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诚挚的项翛年，即便是身为皇上，该杀伐果决，但燕衔青还是说不出重话来。
“……不，公是公，私是私，该奖赏的，就必须到位。”
皇上大手一挥，就这么决定了，因口罩围裙一事，试验效果，并预定了项翛年要领取封赏的既定结果。
项翛年：“……”
行叭，你们高兴就好。
“年年，我们赶紧洗下一个吧？”
刚才给琥珀洗澡，因为没经验，大多时候只能跟在后面干着急的皇后，没过瘾，也正在兴头上，她安置好了琥珀，交给暖房里专门的宫人后，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磨刀霍霍……咳，想要给下一只兽兽提供洗澡服务。
“啊！年年姐姐，妤妤也要帮忙！”
“我也来帮忙！”
两只嫩呼呼的爪子，举得高高的，生怕项翛年和皇后看不见，落下他们。
小孩子，对看起来新奇好玩的东西、事情，总是不可避免的，产生好奇心，从而产生进一步的参与感。
但是。
燕笉妤和燕瑞霖，身份特殊，就算项翛年认为，只是给兽兽们洗个澡，只要稍微注意一点，不会有危险……
但小孩的监护权，到底是还在亲生父母的身上。
换言之，项翛年说的没用，得听皇后和皇上这两位监护人的意见。
于是，面对着两双亮晶晶的黑葡萄一般的眸子，项翛年笑着，把锅抛给了在边上好整以暇看着他们也不作为的皇上皇后：
“有毛的兽兽们，不擅长水，洗澡的过程中，可能会应激，朝身边的人伸爪子，还是有一定的危险性的……你们不如问问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意见？”
丑话说在前头，总是比出了事情之后再找补要稳妥些。
“啊……”
两个小萝卜头的小脑瓜子，在项翛年没有点头的第一瞬间，就垂了下去，但见项翛年没有把话说死，连忙抬起头，闪着更是期待的眸子，往皇上皇后看去——
“父皇！母后！”
“娘亲！爹爹！”
皇上皇后：“……”
感情在这等着他们呢……
“呵。”
燕舟衍却是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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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鸡飞狗跳
◎被两双可爱的人类幼崽的眼睛盯着，对方的眼里，满是期待和请求……
……◎
被两双可爱的人类幼崽的眼睛盯着，对方的眼里，满是期待和请求……
也不说话，只是黏黏糊糊的，走到身边，用他们软乎乎热乎乎的小手，扒拉着，不停的，从嘴里发出撒娇的嗓音……
两个乖小孩，自从秋猎回来之后，就一直被关在安全的皇宫里，平时偶尔出宫游玩的机会，也没有了，最多也就是来找找项翛年。
没有抱怨，没有撒泼打滚，也没有产生无理取闹的怨怼，只是乖巧的，当做被保护的候鸟，也乖巧的，待在皇上和皇后为他们编织的鸟巢中。
在这样的情况下，谁能忍得住，又有谁能做到狠心拒绝他们合理的小要求呢。
于是。
仅仅只是对视了几秒，皇后和皇上就败下了阵来。
“可以，但是！我们得先约定好，不可以大呼小叫的，免得吓到兽兽们，还有，不可以……”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在商量好了帮忙的规定之后，同样穿上围裙，戴上帽子和口罩，被裹了个严实的燕笉妤和燕瑞霖，被允许进入了兽兽专用浴室。
好奇心满满的燕舟衍和皇上，也没有落下。
“哇！这里面好暖和啊……”
热水的水汽缭绕，湿热的水雾，缠绕在每个人的身上，但这冬季本就干燥，一时半会儿的，也不觉得这里的空气黏腻厚重，反而还觉得有些水润。
虽然，很长时间没有彻底大清洗的兽兽们，身上难免带着某种禽类兽类的腥臭味，被温度适宜的热水一淋，就愈是刺鼻难闻。
但是，因为顶上正常通风，加上皂角的味道，走在里面，其实还好。
里面的宫人，被项翛年指导了一番要点和搓澡的手法，加上按压的手段后，全部都热火朝天的，三三两两合作的，给一波波送来的战犬们搓澡。
皇宫动物园的储备役，全部都被项翛年拉来搓澡，剩下的则是找宋公公借调一些搓澡的人手，顺便通知宋公公那边做好犬舍的清洁，这样，被洗得干干净净的兽兽们，回去也会睡在干干净净的窝里。
这里，项翛年只在门口留下了守卫，而守卫呢，本来是想要跑去通知项翛年他们的，但在门口就被皇上叫停了。
于是。
沉浸在搓澡这项有趣又充满意外性的劳动中的众人，没有一个人，察觉到皇上和燕舟衍到来的身影。
只是。
架不住某个好奇心旺盛的皇上，暗戳戳凑到撸起袖子准备给下一只兽兽洗刷刷的皇后身边，像个好奇宝宝一样，摸摸这个，看看那个，问这问那的。
那架势，简直比燕瑞霖和燕笉妤都要来的像个小孩。
如此张扬，又啰嗦，实在是很难不让附近的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皇，皇上！？燕王爷！”
项翛年和皇后，出去的时候，还只是两个人，回来的时候，竟然变多了，虽然因为装备的缘故，让人看不清来人的面容，但看来人对皇后那亲昵的姿态，还有两个小孩的声音……
这宫中，这样的配置……
太明显了。
率先发现皇上等人的身份的，惊呼着，脚下一错，惊吓过度，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然后，这处的动静，也让所有人看了过来。
而后……
“参见皇上！参见燕王爷！参见大皇子，参见公主……”
在认出两人的身份后，齐刷刷的，就跪倒了一大片，还整齐的，响起了问安的声音。
这个场面，该是正常的。
但是。
“嗷？”
——“你们在干什么？”
“嗷呜哇？”
——“你们怎么都跪倒了，是你们的王来了吗？”
“汪汪汪！”
——“哇！你们松手了，我可以逃了！”
“啊……战犬跑了……”
“啊！你别跑！”
“噗噜噜……”
“嗷！你别甩毛，溅我一身水！”
“别往那边跑，跑出去了你要感冒的啊！”
“还没冲水啊我的祖宗，你身上都是泡沫啊，走不稳的！”
“啊呀！这狗子身上全是皂角，太滑了根本抓不住！”
“咚……嗷呜……”
人类的喊叫声，与战犬的嗷叫声，连成一片，此起彼伏，花样百出……
一片混乱啊。
项翛年等人：“……”
造成了这样鸡飞狗跳的场面的罪魁祸首——皇上，有些心虚地缩了缩脖子，转头一看，又对上了皇后谴责的视线，他忙陪笑着，一把拽起燕舟衍，帮忙去抓跑开的战犬们。
脖子一紧猛然窒息的燕舟衍：“。。。”真是亲哥啊。
虽然追捕逃窜的湿漉漉的战犬们的场面有些荒唐，也有些荒诞，但到后面，不分你我，彼此狼狈，洋相出尽的场面中，皇上倒也估摸出了几分意趣来。
最后，所有能腾出手来去追的人，身上干净的围裙，都东一块西一块的，沾着斑驳的毛发，沾着地上的脏污，沾着飞扬的泡泡……
“加油！加油！清荷姐姐在那里那里！狗狗躲在你身后！”
“爹爹加油！爹爹小心……”
“父皇父皇，你脚下有一滩水，要小心！”
“哇！叔叔好生厉害啊，竟然一手一个！”
“……”
场面混乱，怕横冲直撞的狗子们伤到了两个小萝卜头，燕瑞霖和燕笉妤都被皇后和项翛年牢牢地护在身后，没有受到一点伤害。
他们甚至是有闲心，在皇后和项翛年的身后，探出脑袋来，给现场的宫人们加油呐喊助威。
耳朵快炸了的项翛年：“……”
小孩子，被称为小祖宗，是一点都没有叫错啊……
空间是限定的，所以，不一会儿的功夫，嘈杂混乱的场面，就被控制住了。
“幸不辱命！”
精疲力竭的皇上，浑身狼狈的，抱着最后一只出逃的狗子，郑重的，交到宫人的手中。
“……多谢皇上。”
宫人们同样被不受控的狗子们搞得体力耗尽，这会儿，即便是见识到了他们的帝王“接地气”的模样，也无心吐槽，更是无力震惊，只是恍惚了一阵后，机械的，从皇上的手中接过狗子，没有感情的，道谢。
“嗯！”
被道谢的皇上却是一个转眼间就精神头十足，全然不见几秒钟之前那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甚至，还觉得成就感爆棚，更甚，还有点意犹未尽。
“父皇好厉害！”
“爹爹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