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爷顿时捂住了胸口:“什……什么?!”
他知道自己那个二儿子是荒唐了一些,但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等荒唐的事!
他夫人娘家的外甥女,可是还没出嫁的啊!
胡老爷想到这事儿背后牵扯出来的麻烦,就感觉眼前一阵阵黑涌上来,几乎要晕过去。
就在他摇摇晃晃快站不稳的时候,乔若衡忙道:“胡老爷,你可不能晕啊,这个摊子还等着你来收拾呢!依我说,你要是对大房和二房一碗水端平了,哪里还有今天这事儿?”
说完,乔若衡也懒得理快气死的胡老爷,转身出了屏风后面。
胡老爷这下子终于明白,为何乔若衡一定要把这事儿告诉老大两口子了,这是给老大两口子送了一把刀子上去啊!
如果他把事情公开来,那老二的名声就彻底臭掉了,和自己的亲表妹搞在一起不算什么,重要的是,他们搞出了一个没屁*眼的孩子,说明老二做多了缺德的事!老二要是真当了胡家的家,那胡家以后就举步维艰了。
更别提,他亲家那边更是要闹。
但如果他要为了老二的名声,把此事瞒下来,老大家也知道了这个事,就有了随时能制住老二的杀手锏了。
“这女人,真毒啊!”胡老爷咬牙切齿道。
若是乔若衡知道了,定要回一句:“谢谢夸奖了!”
胡老爷在屏风后调整了好一番后,才克制住了晕过去的冲动,出来以后,沉声吩咐道:“老大和老大媳妇,你们先把宾客们都送出去吧!”
还吃什么席啊!再吃席下去,胡家可就没脸留在江陵城了!
这话就是一个信号,说明胡老爷从刚刚的偏向二房,转变为如今的偏向大房了。
不仅门外的宾客哗然,胡二和郭氏也憋不住了,冲上去叫嚷,结果被胡老爷一人赏了一巴掌。
看到这一幕,乔若衡才完全放下心来。
乔氏见胡大和詹氏来送客了,道:“咱们也走吧?”
乔若衡点了点头:“这饭点的时间都快过去了,咱们赶紧去找个地方吃些好吃的!”
百日宴吃席没吃到,但吃了那么大一个瓜,大家都很满足。
詹氏忙着送客,没找到机会和乔若衡说话,但两人遥遥相看了一眼,就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乔若衡带着大家到了附近的酒楼吃饭,免得把姐姐和外甥女们饿坏了。
结果刚坐下来点菜没一会儿,乔氏要了一道松鼠桂鱼,就听到小二道:“这位夫人,这道菜向老爷已经给你们点了。”
乔氏意外:“这是为何?”
不远处的向老板,笑着朝这边拱了拱手,那笑容显得格外殷勤,几乎要咧到耳根去了。
乔若衡摆了摆手:“还能是什么,当然是想从咱们这儿听一听,胡家的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乔氏忙道:“那不行,胡家的事儿咱们怎么能随便乱传?小二,我们自己点,自己付钱,这点银钱又不是出不起。”
小二忙机灵道:“是,夫人。”
等点完菜,江巧年好奇的问了问,才知道这酒楼的客人,给她们送了几十道菜,几乎要涵盖酒楼的菜单了。
原来大家在胡家没吃上席,但是吃了一肚子瓜,就不约而同来这酒楼吃饭填肚子了。
偏生乔若衡搞的那最后一出,吊起了所有人的胃口,让他们心里都痒痒的,好奇死了,恨不得立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可乔若衡嘴严实得很,别说点几个菜了,就是送一桌菜也撬不开嘴。
江巧年正偷偷乐着,幸亏自己能听见妹妹的心里话,对这背后的曲折十分了解,不然自己也会跟那些人一样,好奇得晚上睡不着觉了。
突然注意到一旁的表姐蒋雅,有些神不思蜀的,才想起表姐听不到妹妹的心里话,也没人告诉她怎么回事,估计也是一肚子问题呢,江巧年忙低声和蒋雅道:“等咱们回去后,我问了我娘,再偷偷告诉你!”
果然,蒋雅听了这话眼睛立马亮了:“好好好!还是巧儿你最惦记我!”
江巧年点头:“那是!”
这顿午饭,酒楼里的客人们几乎都在谈论胡家那个小孙子,是个屁*眼的事。
果然不少人都相信那句“做多了亏心事生孩子没屁*眼”的话,觉得是胡家作恶多端,才有了这么个孩子。
不少人都骂骂咧咧的,说起了在胡家手里吃的亏,在这样的氛围带动下,说的人越来越多,以至于胡家仿佛是什么万恶之源一样了。
江遐年吃了一碗蒸蛋填饱了肚子后,就竖起耳朵听那些人数落胡家了,越听越觉得有意思。
等到她们吃完饭离开酒楼时,胡家今日办百日宴的孩子是个没屁*眼的事儿,已经传遍了大半个江陵城。
四处热闹交谈的人,都在议论这事儿,为此事的传播添柴加火,添砖加瓦。
回到家后,乔若衡将此事跟邵氏一说,邵氏惊讶得丢掉了形象管理,整个人都惊叹不断。
“干娘,你现在后悔了吧?要是你跟我们去了胡家,哪里要在家听我们的二手消息,就能直接看现场了!”
邵氏确实有点后悔,又道:“胡家二房真是太无状了,竟然敢那样骂你,若我今日跟着去了,恐怕会连累你挨更多的骂。”
江陵城和离的事儿不是特别稀奇,但是带着婆婆一起和离的,属实是头一遭了,为了这事儿,乔若衡在许多人嘴里不知道被骂了多少遍了。
“再要是遇上曹家人……”说到这里,邵氏都不敢想下去了,她那个前夫,真真是禽兽一个。
乔若衡明白她的忧虑,轻轻地拍着她的肩安抚,突然想起,今日自己都没去在意曹家人呢。
不过胡家和曹家也颇有往来,不少合作,还是乔若衡促成的,曹家人今日肯定也会去赴宴的。
这个时候的曹义春和曹庆元父子两,也在说今日的事。
不过他们两说的不是胡家的荒唐事,而是乔若衡。
“那个贱人到底说了什么事,让胡荃那个老家伙,都改了态度?”曹义春也好奇极了。
曹庆元摇了摇头:“儿子也不知。”
曹义春顿时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不知你不知,你除了睡女人,还知道什么?”
曹庆元顿时抿住了嘴,心中十分不忿,说到睡女人,这个亲爹不比自己更胜一筹吗?
“到底是什么事呢?若是咱们知道,说不定就能抓住胡家的把柄,多占两分好处了……哎呀,都怪你这没脑子的,怎么脑子一热就和她和离了?若她还是咱家人,咱家能不知道?”曹义春一想到这个,就觉得烦躁得很。
曹庆元却觉得更加冤枉了:“爹,我和若衡和离,不是您一手促成的吗?”
“难道你就不知道死缠烂打不松口?”曹义春丝毫不觉得,儿子和乔若衡的和离,是他的缘故。
曹庆元顿时气结,在对亲爹的事儿上,他有点理解前妻乔若衡的感受了。
“真是奇了怪了,那贱人最近好像有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来源,不仅生意上的事能抢先一步,连别人家的家事,她都知道更多一些了。”曹义春越想心里越不甘心,他觉得,乔若衡就是有了新的依仗,才死活要和离离开曹家的。
想到那个新的依仗,有可能是了不起的消息来源,曹义春就暗恨不已,恨不能据为己用。
曹庆元的这个感受,比曹义春更加深刻,他感觉乔若衡好像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似的,只要他稍微对乔若衡下手使绊子,乔若衡就立马能发觉,并干脆利落地反击回来。
在这个事情上,父子两倒是有了差不多的感受。
不过曹庆元觉得,乔若衡依靠的并不是她自己手里的资源,而是靠徐家那边手段和渠道。乔若衡和他和离之前,根本没有那么多手段,一和离整个人就起飞了一样。
而且更深入想想,说不定乔若衡就是冲着徐家探听消息的手段,才接近徐清让的,根本不是因为自己不如徐清让!
曹庆元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想得自己都红温了,连他亲爹叫他都没发现,一直到曹义春砸了个杯子到他身上,才回过神来。
而作为真正掌握了消息的神的江遐年,此时正趴在自己饰满金玉的小床上,睡得正香呢。
为何最近姨妈乔若衡,对曹庆元的举动了如指掌,当然是因为,江遐年将他加了特别关注,每天都要看看这个前姨夫又要作什么妖,乔氏得了消息后,就会转告给妹妹咯!
曹庆元觉得有双眼睛天天盯着他,倒也没感觉错。
胡家的事,在江陵城传得沸沸扬扬的,尽管钱大夫说,这种情况不是只有胡家有,他行医多年,已经诊治过近十例了,可因为胡家是富商,平日里名声也算不得好,大家自然更加相信,就是因为胡家做了缺德的事儿,才导致孩子没屁&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