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厌恶地踢了一脚。
“宋昱，适可而止。”
宋昱疯了五年，已经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他只知道，他要安禾，每分每秒都想要她。
五年已经是他的极限。
“你知道的，我办不到。”宋昱握住安禾的手，乞求，“你告诉我，我到底怎么做你才能原谅？”
“原谅？”安禾轻笑，“行呀，你去死，我就原谅你。”
第20章
宋昱听到这句似乎一点都不意外，伸手把她箍紧在怀里，就像五年前那样，用力簇拥着，抵着她耳畔低语，“只要你能原谅我，哪怕是死我也愿意。”
安禾用看疯子的眼神看他，眼眸里依旧没有一丝温度，“这可是你说的，好呀，你去死吧。”
宋昱不顾她的挣扎，埋在她颈肩深吸一口气，不知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还是其他，脸颊上淌着潮红，声音缱绻动听，“禾禾，我爱你。”
哪怕是他们感情最好的时候，他都没讲过这样的话。
可如今再听，安禾已经没了任何感觉，头微微偏了少许，她道：“爱？你也配。”
宋昱知道她恨他，恨宋家，“我知道我不配，但我会努力让自己配上，你等我。”
随即，他松开了安禾，转身离去。
安禾没兴趣理会他做什么，手机响了，她从包包里拿出，接通，汐汐稚嫩的声音传来。
“妈咪，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妈咪很快回去，怎么了汐汐？”
“没事，只是汐汐想妈咪了。”
“阿姨不在吗？”
“阿姨在给汐汐热牛奶。”
“那汐汐有没有乖？”
“汐汐很乖的。”汐汐说，“我有按时吃药噢，还听话的喝牛奶，也没出去乱跑，还读了书。”
“汐汐真棒。”安禾想到汐汐稚嫩的脸，眉宇间都是笑意，“等妈咪，妈咪这就回去。”
汐汐甜甜道：“好，汐汐等妈咪。”
通话刚结束，安禾听到了嘈杂的声音，有人说：“不好了，不好了，外面撞车了。”
“撞车？撞什么车？”有人搭腔。
“好像是宋总的车和别人的车撞上了。”
“宋总？哪个宋总呀？”
“还能哪个，当然是宋氏集团的宋昱了。”
“怎么突然会撞上？”
“据说是宋总的车子突然失灵追尾了，撞的可惨了。”
“那宋总人没事吧？”
“车子都撞烂了，人还能比车子硬……”
安禾听到这里，顺着人群的视线朝前看去，路中央还真停着两辆车，一辆迈巴赫，一辆大众。
迈巴赫除了撞飞大众外，还撞上了路边的电线杆子，电线杆子从中间断裂。
不知道是不是撞击角度的原因，大众车看着损伤不大，迈巴赫却面目全非。
“呀，这人八成要不行了。”
“我看也够呛。”
安禾远远看着，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汤唯打来的电话，“你还真狠心。”
安禾：“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的人都看到了，是宋昱主动追的尾。”汤唯说，“若不是你对他说了什么，他能做这么疯狂的事。”
“我又没强迫他，”安禾道，“和我无关。”
“狠心的女人。”汤唯笑笑，“我都怀疑你到底有没有心。”
“没有。”安禾淡声说，“所以，你也别招惹我。”
“我怎么敢。”汤唯又不是不想活了，这个世界他还没看够呢，才不会自寻死路，“欸，要是宋昱真有什么你怎么办？”
“他有什么关我什么事？”
“你真不管他了呀。”
“我跟他不熟。”
安禾懒得再听汤唯废话，先一步结束了通话。
下一秒，汤唯微信进来。
【做戏要做全套，说好了在交往，就得有交往的样子，明晚咱们共进晚餐，后天去试穿婚纱，回头我会公布咱们订婚的日期。】
这也是他们之前便讲好的。
安禾：【好。】
收起手机，眼角余光看到刘琛急匆匆跑了过来，没多久120急救车也赶了过来。
宋昱被抬上了担架，不知是他命大还是什么，车子都毁成那样了，他人还处在清醒中，眼睑用力睁着，努力在找寻什么。
和安禾的视线撞上后，他唇轻轻动了动。
安禾看懂了他要说的话。
他说：“禾禾，为了你我可以去死，我做到了，所以，你能原谅我吗？”
安禾没等他上救护车，转身离开。
多年前，每次他留给她的只有背影，今天换她留给他背影。
宋昱伸出手想去碰触，奈何离得太远太远，手刚伸出去又垂落下来。
刘琛说：“宋总，小姐已经不是五年前的小姐了，您还是忘了她吧。”
若是能忘，宋昱也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忘不了。”死都忘不了。
所有的人都说宋昱爱的莫名，实则不是，在一起的这些年里他早已经对安禾爱入骨髓，只是人在身边没有察觉而已。
失去后，他才明白过来，他爱安禾，这辈子都不能没有她。
除非，他死。
*
“禾禾，听说宋昱这次伤的很重，肋骨都断了，人现在还处在昏迷中。”甜甜端着杯子轻抿一口，“我也纳闷，你说他干嘛突然追尾？他不是有司机吗，应该不需要自己开车呀。”
安禾窝在沙发上，正在喂汐汐吃橘子，头也没抬淡声道：“可能是发疯了吧。”
“那这也太疯了。”甜甜实在想不通，“他这是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大佬们的心思没人能懂。”安禾道，“没准是不想活了呢。”
“他会不想活？”甜甜眨眨眼，“不应该呀，如今宋氏在南城可是首屈一指的存在，他也是，富豪榜排名前十，穷人都没想死呢，他干嘛想死。”
甜甜越说越觉得有蹊跷，视线落在安禾身上。
安禾被她看的汗毛竖起，“怎么了？”
“你说，他出事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没有。”安禾没说她和宋昱之间的对话，“他是死是活跟我没半点关系。”
甜甜：“真不是你对他做了什么？”
“不是。”安禾否认，“我们不熟。”
汐汐歪着头，“妈妈，你和干妈在讲谁呀？是我爸爸吗？”
“不是。”安禾不喜欢汐汐叫那个人爸爸，“妈妈说过了，汐汐爸爸去太空了。”
“太空好远呀。”汐汐问，“那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呢，汐汐想他了。”
“等爸爸忙完就会回来。”安禾揉揉汐汐的头，“时间不早了，汐汐自己去洗漱，洗完妈妈陪你睡觉。”
把汐汐支走，甜甜移过来，“欸，宋昱知道汐汐的存在吗？”
安禾：“汐汐又不是他的孩子，他知不知道有什么关系。”
这话倒是也没差，甜甜换个问题，“那要是宋昱知道你有了汐汐，你猜他会不会更疯？”
毕竟汐汐是养女的事，除了安禾和甜甜外其他人都不知情。
“我管他疯不疯。”安禾才不在意。
“我猜他一定会疯掉。”甜甜说，“谁叫他爱你。”
“你信他爱我？”
“以前不信，但今晚后有些信了。”
“为什么？”
“因为我打听出那晚的酒会是他为了见你特意举办的，而且怕你不去，专门用过的别人的名义，你说他要是对你没意思，会这么大费周章吗。”
甜甜眨眨眼，“禾禾，宋昱…似乎真没忘记你。”
“他要是重新追求你的话，你会同意吗？”
安禾把橘子塞嘴里，慢条斯理咽下，随后道：“不会。”
“要是他向你表白呢？”
“我不吃回头草。”
甜甜点点头，“也对，当年他那么伤害你，你是不应该这快原谅他。”
甜甜想起了什么，“对了，你还记得周蓉吗？”
安禾当然记得，毕竟你她的血有多一半都给了她，“她怎么了？”
在安禾的认知中，周蓉应该生活的很幸福，毕竟宋家所有人把她当宝贝一样宠着。
为了她，不惜收养她。
周蓉除了衣食无忧外，肯定也得到了宋家所有人的爱，尤其是宋昱的。
没记错的话，宋昱和宋母说过，周蓉是他一辈子的责任，他绝不会让周蓉受半分委屈。
这话还是安禾无意中听到的呢，那天宋昱和宋母在书房聊天，她去送茶水，门推开正好听到宋母问宋昱，“你打算怎么安顿阿蓉？”
宋昱道：“她是我一辈子的责任，我绝不会上她受半分委屈，给她做好的，让她天天开心。”
后面他们还说了什么，安禾没听下去。
单是这一句便让当时的她溃不成军里，哪里还听得下后面的话。
“我前段时间遇到她了，她过得很不好。”甜甜道，“听说她病情加重了，而且宋家的似乎都不怎么管她了。噢，你走后这五年，宋昱见都没见过她。我遇到她的那天，她就是去宋氏集团找宋昱的，不过被赶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