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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新皇当狗腿后他决定断袖[双重生]_金柑雪【完结+番外】(10)

  裴母又重新小心翼翼地坐回到那胡交椅上,“与儿他也真是的,大人买药也是好心,不答谢还说什么要卖掉。”

  周思仪看着这如她父亲一般大的老妇向她赔着笑脸,只觉心中酸涩,她宽言安慰了好几句,这才拉着裴与求到屋外说话。

  裴与求出屋便向她拜手道,“裴某谢过周大人。”

  他行过礼后仍旧固执要离去,却被周思仪拉住,“我有一法子可替周大人将……这善意的谎言给圆上……裴大人可愿?”

  裴与求却不似那日雨中抗拒,周思仪才又启唇道,“今年洛县泛洪决堤……吏部考功司员外郎张韧是我阿爷的旧部……你若愿意,可称今年考较,赴洛县上任,官位虽微,但也能一展你的抱负。”

  “周大人是对全天下失意的读书人都这般好吗?”裴与求嗤笑两声后,又拜手道,“裴某的母亲难以远行,需在京中养病,周大人的好意裴某只能心领了。”

  周思仪点头后又道,“敢问裴三郎,令母究竟身染何疾,平时吃什么药,可看过京中哪些郎中?”

  “裴某的母亲气滞血瘀、胸痛隐隐,身重困倦,也曾寻访过不少名医,只说是心阳不振、寒凝心脉所致,真武汤、当归四逆汤均吃过不少,”周思仪从未见气度卓绝的裴大人的脸色这样差过,“可惜药石无医。”

  周思仪轻颠起脚尖,轻抚了抚他的肩头,她本准备就此离去,却忽而回头道,“三郎可有想过,请御医为令母就诊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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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蛾眉不肯让人,狐媚偏能惑主:出自骆宾王《为徐敬业讨武曌檄》

  2、人言其举动疏慢,我但觉妩媚:出自《旧唐书》

  第8章 莫非礼

  东宫中金屏宝帐、流苏低缀、博山吐香,铜壶滴漏。

  那帷帐之内,只听得到孩童的哭喊,“我不要喝药、我不要喝药。”

  周思仪和牛柳对视一眼,接过他手中的药盏,坐到那孩童对的床头,“序州乖,喝了药才能好。”

  五岁大的孩子在几月间接连经历丧父离母、缧绁之苦,原本还有些圆润的小脸如今已经瘦的清晰可见骨头。

  李序州见到熟悉的人,瞬间泪水盈满眼眶,“舅舅,我阿娘呢,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我阿娘了。”

  周思仪试探地看了看那侍立在旁的乳母,那乳母附耳道,“周大人,圣人吩咐了,不许大皇子与……那位相见。”

  周思仪心中一揪,什么时候自己的阿姐竟成了宫中的忌讳,连提都不能提上一句。

  她吹一吹那药汁上的浮末,将下巴贴上李序州的小脑袋,她不愿欺骗小孩,“序州,舅舅答应你……总有一天你会见到自己的娘亲……只是这一天也许会很久。”

  李序州小声道,“真的吗,舅舅不可以骗我。”

  周思仪伸出小指与李序州拉钩,“舅舅骗你是小狗。”

  周思仪看着李序州将药汁喝下后,又在房中燃了安息香,替他唱了小时候姐姐哄她入睡时哼惯了的曲子,李序州这才揪着一张小脸入睡了。

  周思仪将帷帐轻轻放下,蹑手蹑脚地与牛柳一同出了东宫。

  “那乳母说,兴许请周大人来有用,我起初还不信,”牛柳拱手道,“还是大人哄孩子有办法。”

  周思仪出声询问道,“序州生病以来,圣人可有来过东宫……或者,可有嘱托些什么?”

  “圣人只说,让我尽力医治……若是医不活,便算了……”

  周思仪听罢这话,喉头一梗,她唯有再次拜谢牛柳道,“多谢牛大人医者仁心。”

  “大人不必客气,”牛柳摆摆手道,“皇子死了,我们太医可是动不动就要陪葬的,我啊,可怕死得很。”

  周思仪忽而想到裴与求家中老母,又对牛柳道,“不知太医院可有太医愿往宫外瞧病,某愿以千金之赀奉以太医院的大人。”

  “太医院的太医瞧病,看得可不是真金的高低,看得是2体面,”牛柳捋了捋胡须,“周大人有这份体面,便是让我跪着为大人诊脉也无妨,而有些人偏偏没有这份体面,太医院的出诊——千金不换。”

  周思仪再道,“我想请太医所看之人,是裴三郎之母,裴三郎是宝兴十九年的进士,志高行洁、才高识远,日后定能为圣人所用,其母为顽疾所苦,已寻遍长安名医无果,我这才求到大人座下。”

  “周大人可还记得我从前为你瞧病时所说的话——人生在世,少些忧思便要畅快许多。”

  牛柳轻笑道,“鹏鸟凭空九万里,青云遮眼不见蝼蚁,大人已随大鹏去,何必顾惜蝼蚁的小命呢?”

  “牛大人,其实我一直不解……”周思仪深吸一口气,终是说出了那句萦绕在她心头的话,“大人那日诊脉时便已经知道了我的秘密,为何又要帮我这只蝼蚁隐瞒呢。”

  “大人圣眷正隆,可不是蝼蚁,”牛柳忽而回头,用一种周思仪难以窥测的目光瞅着她,“我相信总有一日这个秘密可以帮我得到些意想不到的好处。”

  ——

  浴堂殿内,水雾氤氲、热气蒸腾,李羡意显然是刚刚沐浴完,松垮的袍子挂在身上露出精壮的胸膛,尚未干的发梢仍旧滴着水,他任由小内侍这么一点一点地擦拭着。

  周思仪垂下了头,便与起居舍人王怀仁一同站在李羡意身后。

  李羡意淡然地瞥了她一眼,“周卿,用午膳时可是去东宫了?”

  “大皇子不肯喝药,牛院使没有法子,只能由臣去劝了劝。”

  “你管了大皇子,有没有想过二皇子无人照拂呢?”

  二皇子?圣人什么时候偷偷生了个孩子。

  周思仪正疑惑的间隙,却见李羡意从那紫檀桌案下抱出那只花毛拂菻犬,“序宝今天可是找了你好久,周卿你不记得自己奉旨养狗了?”

  周思仪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臣这就带二皇子出去溜溜。”

  “不必了,序宝他喝药睡觉不要人哄,也从来都不闹着要找娘,”李羡意意有所指,“二皇子可比大皇子听人话多了。”

  周思仪从李羡意怀中结果那只小狗,又从荷包中摸出一小块儿蜜肉脯喂到它口中,“序州今年才五岁,想找娘亲也是常事……圣人可否让他与臣的阿姐见上一面?”

  “周思仪,李序州他现在是朕的儿子,”李羡意抬眼望向她,”朕一点也不希望让他想起从前做朕哥哥儿子时候的事。”

  “你若是觉得他可怜,你便自己去东宫照顾,”李羡意将他眼底的寒光收起,又重新挂起他那副春风和煦的笑容,“我看养狗和养小孩想来也差不多。”

  周思仪唯有低眉道,“臣明白。”

  王怀仁听了这二人的对话,提笔写道:上爱重幼子,幼子病,心焦如焚,遣近臣视之;帝惜犬畜,常与大臣言饲养之术。

  周思仪沉思片刻后,又开口道,“臣闻洛县春日积雪融化,泛洪决堤,圣人可有想好治洪人选。”

  “朕知道周卿欲荐谁,但是朕不同意,”李羡意用手撑住下巴,“上月底,朕已下秘旨命水部司赵员外郎往洛县修筑堤坝。周卿可满意?”

  周思仪跪下身拱手道,“臣只是奇怪——以裴与求之才,榜首与否暂且不论,为何圣人在制举科连丙等的次第都不与他?”

  “周卿是觉得朕任人皆以喜恶,能臣怀才不遇是吗?”

  “臣未有此意,臣只是……”

  “那朕今日就告诉你朕为何不用裴与求,”李羡意目中带火,咬牙切齿,“裴与求他——非礼于朕,亵渎于朕,你听明白了吗?”

  “非礼于你?”周思仪瞪大了双眸,她蹲在御座旁,只觉此话荒谬至极,“圣人你八尺男儿,从军数年,有翘关拔山之力,裴与求文弱之躯,一介书生,只会写诗作文,竟能非礼得了你?”

  周思仪在心底很啐一口,自己壮得跟头牛似得,谁能非礼亵渎你啊。

  “你不信?”

  李羡意说罢,竟直接攥起周思仪的手掌,放在他那精壮赤果的胸膛上,周思仪的手顺着那硬如烙铁的肌肉往下滑,总算是在快到关键位置时停下了,被他攥得骨节生疼。

  “周卿,他便是这样非礼我的,你明白了吗?”

  周思仪急得眼泪就要夺眶而出,“臣明白了,臣明白了。”

  “朕可以拧断你们这些文臣的手,”李羡意对着周思仪眨了眨眼睛,刷得一下将她的手放开,“但朕需要你们这些文臣提笔安天下,所以朕没有。”

  李羡意思及上一世,裴与求的手如附骨之蛆,可被周思仪一摸,他竟全然没有反胃恶心之感,反而觉得心头似被一只小小的羽毛挠过,瘙痒难耐。

  李羡意瞪了一眼已然从脸红到耳朵根的周思仪,只觉这是因周思仪长相秀气又白皙纤弱,常混迹在女人堆中染了一身馨香的缘故。

  他只能用口出恶言掩饰心头的燥意,“周思仪你在脸红什么,不准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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