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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渣过的昏君重生了_朵朵舞【完结】(185)

  沈老耷拉的眼角忽而一跳,掀起眼皮朝沈玄看了一眼,“难道你还想亲自去寻仇?”

  沈玄穿上外衣,遮住左臂的伤,道:“有何不可?”

  “君子不立于危墙,只需从兴庆宫中拿到圣旨,便可夺其统帅,到时无兵无将,便是王爷又如何,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又何必争一时意气?”

  沈玄想着刚才豫王出现抢人又掷刀伤人的情形,冷冷一笑,“祖父太小看豫王,他可不是陛下,不会束手就擒,此刻他所带的人不多,正是杀他最好的机会,我带着人去,赶在他回潼关之前动手,只要豫王不在,朝廷之中裴相那几人不成气候,立太子的事再无阻碍。”

  沈老听他如此说,有些意动,忽然神色微变,看着他道:“你不会是为了那个女人?”

  沈玄道:“无论如何,我与豫王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祖父还是收拾收拾,尽快去宫中走一趟罢。”

  ……

  离开长安,天色尚未明,天边隐隐泛起晨光。

  陈德义一面催马一面回头望着城墙,长长叹了口气,心想:京中局势太乱,沈家韬光养晦多年,眼下是忍不住了,先是陛下后又是豫王妃,恐怕与豫王再无调和的可能,以后的局面还不知会如何。而他早已选择站在豫王这边。

  一路无话,天色渐渐亮了。

  忽然有亲兵摔下马来,李承秉等人停下查看情况,原来那亲兵先前受了伤,路上并无歇息,赶路途中实在太累,这才摔下马。

  陈德义道:“殿下,不光他们疲乏,一路未换马,都该歇歇了。”

  这些亲兵都是李承秉精挑细选,无论体魄武功都是上佳,从潼关出来,他心急赶路,一日一夜不曾闭眼,亲兵跟着他也是如此,刚才还经历一番恶战。他眉头拧紧,道:“先去附近看看有没有可以休息的地方。”

  亲兵骑着马去寻,很快回来,说不远处就有个村子。

  李承秉颔首,带着人过去。

  村子里住的都是农户,见李承秉一行虽风尘仆仆,但衣着与骏马一看就不平常,收拾了一些屋子出来供他们休息。

  陈德义主动担下巡视之责。

  李承秉走了一圈,看了看几个亲兵的伤势,叫农户准备些吃食,另外给马喂些草料,等忙完天色已经大亮了。

  肖稚鱼住在农户家中,院子方正,扎着篱笆,靠后一间屋子收拾出来,被褥还算干净。这家的妇人手脚勤快,打了盆温水来,偷偷看了肖稚鱼好几眼,嘴里不断打听着他们是不是从长安来,要去何地。肖稚鱼含糊其辞将她打发走,随后解下披风,洗了把脸,坐在床边。

  赶路时半刻不敢放松,这才一坐下,身上又累又沉,手脚灌了铅似的,可她还不敢睡,方才李承秉的脸色实在难看,他掷刀出去时,面色狰狞,叫她心惊肉跳。虽说他之前说过不再计较前世之事,可若再让他误会什么,难保不勾起前世的心结。

  李承秉走进小院,见有个矮小的人影扒在门上,他大掌一拎,将人提到面前,是个四五岁大的孩子,头发扎成两团,一双眼儿乌溜溜的。

  李承秉道:“看什么呢?”

  小孩儿倒也不怕他浑身的寒气,嗦着指头道:“阿娘说里头的人好看,我来瞧瞧。”

  李承秉拉着脸,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滚,一边去。”

  他虽没用力,小孩儿却哇的一声哭出来,颠颠地跑了。

  肖稚鱼原本怂耷着脑袋打瞌睡,突然被一声干嚎给惊醒。

  恰在这时,李承秉推门进来,手里还端着个盘子。

  肖稚鱼揉了揉眼。

  李承秉似是看透了她,道:“看什么,出门在外,哪还讲究那么多规矩,什么不得自己动手。”将盘子拿到她跟前,“先吃点。”

  盘子放着两块蒸饼,肖稚鱼挑起一块吃。李承秉坐到一旁,不时看她一眼。

  肖稚鱼有些饿了,蒸饼松软,她吃得略快,李承秉看过来时就见她动作忽然顿住,左右张望。

  “找tຊ什么?”

  肖稚鱼含含糊糊道:“水。”

  李承秉皱眉,说了声“麻烦”,起身出门,没一会儿又提了壶茶进来,亲手给她倒了一杯。

  肖稚鱼喝水将蒸饼咽了下去,重洗了手,转头一看,李承秉将盘子放到一旁,她不觉有些出神。

  “愣什么,”李承秉招呼她过来,“吃饱了,那正好来说一说,到底怎么回事?”

  肖稚鱼心想果然没那么容易过去,挪步走过去。李承秉伸手一把拉着她过来,“在这儿待的时间不多,还磨蹭什么。”

  肖稚鱼道:“这段日子发生好多事,宫里……”

  李承秉打断道:“行了,宫里的事广平王已经和我说了。”说到这儿,他双目紧紧盯着她,语气森森,隐隐有些咬牙切齿,“你是被沈玄抓到的?”

  肖稚鱼轻轻点了一下头,就见李承秉脸色又黑了几分,心里顿时有些忐忑。

  222 ☪ 第二百二十二章

  ◎大方◎

  她想着该如何说, 才能让他不那么生气。

  李承秉正一错不错地盯着她瞧,见她面露犹豫,不由想到什么, 脑子里轰然一声,胸膛都被怒火灼烧地发疼,他豁然起身。

  肖稚鱼哪里瞧不出, 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浑身都透着怒气, 不由往一旁缩了缩身子。

  李承秉头也不回大步走出屋去——从广平王口中得知消息,往长安跑一趟,他已经两天未曾合过眼,铁打的身体也有些熬不住,眼下全是疲惫。

  他应该趁这个时候好好睡一觉歇歇, 可心里仿佛有一道过不去的坎,非要问个明白。只要想到沈玄暗地觊觎肖稚鱼, 这几日有机会亲近她,他心底的戾气与凶恶几乎就要忍不住。

  可这一切并不是肖稚鱼的错。她将广平王安全带出兴庆宫,保住陛下长子, 紧急关头先后去找禁军统领与裴相,这份决断令人敬佩,易地而处,谁还能做得更好。

  沈家不过是仗着世家之利, 才占得上风。李承秉心里明白,如此处境,并非是她能选择。

  他此刻心中暴怒, 一大半全是对着沈玄去的, 还有一点则是自责, 两世轮回,他都未曾好好护住她,心底隐隐的痛苦与苦涩如同毒蛇啃噬着他的心。

  李承秉在脸上狠狠揉搓了一把,将脸上狞色强压了下去。他冒着抗旨的危险将她找了回来,可不是想要与她生分的。

  只是嫉妒与怒火交杂,让他一时难以自控,倒险些把她吓到了。

  肖稚鱼坐在床想了一阵,并不觉得自己有何过错,悄悄撇了下嘴。可心中难免还是有些起伏,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这个当口,他竟如神兵天降,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刚才他说已从广平王那听说宫中之事,陛下已经不在,长安对他来说已成了险地,掌兵在外才是最好的选择,他前世几经朝堂变故,怎会不知如何应对朝堂局势。

  这番回来,只为了来救她?

  肖稚鱼正垂眸思索,李承秉又推门走了回来。她抬起眼,只见他脸上已没了刚才的怒色,看也没看她,去一旁洗了把脸,坐回到床边,像是突然忘了刚才要问的,语气平静道:“行了,赶紧睡一会儿,最多留两个时辰就得走。”

  他一掀被子,伸手将她揽住,一起躺下去。

  肖稚鱼脸上闪过一丝意外,随后便挣扎了两下,“衣裳……外衣还没脱。”

  李承秉瞄了她一眼,目光在她胸口转了转,眉心紧促,飞快又展开,“脱什么,就这样睡。”他行军打仗和衣躺下就能睡着,遇着紧急情况随时都能起来走,但这时候也不好多解释,他将她拉过来,大手揽住,被子一盖。

  肖稚鱼不知他这一趟出去回来怎么就突然换了副脸色,轻声开口试探,“殿下刚才不是问……”

  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承秉打断,“啰嗦什么,快睡。”

  肖稚鱼闭上嘴,一时也没有睡意,在他臂弯里把脸微微探出些,一抬头就看见他的脸,他的鼻梁高挺,下巴轮廓深刻而锐利,眉眼英挺,睫毛微微垂下,浓密而修长,削弱了凌厉的气势,格外多了一丝温和的意味。她仔细看了两眼,感觉到他身上传递来的暖意,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迷糊之间,也不知是做梦还是半梦半醒,她似乎听见他叹了一声,又在她脸上亲了亲,极轻地说了句,“只要你没事就好……”

  她心下嘀咕,肯定是做梦了,李承秉哪有这么好声好气说话的时候。

  肖稚鱼睡得正香,突然被人推醒,揉着眼坐起。

  李承秉道:“快起来,马上离开。”

  听出他语气中隐含的紧迫,她立刻便全醒了,忙去趿鞋。

  李承秉抓了桌上的刀,转头看来,见她俯身弯腰,刚才睡着的时候外衣滑落,露出胸前雪白的肌肤,凝脂白玉似的毫无瑕疵。他视线顿住,心头忽地一松。

  肖稚鱼将头发随意挽了个髻,对上他的目光,若有所思,将外衣拢起,没好气地转过身,腹诽道:方才在那装什么大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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