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寐前欢_罗敷媚歌【完结】(130)

  云央被他亲的一哆嗦,有一瞬竟想将他拉进水里来,用手或他钟爱的脚来碾过那一处,看他道貌岸然的面具碎裂,露出有不堪谷欠望的一面。

  但也只是想想,她的本质是想逗他而已。

  触及带着淋漓水汽的肌肤滑腻,薛钰的手微颤,喉咙干渴,调整自己的呼吸,“央央,还要我给你洗么?”

  云央扬起一张纯净的脸,目光澄澈,“你洗的不好,不用了。”

  薛钰应了声,将门窗都关紧,立于净室外的石阶上,偏头望着夜空中的一轮满月,穹隆漆黑,星子闪烁,他的眼尾薄红愈盛,深吸了口气,又深吸口气。

  缠枝珐琅熏笼静立一侧,暖灰中偶尔爆出细碎的火星子,惊得笼顶的金□□中吐出的青烟乱颤,似金蛇吐信。

  泡了一会儿,云央看时辰差不多了,便起了身。

  带着水汽的脚踩在绒毯上,她伶伶站着,伸手拿过屏风上的棉布随意擦了擦,只用薄薄的绢纱掩着玲珑有致的身体,举目望去,香案上搭着一件秋香绿色的衣袍,她拎起来看了看,是男子的衣袍。

  云央将衣裳抱着闻了闻,都是他的气息。

  她心里暗骂了一句薛钰老贼真坏,还想让她穿他的衣裳。

  神奇的是,这无处不在的占有欲,让她有一种被包裹住的安全感。

  居室内白雾缭绕如流动的画卷,一抹秋香绿生机盎然,她披上衣袍,这衣裳宽大,坠下到脚踝还要长很多。

  忽有夜风吹拂檐下的铜铃,清音入耳,有婢女在外面问:“姑娘可是洗完了?”

  竟是蓉儿的声音,云央应了声,“蓉儿?我洗完了。”

  “奴婢来伺候姑娘。”

  云央想了想,原来她与薛钰的关系已快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看来不能再瞒母亲和姐姐多久了。

  “他呢?”云央举目四顾,不见薛钰的身影,“他去哪了?”

  “公子去沐浴了。”蓉儿一边扶着云央往薛钰的居室里走,一边说,“公子叫簌青唤我过来伺候姑娘。姑娘快些把头发烘干罢,仔细着凉。”

  “这还有沐浴的地方么?”云央讷讷问。

  怎么就这么着急洗澡呢,就不能等她洗完么?

  “他在哪洗,我去看看。”她说。

  “奴婢带您去。”蓉儿裹了毯子在云央头上,“浮山阁后院亦有一处净室。”

  穿过月洞门,纷纷扬扬的雪落了满地,后院不住人,便没人及时扫雪,雪地上隐约有脚印,云央踩在薛钰方才踩过的地方,缓步往不远处亮着灯的居室走。

  蓉儿站在廊下,朝云央挥了挥手,示意她自己过去即可。

  薛钰不是一般的主子,浮山阁没有婢女伺候,主子在沐浴,蓉儿作为婢女更是不方便过去。

  云央撑着伞,走得近了听到里面隐隐的响动,心跳霎时跟闷雷一样。

  第104章 这是云央的绣鞋

  净室的门虚掩着,自云央的角度看去,那一幕就赤裸裸地撞进了她的视线。

  昏黄的烛光跳动,薛钰整个人是波光潋滟的。

  狭长的眼眸中那抹橙色的跳动的烛火晃动,他周围的空气似乎都是热的、烫得,膨胀的。

  仿佛堪破了什么秘闻,惊惶之下,云央转身逃跑了。

  浮山阁中的枯竹、假山飞速后退,她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头发还没有干,冬夜寒凉,这会儿出了汗,头发里又热又冷,贴着头皮很难受。

  云央只得进了薛钰的居室,蓉儿追过来,问:“怎么了姑娘?”

  云央也不回答,说不出半句有逻辑的话,方才那一幕堪称香艳,他凌乱的长发和兴奋而狂热的眼睛仿佛就在眼前,还有他压抑而狂热的喘息声。

  她从未在他脸上看见这样癫悖的表情。

  原来皎若明月之人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没、没怎么,你给我擦头发吧,都快结冰了……”云央勉强道。

  “姑娘的脸怎么这么红?”蓉儿嘟囔,“怎么不等公子,就自己回来了?”

  “他还没洗完。”云央道,坐在了薛钰的桌案前,“你先帮我把头发弄干吧。”

  这桌案临窗而设,她曾许多次坐在此处习字、看景、等他。

  而此刻,万籁俱寂,她穿着他的衣袍……

  云央的脸有些热,伸手将他桌案上未收起来的书稿叠放整齐到一处,指尖扫过紫檀桌案边沿,不小心触到一处冷硬的凸起,“啪”地一声,便弹出一个暗格。

  细碎的玉屑粉尘扑簌而下,白玉簪静卧在织锦软垫中,簪头莹润透光,簪身却布满细密划痕,像是雕刻它之人反复修改打磨,一道道暗痕仿佛青年欲藏又露的心事……

  云央拿起玉簪,发现暗格里还有几块刻坏的边角料,最底下垫着的薛涛笺沁着血渍,上面写满了云央二字。

  一字字从风骨卓然,到愈发凌厉,仿佛藏着说不出的癫悖狷狂。

  温润的玉簪在她手中,那触感熟悉,颜色也……云央忽然想到四夫人赠予她的那一套和田玉头面。

  四夫人惯用黄金首饰,不爱玉,怎会有那样古朴的一套头面……

  怪不得有段时间他的手总是伤痕累累。

  云央攥紧袖口,胸腔溢满难言的酸涩和甜蜜,慌忙将玉簪放了回去。

  蓉儿看着眼里,已了然于心,“姑娘,这是公子刻的,与姑娘那套和田玉头面像是一块籽料上出来的呢。”

  云央点点头,眼眶微红。

  原来他早就珍视着她。

  蓉儿用干的布巾一下下擦着云央的长发,屋子里烧了地龙,还有熏炉也点着,所以她的头发干的很快,居室内温暖如春,云央渐渐觉得眼皮沉重,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为了让自己不睡过去,她和蓉儿聊天,“我娘和姐姐干什么呢?我一会儿就要回去睡了,困死了。”

  却出乎意料的没有人回答她。

  云央抬起头,通过铜镜,便看见自己身后的蓉儿不知何时已换成了薛钰。

  他那张俊美的过分的脸有种水洗过后的清晰洁净,清冷俊美,让人移不开眼。

  “我这里的床准备好了,又干净又温暖,我也很干净。”他温声道,目光沉沉盯着她,“央央要不要在我这里睡?”

  “我要回去,我娘还等我呢。”云央颇为尴尬无措,“我头发干了就走!”

  方才她跑的急匆匆,忘了自己究竟有没有发出什么声响,应该没有被他发现吧……

  薛钰不说话,只盯着她看。

  云央抬眸,看见他那张脸,原本一副薄情相,此刻却有着期期艾艾的神色,想到他布满伤痕的手,她就说不下去拒绝的话了,改口为:“我就跟你躺一会儿。”

  薛钰长睫垂下,拿过一旁束发的丝绦。

  鬼使神差地,云央就被他晕乎乎地抱到了床榻上,他掀开被子,钻了进来,将她揽进怀里。

  沐浴过后,他身上还泛着薄薄的水汽,凛冽好闻,云央将脑袋埋在他胸膛,内心被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定感所盈满。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修长的手掌一下下拍着她的背。

  月华安静的漫过银色的帐子,檐下的红灯笼恍若笔墨勾勒,窗子外的枯枝影影绰绰在墙面投出浮动的影,小小一方纱帐笼罩着一层朦胧又隆重的气息。

  月光、香雾、温暖的怀抱,她觉得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安稳,惬意。

  “与陆玠说了什么?”薛钰问。

  “你猜。”她轻笑道。

  他定定看着她,翻了个身,把她压在身下,低头索吻。

  云央抬手挡住自己的嘴,“不许亲了。”

  她脑海中又浮现出方才在净室中的一幕。

  他的呼吸凌乱深重,修长的脖颈仰着,喉结清晰激烈地滚动,整个人靠在浴桶壁上,沾着一层水色的手臂的肌肉隆起成夸张的弧度,青筋凸起攻击性的形状,浴桶里的水却规律晃动,溅出一波波水汽来。

  那水发出激烈的声响,幅度触目惊心。

  她还不想怀孕呢!

  在马车里折腾了一顿,两个人都有种未尽兴没有纾解的感觉,本来就难受,现在不可以再来一次了。

  “想什么呢?”他不满地扳过她的脸,似笑非笑。

  “我说还不成么。”她小声嘟囔,把他推了回去,“我就跟他说,我有喜欢的人了,恕不能履行婚约。”

  “他说什么?”他问。

  云央记得当时陆玠面色平静,幽黑的眼眸像是一团浓稠的墨,他就站在陆府花厅里,摇曳的灯火勾勒出他颀长的身影和模糊的轮廓,他背着光,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隐隐看到那掩不住棱角的锋利轮廓。

  他的语气很平淡,只说:“云姑娘既已心有所属,那婚约就不作数了。届时陆某写了退婚书送到府上即可。”

  那一刻,雨淅沥沥的下着,他一身绯色官袍,身后是凌厉的雨帘,他的声音比雨还清冷,云央从中听不出多的情绪。

  他向来是如此,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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