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女主人就来梦里找他,说“我死的好惨啊…你个没良心的,你欠钱,害了我的命,你还不替我报仇,竟然还能睡着觉!!”,女主人在梦里追着他要杀他陪葬。”
“男主人很害怕,一直跑,一直跑,跑不动了就跪下求女主人,让她放过他,让他做什么弥补都行。”
杜若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很有节奏感的缓缓讲述着,徐京墨完全沉浸在她的故事里,轻声应了下,示意他在认真听。
杜若继续说:“女主人就说:“那你把我的尸体找回来,那帮人把我大卸八块,我没有完整的尸体,投不了胎。没法投胎我就会一直缠着你。”男主人忙不迭答应,问她,“你的尸体都在哪啊?我去帮你找回来。””
“女主人说,她的头在床底下,男主人就趴在床底下够,果真够到了妻子的脑袋,死不瞑目的盯着他,吓得他一身冷汗。”
“女主人说,她的腿在衣柜里,男主人便去衣柜里翻找,又真的发现了妻子的腿,那腿甚至还会单独行走,把他吓得失声尖叫。”
“女主人催促他继续找,说她的手臂在他的被窝里,男主人掀开被子,还真的在被窝里发现了一只血淋淋的手臂,吓得他直接尿了,他刚从床上起来啊…手臂到底是从哪里出现的……”
“他怕的不行,但又不敢停,只能按照女主人的要求一直找,找到最后,就差一只手没找到了……男主人就问:“你的右手呢?找到了就可以投胎了吧。””
杜若讲到这里,故意卖了个关子,顿了一下,看着徐京墨问:“你猜后来发生了什么?”
徐京墨已经完全代入到了她的故事节奏中,电视里惊悚的背景音乐配合得恰到好处,让人身上忍不住泛起阵阵鸡皮疙瘩,他沉默的盯着她,摇摇头说:“不知道。”
杜若摆了摆手,示意他凑近点。
徐京墨侧着耳朵靠近他,好奇心被完全勾起,全神贯注洗耳恭听,等着她的下文。
杜若语气慢悠悠地说:“女主人说:“是啊,我就差一只右手就可以投胎了,我的右手就在……”
“在这里!”杜若突然猛地把右手伸到徐京墨的脸前,吓得他瞳孔骤缩,往后一退,伸手捂住扑通扑通的差点儿蹦出来的心脏,魂都要没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杜若看见他被吓到的糗样,忍不住捶腿大笑,对自己的恶作剧十分满意。
徐京墨呆呆的反应了好几秒,那股被吓到的劲才缓过来,简直被她气笑了,不讲武德,亏他还以为她在跟他讲什么正经的鬼故事。
徐京墨舔了下唇,突然开口道:“大半夜讲鬼故事也不怕把鬼招来,你看看你后面。”
杜若无语的瞥了她一眼,好低端的骗术,她3岁时都不会上这种当。
“真的,骗你是小狗。”徐京墨一脸认真,甚至还抬下巴朝她身后位置点了下头,好像那里真的还有一个人一般。
杜若明知道他可能在骗自己,却还是回头看了一眼,想看看他到底能卖什么关子。
一回头,果然,什么都没有。
幼稚!
“徐小狗,叫几声来听听。”
杜若调侃的转回头,突然对上一张冒着白光、两只眼睛全白、丁点儿黑眼仁都看不见的‘鬼脸’。
‘鬼脸’在她转头回来的瞬间便猛得朝她脸前凑过来,吓得杜若惊呼了一声,急速往后退想要躲开。
因为她刚刚讲故事侧了下身的姿势,此时背后并不是完全的倚靠沙发,一下子重心不稳,她就要往后栽倒,慌乱中本能地伸手瞎抓,抓住了‘鬼脸’凑过来的耳朵。
徐京墨连忙扔了开着手电筒的手机求饶,“呀,疼疼疼……”
徐京墨耳朵疼,只得顺着她的力道往下,杜若本就想借力起身,没想到借的力还顺着她往下来,电光石火之间,两人双双倒在地毯上。
第34章 冤种和仙女
好软。
这是徐京墨的第一反应。
比任何昂贵的枕头还要舒服。
意识到自己现在压到了哪个位置,徐京墨浑身都像着了火一般,脸、耳朵、脖子,瞬间全部红了个彻底,心脏跳动的节奏比受到惊吓时还要剧烈,魂不是丢了,而是彻底离家出走,全跑身下人的身上去了。
靠靠靠,她怎么发、育得这么好?
好沉。
这是杜若的第一反应。
身下的羊毛地毯绵软厚实,猝不及防倒下来,倒是不疼,但是徐京墨的脑袋不受控的直直砸下来,她感觉胸腔像是突然被巨石猛地击中了一般,杜若忍不住呛咳了几声。
仅仅短暂的一两秒,徐京墨很快反应过来,连忙坐起身,又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拉起,开口说出的话都没来由的有些磕巴,“没…没事吧?”
杜若只觉得自己丢人丢到姥姥家了,本来是她心血来潮讲鬼故事,想恶作剧吓唬徐京墨一下,明明都成功了,偏偏狂妄自大的想看看徐京墨能耍什么把戏报复回来。而且心里都提前做好了准备,却还是被吓了一跳。
丢人!
丢死人了!
杜若气急吐槽:“徐京墨你沉死了,你属秤砣的吧?”
徐京墨几乎处于放空的状态,满心满脑都是刚才那柔软且饱满的凹陷感,完全是下意识的接话,“啊。”
杜若侧眸打量他,徐京墨心虚的不敢看她,动作随意地支起一条腿,挡住自己尴尬的部位,抿着唇看电视,目不斜视。
杜若的方向正对着他的侧脸,清楚地看见他耳朵红得不像话,她从来没见过一个人的耳朵可以红成这个样子,像是煮熟的虾,又好像把脸和脖子都映红了一样。
杜若压根没想到别的可能,她刚刚抓他的力道不小,这耳朵应该是被她揪得,看起来着实有点惨,杜若有些心虚,问:“耳朵很疼么?”
徐京墨紧张地吞咽了下口水,他都开始佩服自己了,都这种时候了,竟然还能反应过来杜若在想什么,马上顺着台阶下来,故作委屈的揉了揉耳朵说:“疼,可疼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依然不敢看她,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不被她发现自己的异样,完全没注意到身边人脸上略显异样的表情。
杜若现下也说不清自己怎么了,心里感觉怪怪的,不由思考,怎么每次跟徐京墨有些许身体接触,人都不受控的变得奇奇怪怪的不像平常呢,徐京墨八成有毒。
杜若现在纠结死了,既觉得自己刚刚丢了面子,又觉得弄疼徐京墨有点愧疚,还觉得徐京墨可真娇气,被揪下耳朵而已,瞧给他委屈的,他要是不吓唬她,她能摔么,不摔能揪他耳朵么…归根结底,还是她先吓唬他的,杜若短暂的纠结了几秒钟,还是倾身上前,对着他的耳朵温柔地吹了吹,“呼…呼…”
耳边传来温热的呼吸,那酥酥麻麻的感觉令人浑身毛孔都张开了,徐京墨只觉得一股强烈的电流迅速流向四肢百骸,他要是一只猫的话,此时应该就是处于全炸毛的状态。
完了完了完了!
她这是要玩死他啊!
他就是她的掌中之物,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
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可经不住她这么刺激!
徐京墨近乎僵硬地扭头,杜若还在保持吹耳朵的姿势,徐京墨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她微嘟的唇瓣上,浅粉色的,看起来跟果冻似的。
两人离得很近,近到他只要稍微低头7、8厘米,他就能尝到那里的滋味,到底是不是跟果冻一样好吃。
徐京墨开口的声音已经完全喑哑,“干什么呢?”
“吹一吹,不就不疼了吗?”杜若回答的极为坦荡。
徐京墨的手心已经紧张地冒汗,不自觉地攥成拳,强压住自己想吻下去的冲动,他长吸一口气,尽量保持语气的平稳正常,“糊弄小孩呢?”
杜若理直气壮,“我跟你学的。”
还记得前几年,有一年过年,杜若全家去东北长白山过年,杜若一个土生土长又怕冷的南方娃,保暖措施做得不到位,耳朵被冻伤了,又红又肿,去看医生,医生说是冻伤的轻微症状,不需要特别治疗,注意保暖,用热毛巾热敷一下就行。
但是耳朵很痒,杜若总想用手挠,回到江城后,徐京墨一下子就发现了她耳朵的异样,了解了情况后,不知道在哪儿给她弄来一个小药膏,抹上之后火辣辣的,她一开始还以为他是故意整她,没想到徐京墨特别温柔的给她吹耳朵,还说:“吹一吹,马上就不疼了。”
也就十几秒钟吧,药效吸收了以后,耳朵还就真的什么感觉也没有了。
徐京墨臭不要脸的说他是小仙男,吹的是仙气,药到病除。
杜若那个时候都13了,又不是3岁小孩,何况,她3岁的时候都没人敢这么糊弄她,她翻白眼道:“糊弄小孩呢?”
徐京墨嘴欠手也欠,掐了掐她的脸挑衅说:“你可不就是小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