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全部纳闷看向温声,“这是咋的了?”
“不知道啊,今天中午也特别着急,聊天也不吭声去了。”
“不是说家里有老人过来帮衬吗?”
“难道孩子又生病了?”
不大的办公室,大家一边收拾东西,一边你一句我一句,互相聊着,而温声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回家。
谢卓云放学的时间比她现在正常下班要早,所以温声没有多花费时间去托儿所那边,一门心思赶回家。
“谢卓云!”温声转了两圈,大声喊了一句,里面很快传来回应,温声快步进了家门口。
她第一个看见的人是谢燃,温声转了转,没发现儿子,谢燃知道她紧张,上前扶住了她的肩膀,“别紧张,没事的,岳母带去厕所了。”
果不其然,厨房那边传来一些‘用力’的声音。
温声松了口气,握住谢燃的手,紧张的眼神看过去,“孩子没事吧?有没有人欺负他?”
谢燃看着温声眼里的着急,安抚般摸了摸她的手,“没有,等会我跟你说清楚。”
话音落下,想到今天看到的一幕幕,他满眼的复杂和尴尬。
因为一家人都着急这件事,自然是一家人整整齐齐的时候一起听,好不容易等到谢卓云出来,温声赶紧打发他去看书,一家人坐在堂屋,齐齐盯住了谢燃。
“你赶紧说呀!别卖关子了!”温声着急催促道,推了推谢燃的手臂。
温父倒是没有那么着急,看见女婿和孙子好好回到家,她就知道了大概,所以,比起这个,他问出了自己更加关心的一个问题。
“您今天躲哪儿去了?我找了一圈没找到你的人。”大中午的,他拿着一个饭盒四处兜圈,跟乞丐讨饭似的,别人问起来他还不能说实话,只能打哈哈。
所以他现在真的十分的好奇,谢燃到底往哪里躲了?
谢燃看向家人,轻咳一声,他其实白天看见了,不管是温声还是岳父都看见了,只是他的腰现在还没有恢复好,如果下去了再上来可能有些困难,但是不下去和爱人远远相认,就是赤裸裸暴露自己。
谢燃轻咳一声,看向温声还有温父温母,“我在房顶上,不是很好下来,所以就没有说话。”
谢燃尴尬道。
房顶……
三人都傻了,这是他们怎么想都想不到的地方,能想到树都觉得很离奇了,没想到对方居然还能够躲在房顶上,还是一躲就是一天。
这真是……
温声一时之间都傻了,看向谢燃,“不会是托儿所厨房那个房顶?”
“对,那里矮一点,趴在那里刚好可以看见全部地方。”而且视角很好,他今天几乎全天候观看了一次自己儿子的托儿所日子。
温声看着谢燃,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堵回去了,算了算了,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最重要的是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以你儿子到底被人家欺负了没有!”温声看向谢燃,着急说道,谢燃满脸复杂,看着温声,一声奇怪的沉默,在所有人着急的眼神下,他缓缓开口,“他……”
“他自己找人玩摔跤,自己把玩具藏在裤兜里,坐了一天,除了玩具,还有糖。”
“……”
“……”
“……”
齐刷刷的三人统统都沉默了下来,温声不知道自己爹妈是什么想法,但是她只有一个想法。
就是这臭小子欠揍!
她昨晚担心得都没有睡好觉!!
这死孩子,怎么这么欠呢!?温声咬着牙,手心隐隐发烫,是想把手放在小孩身上肉最多的地方上。
温父温母满脸的复杂,看向温声,“真是你的好儿子啊!”
温声讶异瞪大双眸,“关我什么事!?我小时候可没有做过这种傻事!”
“你小时候也没少弄出这种事。”每次都是吓他们一跳,看着她又乐呵呵提着裙子到处跑。
别说温父温母了,谢燃都是一心的复杂,他今天拿出了自己全身本领,在屋顶上趴了一天,一动不敢动,做任务都没有这么紧张,还需要根据孩子的位置转换位置,但是这臭小子身上的伤居然是自己弄出来的。
难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受伤了,谢燃无奈叹气,“总之这件事也算是过去了,托儿所的老师虽然忙,有时候耐心不好,但是对孩子不错。”
就按照他今天看了一整天的情况上来说,对方的耐心也算是很好的了,如果是他,他会忍不住把这帮孩子们吊起来打一顿。
托儿所的吵闹程度真的不是常人所可以忍受的,谢燃都没有想到自己一整天,整整一天,耳朵就没有清净过。
就连中午吃饭的时候这帮小崽子都能逼叨。
说是托儿所,不如说是折磨人的刑场。
总之谢燃听了一天下来之后,整个人都蔫了。
一场盛大的误会就这么被拆开,温声虽然心里带着一股气,但是还是觉得有些好笑,一家人开始该干嘛干嘛去,留下谢燃揉搓着自己的腰,面露苦色。
趴了一天,僵持了太久,僵住了。
温声则是走到院子里面,精准捞起蹲在地上的孩子,手一掏,果不其然,裤兜里面还有两颗糖呢,玩具倒是被他自己拿在了手心里。
“谢卓云!”
“到!”
小豆丁蹲在地上,自顾自玩着自己的,但是他现在被谢燃管教久了,已经养成了听见自己的名字,就会喊到的习惯,就是这副模样,还不如不喊。
看了更生气。
天气热,温声把长发都给盘了起来,绕成一个小团子高高在脑后,几缕碎发零散在脸颊,她把谢卓云捞起来,抱在怀里,两张脸蛋靠近,看着更是觉得相似,特别是那一双仿佛是复刻般的眼眸,闪着光芒,比宝石还要好看。
“谢卓云小朋友,以后你想要藏什么东西,能不能不要藏在自己的裤袋里面,你想一想,藏在你的裤袋里面,你坐下不会觉得硌屁股吗?”
温声说着,把木头的小虫子塞回谢卓云的裤袋里,压着他坐下,果不其然,瑟缩了一瞬。
温声看着他点头挑眉,“所以,你明白了吗?”
谢卓云委屈拧着眉头,小嘴嘟起来,红润可爱,连带着脸蛋的肉也跟着颤抖一下,“可是小朋友要抢~”
“是你的东西别人想要你可以拒绝,你说这是我的,我自己想玩。”温声耐心教着。
但是不管怎么说,谢卓云脸上都是不情不愿,温声说到声音都要哑了,这孩子还是不情不愿,这时候,谢燃走了出来,他刚刚找自家岳父重新上了药。
“没事,托儿所的孩子有大有小,有些还听不懂,晚点我辛苦妈给他做一个袋子挎在身上随时背着就行。”
温声看着谢燃,哑了一下声,想说得教孩子拒绝,但是想到自己都口干舌燥了,这孩子还是半点都不懂事,最后只好点头,“那,那也行吧。”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老师都不愿意教自家孩子的班级了,实在是自家的孩子就跟一个倔驴似的。
太难教了。
而且还会让人忍不住想要打骂。
温声暗自决定,以后,绝对绝对不要,碰上谢卓云所在的年级。
陪孩子这件事,她觉得谢燃做的就很好。
她暗自下定了决心。
当晚,温母就给自家孩子做了一个军绿色的小挎包,小小一个,背在身上,就是专门为了装这些糖果还有玩具。
次日,谢卓云就雄赳赳的背过去。
当天放学,温父就同时接回来一个不速之客。
谢燃那会儿刚巧从军医院里头回来,带着一身的药味,一进门就看见了一身熟悉的衣服。
他顿住了脚步,看了过去,眉头已经皱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算客气的语气,宋羌勾起唇角,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看向里面,“温伯父请我来做客的,好久不见啊——阿燃……”
他拉长了声音,凑近谢燃的耳边,低声道。
谢燃轻嗤一声,看向宋羌的眼神很漠然,“我已经说过了,我们两不是很熟,请你尊称我。”
尊称——
宋羌猛地握紧拳头,然后冷哼一声,“不过就是一个团长,阿燃,你看起来很得意啊。”
谢燃淡淡的眼神看向宋羌,眼神冷漠,“那倒也没有很得意,宋教导员。”
虽然都带着职位,但是一个是团长,一个是教导员,听起来就天差地别,宋羌差点维持不住自己的表情,正好这时候,温父喊了一声宋羌。
“小宋啊!弄好了!”
这一声高喊,宋羌才想起来自己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的,看着谢燃,冷哼一声,直接转身,大步走进谢家,毫不生疏,甚至鞋子也不换,直接就走了进去。
谢燃盯着地上那个黄色脚印,只觉得刺眼。
宋羌这次过来很快就走了,温声根本不知道他来过,谢燃也没有说,温父温母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