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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塔计划[哨向]_槐枳【完结+番外】(94)

  话音刚落,黎槐眼睁睁看着子弹穿过黎翰舟的胸口,鲜血在他身前炸开花。

  黎翰舟依旧笑着,身体却软软地倒下去,嘴角慢慢溢出血:“你们…永远…都不可能成功。”

  为首的人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地上的黎翰舟,眼神里满是不屑。

  他抬起脚,毫不留情地踩在黎翰舟的手背上,坚硬的军靴鞋跟用力碾压,发出骨骼摩擦的细微声响。

  黎翰舟疼得闷哼一声,额头上瞬间渗出冷汗,嘴角鲜血溢得更多。

  “还嘴硬?”那人冷笑一声,脚下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黎翰舟,我劝你识相点,把东西交出来,不然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黎翰舟艰难地抬起头,眼神却依旧坚定:“我呸!你做梦。”

  血沫子溅到那人的鞋面上,那人的眼神瞬间冷得像冰,原本踩在黎翰舟手背上的脚猛地发力,鞋跟几乎要嵌进皮肉里。

  “咔嚓”一声细微的骨裂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响起,黎翰舟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沾满血污的衣领,却依旧死死咬着牙。

  “我们尊贵的陛下,还真是冥顽不灵呢。”那人俯身,一把揪住黎翰舟的头发,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另一只手攥成拳头,狠狠砸在他的肋骨上。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黎翰舟嘴里涌出更多的血,再度染红身前的衣服。

  他却偏过头,用带着血渍的嘴角对着那人,露出一抹嘲讽的笑:“你们这些明塔的傀儡,可真…可怜啊。”

  旁边的黑衣人见状,立刻上前,抬脚踹在黎翰舟腹部。

  黎翰舟只是淡淡翻了个白眼,嘴角已经勾着那抹嘲讽的笑。

  他闭上眼睛,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为首的人见状,眼神变得更加凶狠,他弯腰,一把揪住黎翰舟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拽起来,另一只手猛地一拳砸在他的脸上。

  这一拳力道极大,黎翰舟的头被打得偏向一边,嘴角的血顺着下巴滴落,砸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很快,一地都是血。

  见黎翰舟不动了,为首的人喘了口气,狠狠甩开黎翰舟的衣领。

  冷眼看着黎翰舟像破布娃娃一样摔在地上,冷哼一声:“把他带回去,我就不信,他还能这么硬气。”

  两个黑衣人上前,粗鲁地架起黎翰舟的胳膊,拖着他往火焰外走。

  “哥!”黎槐撕心裂肺地呼喊,想要冲过去阻止,身体动弹不得。

  只能眼睁睁看着黎翰舟被拖走,看着他身上的血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看着那片燃烧的火焰渐渐吞噬一切。

  画面又骤然切换。

  这次是在沙之眼的入口,黎翰舟背着受伤的队友,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沙地里行走。

  风沙很大,几乎要将他吞没,他的嘴唇干裂,脸色苍白,嘴里还在轻声安慰队友:“坚持住,我们马上就能出去了。”

  可下一秒,就像是电视剧被按了快进键,黎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再定格,便是鲜血溅在沙地上,染红了一片。

  紧接着,便是她经历过的污染区。

  呼吸小镇废墟一片,祭祀台像是被暴力毁坏了,桥被砍断了,只剩下几根朽烂的木桩斜插在干涸的河床里。

  四不像被砍断了头颅,湖水干涸,泥泞和树叶混杂在一起。

  土火山不翼而飞,水下小镇也不复存在,没有人记得曾经在这里生活过的镇民和动物。

  深海之息的海洋馆大敞着门,里面没有亮光,到处有点灰尘和蜘蛛网。

  海洋馆里的水面漂浮着一层厚厚的油污,没有任何海洋生物。

  海洋沉船腐朽了只剩一块木头残躯,没有黄金,只有无数块被开膛破肚的动物组织。

  没有人记得那艘沉船曾经叫温徕斯号邮轮,没有人记得一个叫查芬森的人,没有人记得一个勇敢的女性。

  深海之息的真相被彻底掩埋。

  木楼兽场则彻底成为人间炼狱。

  木栅栏早已被撞得粉碎,断裂的木刺上挂着撕碎的衣物和暗红的血肉,散落在满是污渍的地面上。

  场中央的决斗台被染成深褐色,血渍层层叠叠,甚至凝结成块状,踩上去能听到细微的黏连声。

  没有人性的对决残杀,兴奋声、欢呼声、急吼声、绝望声。

  那些穿着华丽服饰的看客,举着酒杯,对着场中的惨状指指点点,脸上满是病态的愉悦。

  而场边的铁笼里,甚至关着几头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变异兽。

  它们的爪子被铁链锁着,身上布满伤口,却还要被迫看着场中的残杀,偶尔发出低低的呜咽声,却立刻会被看客的呵斥声淹没。

  数不胜数的生命将献祭于此。

  这里彻底变成了满足私欲、践踏人性的屠宰场。

  枯荣双木的两棵巨树被砍,这里彻底成为了被人抛弃的污染区。

  曾经的双木躯干,如今只个残桩,断口处布满虫蛀的孔洞,还残留着斧头劈砍的粗糙痕迹。

  树芯早已发黑腐朽,风一吹,就有细碎的木屑簌簌落下。

  没有人再踏足这里,环境愈发恶劣。

  到处都是黏腻的淤泥,空气中散发出刺鼻的腥臭味,这里最终只剩下风吹过残桩的呜咽声,像是这片被抛弃的土地,在无声地哭泣。

  也没有人再记得那场婚礼上死去的人,没有人记得曾经有一对很恩爱要守护这里的哨兵向导。

  赵桉也永远不会知道真相,会被明塔的利用地尸骨无存。

  画面又再度回到黑金沙漠。

  还是那片熟悉的黄沙,那三辆运输车依旧静静地停在那里。

  黎槐站在沙漠之上,风裹着沙粒打在脸上,疼得她眼眶发酸。

  可下一秒,一股不属于她的情绪突然汹涌而来,无数道细碎、尖锐又沉重的情绪,瞬间如潮水般将她彻底吞没,让她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黎槐感受到,那是呼吸小镇死去镇民的恐惧。

  他们在祭祀台被毁坏时的尖叫,在湖水干涸时的绝望,土火山被抢走时的无助。

  还有无数的临死前,不甘的声音都顺着风沙钻进她的脑海,让她忍不住发抖。

  还有深海之息动物的痛苦呻吟声,还有无数人在沉船时的哭喊,她甚至听见查芬森的质问“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木楼兽场里被残杀者的愤怒,被强迫厮杀时的屈辱,被看客嘲笑时的恨意,几乎要将她的意识撕裂。

  有个年轻孩子的情绪格外清晰:“我只是想回家…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甚至枯荣双木下他们在婚礼上的期待,面对危险时的坚守,死去前对彼此的牵挂。

  更有那些试图寻找“沙之眼”却葬身沙漠的人的绝望。

  这些情绪不属于她,却比她自己的情绪更汹涌、更沉重。

  恐惧、不甘、愤怒、悲伤、绝望。

  无数道。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的情绪在她的脑海里冲撞、交织,让她眼前发黑,几乎要失去意识。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每一个人的痛苦,每一个人的遗憾,每一个人对真相的渴望。

  黎槐痛苦地抱着头蹲下身,眼泪混着沙粒滚落,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呜咽。

  风沙更大了,像是在为这些死去的人而哭。

  第二天清晨,黑金沙漠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探测站的窗户,洒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

  蒋丝姜第一个醒来,伸了个懒腰,刚想叫醒大家,却突然注意到黎槐的不对劲。

  黎槐依旧躺在睡袋里,眉头紧紧皱着,眼角不断有泪水滑落,嘴唇还在无意识地颤抖,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

  “黎槐?”蒋丝姜心里一紧,快步走过去,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黎槐,醒醒。”

  没有回应。

  蒋丝姜的声音惊动了其他人,文昭和苏闻也相继醒来,看到黎槐的模样,脸色都沉了下来。

  苏闻怀里的白狐也察觉到了异常,对着黎槐的方向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文昭连忙联系谈序,这个时候探测站的门被推开,谈序走了进来。

  可刚进门,他的目光就被睡袋里的黎槐牢牢锁住。

  黎槐眉头拧成一团,眼角的泪顺着脸颊滑进衣领,嘴唇无意识地哆嗦着,脸色惨白,连呼吸都带着细微的颤抖。

  蒋丝姜满脸担心,急得都要哭了,连忙喊住谈序:“谈序,你过来看看!黎槐这是怎么了?我都叫了她好久了,怎么还在不醒,会不会出事了啊?”

  谈序几乎是冲了过去,半跪在睡袋旁,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连指尖都在发抖。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掌心传来的冰凉触感让他心口一沉:“黎槐。”

  他一遍遍地唤着她的名字,给她输入精神力 ,但很奇怪的是她的精神图景一直很稳定,但黎槐却没有反应。

  谈序声音越来越急,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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