺的杨帆会跳出来,余光瞥了一眼,讥讽,“杨大人急着帮凤司座辩解,莫不是杨大人与凤司座关系匪浅?”
这话是给皇帝上眼药水呢,暗指杨帆与凤之白两人私下有勾结。
“呵。”杨帆轻呵一声,“本官与凤司座的关系如同诸位一样,皆是朝中同僚的关系!但许大人参奏凤司座在徐州的事,那便是参奏我大理寺御下不严。”
“众所周知大理寺的所有有品级的官员皆是皇上亲自下文书任命,每位官员皆是经过严格的筛选方能入职,许大人你是参奏凤司座还是对皇上的决策有所不满?”
许大人扭头看向杨帆,“杨大人慎言!本官对皇上亦是忠心耿耿!本官也知人言可畏,更知凡事讲究的是证据。”
“本官不仅有证据!还有人证!”这一句说的阵地有声,就连殿外守卫的禁军都听见了。
有证据?
还有人证?
大臣们无声对视,若证据确凿,那凤之白可就要人头落地了!
那真是太好了!
煜王拧了下眉头,看来安王是做足了准备。
徐坤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皇帝,皇帝的神色辨不出喜怒。
第585章 凤之白罪行累累?
金銮殿静默无声。
许大人抬眸快速看了一眼皇帝,旋即撩袍一跪,“皇上,微臣非危言耸听,亦非胡乱抓几人冒充证人,这几人是自行从徐州跋山涉水来京都状告凤司座。”
“皇上,御廷司成立的初衷是监察文武百官,让朝臣谨记臣子本心,可若凤司座仗着皇上的信任为非作歹,凤司座又身居高位,可谓是一下之下万人之上,百姓沉冤无处可诉,此乃有违初衷,臣恳请皇上为受怨的百姓做主!”
话音刚落,有大半朝臣附和请愿,“恳请皇上为受怨百姓做主!”
此刻的金銮殿上,杨帆、罗进、佟景恒、葛兰州为首的没下跪。
杨帆、罗进不论是于公于私都不会下跪,一来打脸大理寺亦是打脸皇帝;二来,他们明白这些人想干什么。
罗进早已在户部任职,大理寺的事不好过问,但杨帆身为大理寺卿不得不站出来表明态度:
“皇上,御廷司成立至今,铲除朝堂多少不少贪官污吏,为皇上、为朝堂挽回了不少钱财损失!此时凤司座中毒昏迷,有些人趁机落井下石无可厚非。
但众位大臣弹劾徐州之事,彼时凤司座尚在大理寺,那臣身为大理寺卿不得不恳请皇上传人证审问此事!”
“一来,若凤司座当真欺瞒皇上做了十恶不赦之事,皇上可为百姓做主!二来,皇上可借此事当着大臣们的面检验御廷司是否有以权谋私等罪行,既可堵住悠悠众口让朝臣心服口服,也可还御廷司清白!”
罗进附和,“臣附议!”
紧接着佟景恒、葛兰州等人也站出来附议,“臣附议!”
刑部的廖业成冷然的余光瞥向杨帆不知道在想什么。
杨帆的话说在了皇帝的心坎上,他这个皇帝在世人的眼中非常的信任凤之白,可这世间多少人因为权力迷失了自己?当一个人身居高位日子久了,总会潜移默化生出其他心思。
“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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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御廷司。
孤月得到戴忠从宫里传出的密报疾步前往大殿,“主子,开始了。”
凤之白闭着眼眸慵懒地斜靠在太师椅像是睡着了,片刻才淡淡地‘嗯’了一声,“此事过后,让紫雷将消息散布出去。”
“是。”孤月领命,“那??”
凤之白抬指一挥让孤月退下,孤月只能将话咽回肚子里转身离开大殿。
听风、观雨站在大殿的台阶上见孤月出来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就见孤月摇头。
虽然这一天迟早要来,主子也做了十足的准备,可是他们还是担心出岔子...
此时金銮殿上,战战兢兢地跪着两名女子,一名男子,还有一名孩童。
“尔等何人?”杨帆问。
“民妇王素年乃徐州人氏,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此时的素年梳着妇人的发髻,看样子是赎身离开青楼了。
“奴婢是王氏的婢女,奴婢拜见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草民吉化,乃徐州黑山郡人氏。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草民于小飞,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于小飞稚嫩的声音在金銮殿上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所有人皆在打量、审视四人。
许大人抖了下袖袍,眸光紧盯王素年,“王素年,据本官所知你乃徐州心悦楼的花魁,凤司座在徐州时可是为你挥洒千金,沉浸在你的温柔乡并未办案?”
被人当众揭穿青楼女子的身份素年说不出的难堪,好在此时额头贴地跪伏在地上。
“王素年,本官在问你话!”许大人冷声。
素年闭了眸子,“回,回大人话,民妇去年之前不得以委身于青楼,当时凤大人在徐州时是点过民妇的牌子,至于其他事民妇并不知晓。”
杨帆与罗进对视一眼,那人抠搜的要命,居然还去逛青楼了?
许大人向皇帝行礼,“皇上,凤司座奉命查案却留念于青楼,且凤司座彼时刚从一个小小的县令提拔起来,却在心悦楼挥洒千金,实在值得朝臣深思!”
这话就差没说凤之白在青州时就开始贪墨了。
徐坤眼睫颤了下,转眼看向皇帝,刚好与皇帝的眼眸对上,凤之白去青楼的银子不就是去内务府支的嘛?
可皇帝没为凤之白开脱,只是面无波澜的看戏。
葛兰州微微侧身,“许大人,凤司座虽然只当了两年县令俸禄也确实没多少,不过轩辕的律法并未规定大臣的家眷不可从商吧?”
这话许大人没法接,皇帝并未下旨严令百官家眷不可从商。
见许大人不反驳,葛兰州又剔他一眼,“若是如此,只怕许大人也没银子养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