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思青说着说着，声音就停了。
因为时玥太安静，脸上又没有什么表情，这让杭思青看起来，像是在唱独角戏一样。
等杭思青无措地看着自己，时玥才张嘴，闷声道，“青青姐，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没听太明白，你和凤航怎么了？”
她这么真诚地反问，杭思青彻底语塞，也忽然意识到自己心急下否认的那些话有些奇怪，要是播出可能对她不太友好……
“没……玥玥，是我太担心你和凤航了，你先去洗漱吧。”她说。
时玥点点头，打着呵欠走进浴室。
而直播间里，一大早进来就猛然看到这么一出的观众，大呼精彩。
“尼玛好一壶绿茶，杭思青人设翻车妥妥的。”
“沈时玥这小可怜，到这时候还要维护凤航！”
“玥玥遇到的什么渣男绿茶婊，甄雨小姐姐快来救救她吧！”
“连夜恶补了人物关系，放开玥玥，让我来啊！”
“沈时玥你给我睁开眼看看，杭思青和凤航都不是个好东西啊，别被他们cpu了，赶紧跑路吧！”
“什么cpu，说的是pua吧，凤航一看就是在拿捏玥玥！”
“蹲一个天降男四来拯救玥玥吧，要不柴毅也行。”
……
镜头一直跟着杭思青走，观众也看到得真切，她直接找上凤航，将他拉到院子里，询问他昨晚和时玥发生的事情。
凤航听到她问话，眉头就紧锁。
他一晚上没睡好，脑子里反反复复是他跟沈时玥的过往，毫无疑问，他在节目里看到了一个更加真实的，柔软的沈时玥。
她收敛大小姐的性子，她的情绪，她的情意，都真真实实地落在他眼里……
“凤航，你为什么不说话？”
杭思青不满对方走神，伸手在他胳膊上掐一把。
凤航垂眸看着她，嗓音有些嘶哑，“没什么，青青，回去吧。”
“所以，昨晚的事情是不能说的？”杭思青语气故作轻松和暧昧。
凤航心里的那把天秤一直在震动，他忽然说，“在你眼里，我跟玥玥是不是很合适？”
杭思青没想到他会这么一问，愣住了。
随后才转移视线说道，“是很配啊，不过玥玥好像误会我跟你的关系了，你最好跟她解释一下。”
“我跟她之间，不需要解释。”
凤航的声音忽然变得晦涩起来。
杭思青皱眉，“你还是解释一下吧，她都哭一晚上了，我怕她心里对我有想法。”
“不会的。”
“你怎么知道不会？你又不懂女孩子的心思。”
凤航抿唇没说话，但是他懂沈时玥的心思。
他想起露台上嚎啕大哭的沈时玥。
他没有向她解释什么，但是她心里已经明白——他对青青有着深深的期许。
但是青青却心有所属。
每次被青青撇清关系，被她推向别人，他心里并不好受。
比如现在。
“回去吃早餐吧。”凤航再一次避开话题，率先往里面走。
杭思青只能小跑跟上，嘴里还不断念叨着，要如何哄好女孩子，看起来很为他着想。
正好时玥从楼梯上走下来，她带的衣服不多，今天身上穿的就是亮相时穿的小绿裙。
长发团在头顶，有几缕碎发没团住，松垮耷拉着，但是却意外让她更加慵懒随性。
“玥玥！”杭思青正扒着凤航的手臂，见到她才猛然将他甩开，还急切地摆摆手，“嗨呀嗨呀我又犯老毛病了，你们聊着，我先去打个下手~”
一如既往地活泼开朗，又善解人意。
但是被留在当场的时玥和凤航相视一眼，却都沉默地尬住。
早起的三万多在线观众也尬住。
——很好，杭思青又往沈时玥心上划了一刀。
时玥低了低头，再看向对面的男人时，开口说道，“凤航，我没把我们的事情告诉青青姐，你能不能也别说，我觉得……很丢脸。”
凤航黑眸凝着她，喉咙仿佛被什么掐住，她指的不是昨晚的谈话，她是不想让青青知道他们交往过的事情。
“嗯。”他点头。
“青青姐以为你欺负我，刚才很生气，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她说着，眼睛又开始湿润，她只有转开视线，才控制住自己不让泪水涌出来。
“没事，我找机会跟她说。”凤航下意识接话，心口刚才那一瞬间，仿佛被重重锤击了一下。
那种感觉，之前只出现过一次，在他知道青青和她前男友在一起的时候。
凤航张嘴想说什么，杭思青忽然又走回来，严肃地看着两人。
“凤航，你怎么又把玥玥惹哭了？”
她转向时玥，犹豫着说，“玥玥，你别这样，有话就跟我直说好不好？你这样哭，别人还以为我们欺负你了……”
“青青，别胡说。”凤航皱眉，因为被杭思青这样打断谈话，气氛便陷入僵滞。
时玥眼泪挂在睫毛上要落不落，紧紧抿着唇，她对面的杭思青本就高，这会儿就显得更加咄咄逼人。
直播间观众的愤怒值也被拉到最高——
“刚刚还有点想嗑虐恋cp，杭思青忽然冒出来……”
“啊呸，代入沈时玥让我抑郁，杭思青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