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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渣过的昏君重生了_朵朵舞【完结】(108)

  前世这个女人也是这样容易给他甩脸子的吗?他回想许久,也没想起从前她有这样冷淡生气的时候,就算有闹脾气,她也是拿捏着分寸,不会真的和他翻脸。可现在完全不同,李承秉想着那天夜里,她坐在床上冷笑着说“你最好趁早看清楚,我可不是什么良善人”,那时她的眼神,燃着火似的,既明亮又坚决,藏着他看不懂的情绪,似乎要将他们之间撕开一道口子。

  李承秉本就心里有事,越想越觉得烦躁,那日他察觉到朝碧的事背后有她的推手,一时气头上问了两句,却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这两日他也想过了,前世今生物是人非,早有所不同,他因前世的芥蒂,成亲前就对她发过脾气,难怪她会有所不安,遇着事跟炮仗似的就炸了。

  李承秉沉思片刻,脸色渐缓,将手头信笺全处理了,伸着懒腰站起身,外头天色早已黑透,他离开书房往寝殿走去。

  121 ☪ 第一百二十一章

  ◎缓和◎

  这夜月暗云霄, 星沉烟水。

  寝殿内点着两盏灯,景春将肖稚鱼的头发擦干,从内室取来一小盒香脂, 用指头挑了些,在掌心揉开,涂在她头发上抹匀。

  肖稚鱼翻身坐起来, 头发乌黑而柔顺, 全披散在身后。

  景春将木梳帕子等物收拾起来, 见左右无人,道:“原先府里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还以为朝碧是个祸患,可这些日子下来,我瞧殿下对她并无旧情, 也已悄悄打发走了。王妃为何还与殿下生分起来。”

  肖稚鱼只是笑笑并未说话。

  景春知道她自有主意,却忍不住还是再劝, “天下间的夫妻,没有不磕磕绊绊的,可千万不能拖得太长, 那就真伤情分了。”说着她留下一盏灯,自去休息。

  肖稚鱼靠坐在床前发了一会儿呆。景春说的话全是一心为她打算,可李承秉与她哪有什么情分,只有前世一堆不能说的烂账。那日她忍不住说了几句真话, 一时畅快,可等冷静下来,便发觉自身处境并未改变。倒是李承秉安排的刺杀, 差点要了康福海的性命, 也不知几年后是否还有那场大乱。

  若朝廷大局已逐渐改变, 她这个豫王妃,以后的日子会变得怎么样?

  她沉思片刻,长吁一口气,躺下睡觉。

  过了不知多久,烛火就将燃尽之时,李承秉推门进来,自去一侧脱了外衣,掀开帐子睡到床上。

  肖稚鱼刚才想了许多,睡得很浅,身边有点动静就半梦半醒了,她肩膀朝里侧了一侧,这个动作并不明显,李承秉双目始终盯着身边,便立刻察觉到,他将被子往上拉了拉,搭在她的肩上。

  肖稚鱼眉头一蹙,就要往里挪。

  床头的烛光跳动两下,忽然就熄了,帐内陷入黑暗,李承秉道:“朝碧家中曾与我有旧,我便多照看她些,没别的意思,是她自己生了邪念。”

  肖稚鱼不予理会,身子一侧,却被他拉住。

  周围漆黑一片,近在咫尺也看不清脸上神情。李承秉方才开口之前还有些别扭,两世加起来,也没说这些话,像是跟人服软似的。等张嘴说了第一句,后面解释就顺畅起来。

  “那日惠安来的时候又说了些撺掇的话,朝碧心志不坚,贪念富贵,今日有这遭是自己选择,怪不得旁人。”他语气平淡,声音却压地很低,稍稍一顿,又道,“你是府里的主子,要处置哪个婢女只需叫人去办,不必这样兜着圈子,还把她绣的香囊给我戴着,叫外人知晓成什么样子。”

  肖稚鱼心下冷笑一声,现在话说的倒是好听。

  李承秉见她没反应,盯着她的后脑勺看,又凑近些,闻到她头发上散发的一阵阵幽香,声音又不自觉又软了几分,“小小年纪怎么气性那么大,这几天没瞧见你身边那些婢女都不敢进来。”

  肖稚鱼感觉到他靠近,将被子拉起来,把脸埋了进去。李承秉摸着软乎乎一团,索性伸臂连人带被揽住,道:“以后你有什么疑问直接来问我,有什么事也别憋着,我竟不知你还是个炮仗脾气,炸起来的还挺吓人。”

  肖稚鱼推开他的手臂,不耐烦道:“你又好到哪里去,开堂审案还讲个前因后果主次分明呢,殿下倒是未审先判。”

  李承秉听她开口,也不管话里的挖苦,心里竟还丝隐隐的欣喜,道:“朝碧她家中,曾对我有极大恩情,我原以为她端庄知礼,没想到……算了,不说她,我不过问你两句,哪里称得上开堂审案,值得你这样和我置气?”

  肖稚鱼懒得分辩,背对着他不吱声。

  李承秉却还没睡意,又道:“我与太子见了一面,你从府里藏库选几样好些的东西出来,过几日或许用得着。”

  肖稚鱼本来不想说话,听到这句脑子却转起来,非年非节为太子tຊ备重礼——她睁开眼,猛地一下翻过身。

  李承秉道:“太子一向稳重,没事也喜欢藏三分,这几年还没见他脸上有这样明显的喜色,能不备份重礼么?”

  肖稚鱼脱口道:“沈霓有孕了?”

  李承秉眉梢微挑,看了她一眼,刚才说那么多她都懒洋洋不搭理,听太子府上消息倒有了反应,便多说几句,“八九不离十,太子眼下有两个儿子,一个是前太子妃韦氏所出,小的那个才六岁,还有一个女儿,都是潘良娣生的。”

  肖稚鱼心想沈霓这胎倒是重要,前太子妃韦氏所生的孩子地位尴尬,就算太子日后登基,恐怕也难立韦氏的孩子。倘若沈霓能生个儿子,日后便有登上大宝的希望。她一向视沈家为仇,听到沈霓的好消息,心里顿时有些发闷。

  李承秉见她转过来后又突然没了动作,像在发呆,伸手摸摸她的脸,“发什么呆?”

  肖稚鱼稍侧过脸去,让开他的手,“没什么,睡吧。”

  李承秉听出她声音沉闷,有些闹不懂她怎么又突然不高兴,他扳着她的肩,“到底怎么了,说清楚。”

  肖稚鱼心里一阵烦,不知他到底哪来的说话兴致,正想给他一句冷言冷语。却忽然听见敲门声响起。侍卫在门外道:“殿下,有宫里的消息。”

  李承秉还想好好同肖稚鱼说几句,暗恼外头不识眼色,“有什么明天再说。”

  侍卫沉默一下,又道:“殿下吩咐过的,事关康大都督。”

  李承秉闻言立即掀被而起,只穿着一身单衣走过去,把门打开少许,侍卫将封蜡的纸笺递进来。李承秉没叫人,自己点了灯,解开封蜡,一目十行飞快扫过纸上内容,他脸色陡然一沉,冷哼:“好个没脸没皮的东西。”

  肖稚鱼被吵得睡意全无,干脆坐起来,朝帐外看来。

  李承秉将纸放到烛火上点燃,看着烧成黑灰,扔到一旁的盆里,转过身就见肖稚鱼一双点漆分明的眼睛正瞧着他。李承秉坐到床边,对着太子都不能直说的话,自然而然就张了口,“康福海那老东西,带着一身伤就跑去宫里,对着贵妃喊娘,又说刺杀是杨忠搞的。”

  【📢作者有话说】

  这两天抱歉,我哮喘犯了,又看了一篇打打杀杀的修真文,搞得自己码字没感觉,幸好今天找回来了

  122 ☪ 第一百二十二章

  ◎病重◎

  肖稚鱼秀眉微蹙, 脱口而出道:“他要保住卢平,范阳,河东三地。”

  “你猜得出来?”李承秉看她一眼, 才说了两句,她想也未想,瞬间就猜出康福海的用意, 这份敏锐令人意外。

  肖稚鱼忙道:“对康福海来说, 还有什么更紧要的。”

  李承秉略一点头, 道:“老东西惯会装疯卖傻,对着贵妃都能喊干娘,知道杨忠在朝上几次参他,这回他到宫里又是露伤口又是痛哭,故意将刺杀之事往杨忠身上引, 贵妃生性胆小软弱,不想让事情攀扯到自家头上, 已是有些怕了,对那老东西好一番安抚。”

  肖稚鱼眼角余光偷偷扫他一眼,心想这话其实才说一半, 最关键还看皇帝。贵妃对朝堂之事向来不懂,经过康福海这么一闹,若皇帝有意安抚,不欲平生风波, 说不定还真就和稀泥这么过了。

  李承秉应该也是想到这一处,脸色不觉有些微沉,道:“没除了这老东西, 真是遗祸不断。”

  这一句说的阴恻恻, 肖稚鱼不仅侧目看来。李承秉揉了揉她的头发, 神色缓和几分,道:“已经很晚了,你先睡,我还有些事要忙。”

  他没明说,肖稚鱼猜他是要做些布置以补救康福海今日在宫中的影响。她轻声答应,拉了被子就要躺下去。

  见她动作麻利,李承秉忽又将她拉住,上下打量她,想起这几天她事不干己高高挂起的冷淡态度,语气又变得有些不善:“冷心肠的小东西,就没半点不舍?”

  肖稚鱼头都大了,只觉得晚上折腾,想着康福海的事毕竟是正事,关系到以后能否有安稳日子过,到底还是耐下心来,对着李承秉温柔笑了笑,“殿下早去早回。”

  他这才露出满意的神色,见她露出笑容,真如海棠初绽,心下一动,在她脸上亲了亲,这才起身穿衣,离开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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