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可可也赶忙坐起来,睡了个回笼觉的张小护卫可可,此刻觉得精神头足足的,
“小郡主,我们在马车上哦。”
一边说,还一边重新拿起小牙刷,递给小郡主之后,又掀开马车帘子,“看,马车在往前走,所以床才会颠簸。”
夜团团嘴里叼着牙刷,干脆把头整个伸出去。
然后第一眼就看到了路边高高低低的摆着一些好看的花花。
“好漂漂吖!!~”
她在看花,而河岸那边的小姑娘都在看她。
刚才那个冲天辫的小女娃还仰头问他娘,
“娘你看,小公主在刷牙,她这么晚才起床吗?那我明天可不可以也这个时辰再起来呀?”
她娘亲连忙纠正,“那是小郡主。”
小姑娘知错就改,“那小郡主都这么晚才起床,我明天也可以这么晚起床吗?可不可以不去学堂啊。”
她娘亲想了想,然后面不改色的扯了一些的善意的谎言,
“小郡主今日起得晚,那肯定是因为昨晚上熬通宵读书,所以你要像小郡主学习刻苦读书的好习惯,知道吗?”
冲天辫的小姑娘一听,原来小公主也是要读书的吗?
我们小孩子真可怜。
想到这里,就对夜团团投去了“同病相怜”的目光,还伸出手来挥挥。
夜团团原本还在看花刷牙,突然就看到了对面有人和她招手。
于是非常开心的举着小牙刷,“嗨害嗨!!~~~”的挥挥小手。
对面的小姑娘们一看,呀!小郡主在和她们打招呼,
于是纷纷学着小郡主的调调,“嗨害嗨!!!!~~~”的喊起来,
她们不光说,还要举起双手来回应小郡主。
夜团团也非常热情,“嗨害嗨!~”
对面的女孩子们:“嗨害嗨!!!~~”
就这样,坐在前面的马车里的某位王爷,他觉得他的小女儿是不是升级了,
升级为……一个夜团团=十万只鸭子。
满脑壳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的九王爷掀开帘子,“后面怎么了。”
白芨看了一眼这种难以描述的情况,然后总结了一下,说:
“小郡主带领着京城的小姑娘们一起‘嗨害嗨’。”
九王爷:“……”
就她幺蛾子多!
很快,青鸾军穿过河道花卉展,又绕过一条街,面前就是皇城道了。
皇城道,是通往皇宫的最后一条路,百姓止步。
此刻,这条路的最末端站着的,都是朝廷派来迎接九王爷的人。
中书省、六部、机要院都安排了人前来迎接。
而站在最前面的是陈契和夜沉。
陈契是兵部尚书最看重的儿子,如今虽只有五品虚衔,但因他是这次花卉欢迎展的副主事,所以也能靠在最前。
而夜沉……所有的头衔都归于一个——皇长孙。
此刻两人站在皇城道上,一个翩若谪仙一个壮如白熊,倒也算和谐。
随着青鸾军的逐渐靠近,迎接的官员们也看清楚了开道的人。
尤其是陈契,看的非常清楚,毕竟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差生视力好。
陈契不光看,还要跟他好兄弟叨逼叨,
“嚯~!前面那个精甲小子,是不是你二弟,这尼玛也太帅了,他那身甲胄那匹马,要是给我……那我肯定是京城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
夜沉:“闭嘴。”
这种话都说得出口,真不要脸。
第224章 京城的灯笼这么红的吗
陈契:行行行,我暂时要点脸,先不说这个事。
皇城道很长,距离青鸾军过来还要一些时间,陈契干脆换了个话题继续说,
“我这回除了跟你一起接九王爷的驾之外,我爹还让我接大哥回家。”
夜沉不解,“你大哥不是出远门好几年了吗?回来了?”
兵部尚书的大儿子出远门这件事……京城的贵公子圈儿谁不知道啊。
但是你要问出远门具体是干啥,又没人说得出来。
陈契摸了摸鼻子,看了看夜沉,心想既然是好兄弟,那就说了吧,
“出远门什么的,那就是我爹怕丢人才那么说的,实际上我大哥是去九王爷的兵营当兵去了。”
夜沉一惊,“兵部的大少爷,去我父王帐下当兵?”这是什么年度魔幻句子。
陈契恨哥不成钢,“那可不是嘛,而且他刚去的时候,还只是个普通骑兵,就这两年才混上千骑营副统领的位置。”
要不然我爹还不肯认他,更别说叫我来接人了。
夜沉:“你爹现在就认了?”
“那也没办法嘛,但他还是气,你想啊,家里就是兵部,他还非要去边塞当兵,我爹说他脑壳有包。”
(兵部主管武官及兵籍、军械、军令。说白了就是武将都得从兵部走一遭,当初白芨拒绝的也是皇上下达到兵部的升迁令。)
脑壳有包……这的确是兵部尚书说得出来的话。
但是夜沉不同意,“我就觉得你大哥做出投靠九王府的决定,非常明智。”
陈契眉梢一挑,“你有种你去跟我爹说这话。”
夜沉:“我去跟你爹说,你说我没种。”
陈契:“……”你的嘴为什么这么好用,等我需要骂人的时候,能不能借两天。
等到陈契叨逼叨完,青鸾军也走到了近前。
官员们齐齐下跪,“孩儿(下官),恭迎父王(九王爷)回京,九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白芨将马车门帘拉开,九王爷缓步走下来。
“诸位大人辛苦,寒冬腊月地上凉,都快快请起。”
“谢王爷体恤。”
九王爷的话虽是这么说,但是也没有伸手去扶谁。
尤其是出来迎接他的都是各部门的中层官,
凉眸一扫,除了站在最前面的大儿子和兵部小儿子之外,其余的都是正三品官衔,也符合祖制。
只是……站在最中间的怎么还有个从三品。
九王爷眼睛微微眯起,“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那人踩着四方步走上前来,“下官工部外郎,尹足谦,见过九王爷。”
说到“尹足谦”三个字的时候,还略微提高了声音。
毕竟是工部的“少爷”,多少有些自傲在身上。
而恰恰是因为他提高了声音,前半段的军队,都听到了这个名字。
尹足谦……那不就是暗卫司审出来的第一个“降头”吗。
还真是敢主动送上门来。
尹足谦说了自己的姓名之后,九王爷面上没什么表情,反倒是身后的骑兵,都摸向了腰间的佩刀。
一股莫名的杀气扑面而来。
“是何品级,报与本王。”
此刻的尹足谦没了刚才的自傲,短暂的对视之后,九王爷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眸子,让他觉得后背发麻。
不过他派出去的都是死士,应该不会被发现才对。
于是只好回答,“下官品级为从三品。”
九王爷冷笑,“什么时候从三品也有资格面迎本王。”
礼部的人一听,以为是王爷误会了,毕竟官员接送的事情,归礼部管,所以他抬起脚准备上前解释。
虽然尹大人是个从三品的官,但是尹大人乃尹尚书的独子,这两种身份一叠加,实际上是更显重视的。
只是他那一脚还没迈出去,就听九王爷说:
“来人。”
“是,王爷。”白芨双手递上一根鞭子,就鞭子的长度和粗细来说,这一根不是马鞭,而是抽人的鞭子。
礼部的人赶紧把那一脚收了回去,常言道——死道友(同僚)不死贫道(本官)。
而此刻最慌的要数尹足谦了,他看了看九王爷手里的鞭子,后退一步,“王爷,下官虽——”
话才开了个头,“啪!!!”的一声。
九王爷抬手就是一鞭,
鞭身裹着内力,看似随手一鞭,但是这一鞭子下去,愣是让尹足谦飞出去两丈远。
鞭痕更是从左下颌一直拉到右边髋骨位置。
飞出去的路线是地上的几道血痕。
电光火石间,夜沉还后退了两步,怎么说呢,白衣服溅了血不好洗。
在场的,除了夜沉之外,其余人都慑住了,甚至有文官都开始偷偷做深呼吸,
因为他们看到,尹足谦躺在七米之外,全身都在血泊里,胸腔连续抽搐几下,然后不动了。
看不出是死是活。
九王爷神色淡淡的收起鞭子,“诸位大人,都回吧。”
各部的人终于等到了这句话,躬身道谢之后,转身就想快步离开,
谁料,礼部的人又站了出来,
寒冬腊月的愣是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硬着头皮说:“王爷,您此刻可要进宫面圣?”
外将回京,第一件事就应该是进宫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