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晖将药渍梅子交给西林觉罗氏以后,转身进了内室。
西林觉罗氏将打包好的药渍梅子,放到饭桌旁,跟着进了内室,走到弘晖身旁,帮着弘晖更衣。
弘晖刚解了两颗盘扣,见西林觉罗氏走过来,伸展双臂,由着福晋给自己更衣。
西林觉罗氏将弘晖的官服脱下,给弘晖换上了一件湛蓝色杭段锦袍。
弘晖将马蹄袖翻好,与西林觉罗氏,一前一后出了内室。
晚膳已经备好,弘晖坐下来准备用膳,西林觉罗氏坐到一旁,先是给弘晖盛了一碗山药牛肉汤,而后用公筷帮弘晖夹菜。
晚膳罢,弘晖坐到一旁的小榻上看书。
西林觉罗氏端了托盘走过去,将青花瓷茶盏和一碟药渍梅子,放在了弘晖面前的炕桌上,而后坐到了炕桌的另一边,拿起了快要做好的寝衣。
少顷,西林觉罗氏,将寝衣的最后一针缝好,朝着弘晖说道:“我给爷做了件寝衣,爷晚上试试,若有不合适的,我明日再给爷改改。”
虽然,她是按照弘晖的尺寸做的,可难免细节上,会有不合适的地方。
弘晖看书看的认真,“嗯”了一声。
西林觉罗氏将做好的寝衣叠好,放在一旁,转而拿了本书看。
过了一会儿,弘晖感到有些口渴,正要喝茶时,注意到了,放在茶盏旁的,一碟药渍梅子。
弘晖将书放下,拿起了一颗药渍梅子,笑着说道:“这梅子,爷是特意买给你的,你倒是摆在爷面前了。”
话毕,弘晖将装着药渍梅子的碟子,推到了西林觉罗氏面前。
西林觉罗氏将书放下,伸出手正欲拿梅子的时候,听见弘晖说道:“这梅子好酸。”
弘晖将梅子咽下,端起茶盏,用茶水冲一冲嘴里的酸味。
西林觉罗氏听罢,将信将疑,拿起梅子,吃了一口,眉头微颦,忍受不了这酸味,便将口中的梅子,吐在了帕子上,包裹起来扔到一旁。
“是有些酸了。”西林觉罗氏说罢,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这张记蜜饯铺子,新推出的药渍梅子,备受百姓追捧,如此看来,并非是梅子真的好吃,而是盲目跟风罢了。”弘晖徐徐道。
“爷说的是”,西林觉罗氏附和道。
弘晖望着西林觉罗氏,出声道:“下次,爷给你买,你爱吃的蜜饯。”
本来想让福晋尝尝新鲜,却不想上了当。
西林觉罗氏闻言,笑着点了点头。
弘晖拿起书,翻过一页,低头接着看。
西林觉罗氏扭头,看了眼雕花木窗外漆黑如墨般的天,在心里酝酿了一会儿,方才出声试探的问道:“爷今晚,可要留宿?”
弘晖听罢,笑着道:“你都问了,爷自然要留下的。”
福晋有女儿家的矜持和高门贵女的骄傲,成婚三个月以来,温柔贤淑,但从来没有主动开口留过他。
今日突然这么一说,让弘晖有些意外。
西林觉罗氏闻言,接着说道:“今日,妾去二弟府上,找二弟妹说话,才知晓了一件喜事。”
西林觉罗氏口中的二弟,便是弘昀,二弟妹便是弘昀的嫡福晋范佳氏。
弘晖闻言,抬眼问道:“什么喜事?”
今日,他在宫里还遇见了弘昀,但没有听弘昀说起,府中有什么喜事。
西林觉罗氏缓缓道:“二弟妹有了身孕,只不过还没有坐稳胎,所以并没有外传。”
弘晖点头道:“这确实是一件喜事,二弟妹这一胎,不管是小阿哥,还是小格格,都是汗阿玛的第一个孙子辈,汗阿玛若是知晓了,定然高兴。”
弘晖说完,才反应过来,福晋今日为何主动留他了。
弘晖将书放下,起身走到西林觉罗氏身旁坐下,出声问道:“福晋,你可还好?”
西林觉罗氏垂眸道:“妾一切都好,只是,妾的肚子不争气,不能早些给爷,生个孩子”。西林觉罗氏说到后面,声音越发低了。
爷与弘昀是同一日成亲的,如今范佳氏有了身孕,她的肚子却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爷是嫡长子,年纪又比弘昀年长三岁,作为兄长,子嗣方面,却让做弟弟的弘昀抢了先。
再者,成婚的三个月里,爷宿在她房中是最多的,这让她心里,着实有几分愧疚。
弘晖听罢,伸出手,覆上西林觉罗氏的手,出声道:“莫要说这样的话,我们成亲时间尚短,你说自己不争气,还不如说爷不够努力。”话毕,弘晖站起身,直接将西林觉罗氏,打横抱起来。
弘晖突然这么一抱,西林觉罗氏下意识的圈住了弘晖的脖子,羞怯的喊了一声:“爷”。
“夜深了,我们安寝吧。”弘晖说罢,抱着西林觉罗氏,走向了内室,用脚关上了内室的门。
竖日清晨,西林觉罗氏用完早膳后,进宫给乌雪宁请安。
乌雪宁见西林觉罗氏来了,招呼西林觉罗氏坐下,“这是御膳房新做的桂花糖糕,尝尝。”
“谢皇额娘”,西林觉罗氏笑着说道。
过了一会儿,乌雪宁开口问道:“月昭,弘昀的福晋有了身孕,这件事,你可知晓啊?”
西林觉罗氏一听,脸上的笑意僵住了,忙站起身说道:“皇额娘,是儿媳无用。”
乌雪宁伸出手,拉着西林觉罗氏坐下,笑着说道:“我说起这件事,就是怕你多思,没想到,还真的让我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