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砰砰狂跳。
他凝视他,观察她的反应,先是惊慌而后腼腆地侧了眸,而后又迎上来。
他心湖颤动。
那目光越来越热烈,许愿抵御不过,终是垂了眸,面颊绯红。
他居然当着她的面说想她。
郑聿礼失笑。
低头又发了消息过来。
许愿点开。
他问:周末搬家需要我提前安排人手帮你吗?
许愿忙回:不用,东西不多。
郑聿礼:那我一个人过去。
许愿回他:好。
“干嘛呢?”小微伸长脖子过来,“不会是那边叫咱们回去吧?”她担心要提前回去不能呆到最后,后面还有红包墙环节。
许愿锁屏收了手机,“没有。”
他们是来给公司撑场面的,自然要待到最后。
宴会接近尾声,郑聿礼说要走。
许愿回他:“我送你。”
看到消息郑聿礼从座位上站起,他走到餐椅后面目视许愿过来。
“我得等结束再走。”许愿走到她身边,轻声说。
她没有留意隔壁桌子,有两道目光正落在她身上。
郑聿礼点头,侧身跟方董打招呼,“方董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听说郑聿礼要走,在座的纷纷起身已示重视。
方董忙起身,两人握手,本想送他,看到一旁的许愿,戏谑道:“那就有劳许经理送你。”
许愿笑笑。
郑聿礼牵了她的手,两人并肩,往宴会厅门口去。
隔壁桌座落的江思柔收回目光,余光不经意瞥见时昀昱,见他还盯着两人已经走远方向,不自觉努了努嘴。
再看又怎样。
自始至终,她没见许愿往他们这边瞧一眼,目光始终在郑聿礼身上。
走到大厅门外,郑聿礼松开许愿的手,催她回去:“进去吧。”
许愿没同意,坚持将他送至停车区,司机已在车外等,见许愿过来喊了声太太,然后将车门打开。
郑聿礼转身抱了她,收紧了两秒揽她腰的手臂。
在许愿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忽又松开,转身上了车。
司机关了车门。
许愿看着车走远,迎着春日和煦的阳光。
等许愿返回宴会厅,红包墙活动刚开始,乌央乌央全是人。
不多时,方伊夹着两个红包从人群中钻出来。
“欸,我姐夫呢?”
“有事先走了。”许愿问她,“得了两个红包?你手气不错啊。”
方伊把红包塞给许愿,“送你了,我爸他们太抠门,怎么才放一百八十八。”
这已经很不错了,红包墙那么大面积,光是贴墙听说都贴了几个小时。最大的一个包了一千八百八十八。
许愿:“行,那我收下了,一会儿回去点咖啡。”
方伊一听不干了,一把拿回红包,“那还是算了,我还是请我们部门喝咖啡吧。”今天活动他们宴会部出大头,足足忙了一周。
“行,方大小姐有长进,开始学会关怀员工了。”许愿不失时机夸她。
方伊听后来了劲,慌忙转身重新往人群里钻。
“你干嘛去?”
“再搞点!”
到傍晚才返程,小微她们回去的早,方伊搭许愿的车回酒店。
她忽然问:“姐夫跟他弟弟是一个爸妈吗?”
开车的许愿抽空看她:“嗯?”
“你不说他们是兄弟吗?”方伊实在不理解,明明姐夫这么持重矜贵,她说:“怎么性格差那么多?”
许愿反应片刻,才明白方伊说的郑嘉熠。
“嗯…是一个爸妈生的。”她打了转向灯,笑了笑道:“虽然性格不太一样,但底色都是很温暖的人。”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方伊蹙眉。
第38章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许愿念叨,想到要从宿舍搬走,提议说:“要不咱们约嘉熠出来玩?”
方伊:“还是不要了。”
想到郑嘉熠那张臭脸,有些扭捏。
许愿笑她,随即想到游戏机。
她问:“那你觉得那个游戏好友小Q怎么样?”
“那当然好啦!”方伊一瞬换了脸色,笑说:“不光游戏打的好,人也很又耐心。”
“是么?”许愿瞄一眼方伊,“那你改天约他出来面基。”
这个事情她还真没想过。
方伊:“万一他离桐城很远呢?”
许愿怂恿她:“那你改天问问他呗,万一很近…万一他也在桐城呢?”
“怎么可能这么巧?”
万一就是很巧呢,许愿心里嘀咕,没敢说出口。
因为在开业宴会上吃太饱,回酒店后晚饭两人自觉不再吃东西,方伊回宿舍换衣服休息,许愿回办公室处理工作。
晚间。
许愿从办公室带回一只纸箱准备放书。
她衣服不多,打开衣柜门翻出那件装进袋子的长外套,将郑聿礼的衣服跟自己的放在一起,等收拾好衣服,一只行李箱还没塞满。
浴室里的东西打算走那天直接打包。
带回来的纸箱不大不小。
桌上的书,除了两本贴着彩色的标签纸,其他的全部看完了。最近半年太忙,她还没怎么去过书店,没买新书。
一本本收拾。
其中有一本已经很难买到的老书《环游世界125年之非洲》,是国家地理125年全球限量本,她当时花了快两千块买的二手。
里面的内容已经看了很多遍,书皮有些卷。
随手一翻,从扉页间掉落出一张卡片,落在桌上。
许愿捡起来看。
熹微晨光,高山苍茫,照片一角蹲立着一个男人,只一个侧影,身着登山衣,冷帽,护目镜,面孔看不清。
是时昀昱,他们相识于登山协会,在共同参加一次登山公益活动后确立恋爱关系。
许愿淡淡一笑,将这点记忆同照片一齐丢进垃圾桶,然后合上书,收进了纸箱。
两摞书正好一个装满。
许愿拿胶带封好,掂了掂,还是有些重量,于是抱起来直接放到了房门口。
桌上的台灯也是酒店标配。
工作几年,她只这些东西。
奶奶家的物品,她不打算拿走,想着周末还要回去陪奶奶。
这么想想,她好像只是从宿舍搬到另一个远一点的宿舍而已。
但想到郑聿礼,她忍不住一阵悸动。
她脑海里忽然又浮现他一个人站在黑夜里,冷静看着她走远的样子。
他应该很孤独吧。
不知怎么,她最近总这么想。
周五这天。
有客人预约管家服务,许愿早早下楼到前厅等候。
客人班机于清晨七点到达,大约八点一刻,许愿在前厅门外接到了客人。
根据提前知悉的偏好问卷,许愿捧了一束百合。
“欢迎您下榻本酒店。”
客人揽了揽披肩并没有接,从牙缝中挤了一句:“你先拿着。”
不得不承认,这位穿香云纱长裙的女士的确风姿卓著,就像一尊被岁月打磨过的古董瓷瓶,保养良好的脸上看不出年纪。
将客人引至前台。
许愿:“您这边先坐,我帮你办理入住手续。”
客人将身份证递过来,许愿交给前台。
行李员跟在后面运行李,行李箱上整整四只大行李箱。
进入行政套房,按照客人要求,许愿戴上手套收拾行李,先从一只银色行李箱开始,看起来里面装的都是常用的物品。
她拿出一双羊皮拖鞋,放至沙发旁给客人换。
客人看了她一眼,没动。
许愿立即将拖鞋往客人脚尖挪了挪,客人穿上。
许愿麻利收拾好行李箱,提醒客人可以沐浴了。
因提前了解客人喜好,浴缸内掐时间放好,水温刚刚好,并且许愿提前在浴缸中加入了百合花精油。
浴缸旁,香薰蜡烛正燃。
见客人进了浴室,许愿松口气。
她不指望着能收到表扬或者小费,不被投诉已是阿弥陀佛。
将百合花找地方摆好,检查好解乏茶饮,香槟冰桶、房间内播放的定制歌单,客人不喜甜食,所以没有准备甜点水果。
许愿准备退出去。
却被客人叫住:“服务员!”
许愿走到浴室门轻敲了敲,“女士,请问您还需要其他服务吗?”
“你进来。”
得到允许后许愿进去,但还是微低头没乱看。
“看这里。”客人敲了敲浴室玻璃。
许愿看过去,还好客人穿了浴袍。
她笑笑,“您说。”
“地漏不干净,你重新清理一下。”
许愿一呆,客人入住前她特意检查过,所有环节都没问题。不过她还是应下,取出兜里的手套准备套上。
“别用手套,你用手把地漏扣出来弄,这里太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