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不时落在项翛年身上的眼神，眼神中浓浓的情意……再加上，怎么看，都像是他们王爷对项翛年的情意，更多一些……
意识到这一点，众人心中感觉古怪，但也不敢对项翛年有微词。
毕竟，燕舟衍是个好上司，却是个严苛的，平时小错无所谓，在重要事情上犯错，他们谁都没有第二次机会。
所以，他们不敢造次，也不敢越俎代庖，妄生让项翛年识数点从了他们家王爷……
众人只是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再抬头，也不敢再去听燕舟衍的柔声细语。
但项翛年，对众人的心理活动一概不知。
“对了，燕王爷，奴婢想问问，奴婢照顾的大熊猫满满怎么样？还有那大老虎……”
触景生情。
见小猞猁这副“惨状”，项翛年就忍不住联想到她在宫里照顾的满满，还有在刺杀逃亡中，帮助她许多的大老虎。
总是不免心生担忧。
“你放心，宫里的满满有人照看着，那大老虎也在吃了一头獐子后，被送回去了，它们都很安全。”
燕舟衍目光一柔，一点一点，耐心给项翛年解释。
“……那奴婢就放心了。”
得到想要的答案，虽然遗憾没能和大老虎正式告别，但项翛年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任性的主，大老虎既然回去了，有它的归宿，项翛年也不勉强。
人生这场旅途，有些相遇，本就是短暂而遗憾的。
这么一想，项翛年也不再纠结，她只是希望，大老虎以后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在山里活很久很久，最好能成为一方霸主，占地为王，没有人能欺负它，然后再点几个老虎男宠……
想着想着，项翛年就被自己天马行空的念头，逗笑了。
欸……人啊……果然还是得想点让自己开心的事情。
——————
深夜。
皇宫，御书房。
明亮的烛光，摇曳生姿，偶尔传来一声轻微的爆鸣，灯芯闪烁却依旧不灭。
即便被不知哪里吹来的微风，吹到偏离灯芯的方向，却顽强而执着的，亮着光，为这个本就明亮，有许多蜡烛的书房，添一份力量。
“这小娘子，有古怪……”
突然。
沉静的空气中，燕衔青的声音响起，语气中，满是复杂的纠结。
“兄长，项小娘子心地善良，也是我还有妤妤瑞霖的救命恩人，她不会是……”
另一道声音响起，沉稳之中，带着为项翛年辩解的着急。
是燕舟衍。
但还不等他说完，燕衔青抬手打断了他的话，而后幽幽道：
“就像同我娘子一样古怪……”
燕舟衍先是一愣，而后神情一凛，望着燕衔青，嘴巴张张合合，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燕衔青和燕舟衍，站在权力的顶端，观察、考虑、看待事情，总是会比常人，多上那么几个角度，他们更敏锐。
尽管宁妙笙和项翛年都在收敛她们身上与这个时代与众不同的气质，尝试融入这个时代，但是，从旁的一些细枝末节中，却总是透露出她们的不同。
那是，领先于这个时代的不同。
寻常人等，大概也只会以为宁妙笙和项翛年天赋异禀，不会多想。
但燕舟衍和燕衔青不同。
从战场上一路厮杀上来，中途也遭受过无尽的刺杀，也在各处，见识过许多稀奇古怪不能用常理来解释的事情。
他们对于怪力乱神，其实并不像这古板的世道，避讳如深。
只是……
只是——
“舟衍啊……你说，她们是天上的仙子吗？会不会突然就回去了呢……”
燕舟衍无法给出答案，他嘴里，只剩下难以描述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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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烤炉
◎“哇！好香啊！项小娘子不知道又在研究什么好吃的……”
“吸溜，前……◎
“哇！好香啊！项小娘子不知道又在研究什么好吃的……”
“吸溜，前些日子项小娘子做的那什么肉脯，可真香啊……”
“是啊，怎么会有项小娘子这么好心的人，这可是肉啊，还用了秘方，就分给我们尝了……”
“谁说不是呢，要是项小娘子能成为我们的主子就好了……”
“嘘！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别乱说，到时候给王爷和小娘子添麻烦就不好了……”
“哦对对对，我不说了……”
在燕舟衍别院休养生息的日子里，项翛年过得相当滋润，身上肉又涨了几斤，项翛年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颓废”下去了。
然后。
正巧。
燕舟衍把小猞猁指认出来的罪人调查审问、处理干净，并对旁的宫人实施了一番杀鸡儆猴，以儆效尤的警告之后，又带着皇后的嘱托，还有丰厚的报酬，来拜托项翛年做肉脯和小饼干。
当然，燕舟衍也没有错过他在崖底吃到的方便面、调料包，和那邦邦硬的可以煮成香香甜甜糊糊的饼干。
行军路上，条件艰苦，燕舟衍总是想这些豁出性命保家卫国的将士们，吃得好一些，总归有个念想，也算有个胡萝卜掉在将士们的前面，让他们有些盼头。
皇后想要的肉脯和小饼干，其实不是很难，只要材料到位，调料配好，火候掌握好了，就不会失败。
而且，项翛年听燕舟衍说，皇上对奖赏她什么，有些犹豫。
金银财宝固然是常规，但若只是金银财宝……项翛年的功劳很大，只有金银财宝什么的，未免有些单薄。
但项翛年才刚刚晋升了职位，再晋的话，惹眼的同时，那些老顽固难免也有微词，项翛年的处境，可能会有点危险，但皇上又不想对他们一家子的救命恩人项翛年，太过吝啬。
皇上非常犹豫，非常踌躇，也非常苦恼。
皇后就状似无意的，提了一嘴，说，让皇上照常赏赐那些项翛年应得的，然后，等项翛年研究出来可供将士们方便携带并食用的底料或是压缩饼干以后，再听了项翛年的意愿，一并晋升也不迟。
皇上也吃过项翛年做的点心，对项翛年那些奇思妙想的小点心，也非常喜欢。
最近又听了燕舟衍对那底料、方便面、邦邦硬饼干糊糊的汇报，觉得等项翛年研究出来新颖便捷、美味价廉的干粮之后，再封赏，也的确不迟，甚至更名正言顺。
就听取了皇后的意见，但赏赐的黄金白银，又暗自加厚了几分。
项翛年对加官进爵什么的，其实没有什么追求，反倒对各个时代的硬通货黄金白银更喜爱一些。
但是。
该是自己的奖励，项翛年也不会主动退让说不要。
而且，在皇后的“枕边风”的作用下，项翛年等干粮研究出来后，说不定可以提一提她构思良久的“皇宫动物园”的企划案……
为表感谢，项翛年非常大方的，送了一系列口味的黄油曲奇的方子给皇后。
虽然这样，也让不愿占她便宜的皇后，让清荷带了一叠更厚实的银票来……
但燕舟衍这边，项翛年就有点头疼。
底料的事情好办，料配足了，炒一炒然后倒出来凝固就行，皇宫里的御厨这么多，火候和力气，包括对厨艺的掌握，都在项翛年之上，只要有方子，他们稍微研究一下就会了。
关键是，这个干粮。
压缩饼干……
怎么样才能用最低廉的成本，制作出最让人饱腹，同时让人觉得美味的压缩饼干呢？
项翛年在上辈子，曾经吃过压缩饼干。
很香，很饱腹，但很硬。
各种饱腹感强的粉末，被压缩挤压成一小块邦邦硬、敲起来几乎能发出和搬砖一样的声音的四四方方的豆腐块，间或夹杂着一点香喷喷的肉干。
“唔……难道要全部磨成粉？”
先不说把食物晒干磨成粉末的工程量有多么复杂，挤压的工序，就能难倒一大批手上没什么力气的打工牛马。
“或者，要不要试试把挤压粉末的工具做出来……不行，全是粉末的噎喉咙……”
项翛年猛然想到某个童年怀旧绿豆糕，虽然小小一块，但主打一个噎死人不偿命。
身为将士，生活已经很艰难了，如果再遇到一点战争情况，或者是缺水的危急情况，要再吃这么干噎的饼干……脖子都能抻出二里地了。
“不行不行，这样他们太苦了，还是先试试吧……”
项翛年决定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尝试粉末饼干了。
不过，想要制作改良后的压缩饼干，现在院子里的烤箱就不是很大了。
“先建个烤炉吧。”
别院里都是燕舟衍筛选过的值得信任的人，能把项翛年保护的密不透风，再加上这段时间里，项翛年不断在教皇后的人，烤小饼干。
那些失败的“试验品”，味道是不差的，但是就是卖相不太好，身为“小白鼠”的别院下属们，在这段时间里，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