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轻柔的吻落在了她的额头、眉心、眼睫、鼻子,最后是那殷红芳泽的樱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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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王和微婳回到京城的时候已到了九月,回来之后,皇后娘娘召柳氏和微婳进宫一趟。
虽然知道肃王和微婳两人已经和好如初,可皇后还是谨慎心细地问了一下微婳的意见。
微婳红着脸垂眸应答道:“全凭皇后娘娘做主。”
皇后欣喜笑道:“如此本宫又得一个好儿媳了。”
两天后,皇上正式为肃王和微婳赐婚,筹备婚礼一应事宜落在了礼部。
因为沈思自己也要筹备自己女儿出嫁的事宜,所以皇上又另外指派了德高望重的英国公来亲自操持,只是六礼还是以礼部的名义走。
那日,英国公将记录钦天监那边选出的三个日子的册子送到沈府。
沈思不由皱眉:“怎这么快?”
这三个日子都定在腊月里。
他以往替皇亲筹办迎娶之事,自然希望能选个快些成亲的日子,毕竟日子拖得太长,反倒折磨人,如今为人父亲要嫁女儿,心中就变得万般不舍。
英国公笑道:“不算快了,王爷还一直催问有没有更早些的日子呢。”
沈思在心中翻了白眼,“那就二十二吧。”选的是最晚的那个。
微婳的嫁衣柳氏早准备好了,谁知皇后特意安排了尚服局的最出色的绣娘来给微婳缝制嫁衣。
父母忙着筹备她的嫁妆和一应送嫁事宜,微婳自己也没得闲,宫里派了嬷嬷住在家里,每日都得学礼仪规矩。
待到临近大喜的日子,沈府这边一应嫁妆筹备妥当,江南柳家又给微婳添了三十六抬的嫁妆。
肃王偷偷递过几次信给她,想约见她一面,微婳虽然也想他,可都拒了。
肃王本来行事就乖张冷血,平时定然得罪不少人,她可不想被人抓住什么把柄。
终于熬到大婚的前一天,吃过晚膳,柳氏来到微婳闺房,将新婚夜女儿家要注意的事项一一跟她说了,还递给她一本小册子。
微婳隐约知道小册子是什么东西,打开一看,只看了第一页便粉脸涨得通红,啪的一下合起来丢还给她母亲。
“母亲!那,那东西怎的那么丑!”
小册子是柳氏身边的嬷嬷去寻来的,不是什么精品,人物形态面容都是模糊无关紧要的,反倒是某些东西具象又凸现。
柳氏拿到册子的时候也无奈,再去换恐怕也换不到什么好的,于是将就拿来给微婳看,反正也就是个辅助教材,该教的她都教了。
柳氏道:“其实,也不是很丑。”
新婚之夜,姑娘家自己羞到不行,那里还敢看男人那东|西,待到新婚过后,关系融合了,再看自然而然就适应了。
“你看看动作和姿势就行,王爷是习武之人,母亲有些怕你吃不消,刚刚新婚的时候,可以这样,而后磨合得好了,可以那样。”
柳氏打开那小册子,用手指点着那些小人,这样那样的说了好一会儿。
微婳一边红着脸听母亲教导,一边忍不住猜想。
母亲平时看着孱弱恬静,可谈到这个竟然眉眼生动,想来跟父亲在那个方面应是鱼水甚欢的。
母亲走后,微婳早早休息,然而还是没睡够,半夜就被叫了起来。
开面、修眉、梳头、敷粉,然后又是凤冠霞帔里三层外三层地套上。
做完这一切,微婳觉得这个头不是自己的头,脸也不是自己的脸了,完全像个木头人任人摆弄。
喜娘一边伺候她装扮,一边又叮嘱她今日注意的事项。
那边喜乐奏响,微婳知道迎亲的人到了。
全福人笑着将大红盖头盖在微婳头上。
至此,微婳的视线便只剩脚前的一点点空隙。
因沈思没有儿子,之前那养子不成器被逐回老家去了,微婳出嫁便由柳峥替代兄长之职。
柳峥将微婳背起,小心翼翼地将她送到了花轿里,朝微婳说道:“表妹今日大喜,表哥祝你和王爷百年好合,万事尽欢。但若是以后受了委屈,可万万不用忍着,沈家和柳家都是你的依靠。”
她知道柳峥这是真心实意地把她当成妹妹了,她诚挚说道:“多谢表哥,婳儿知道的。”
那边礼官喊:“升撵——”
微婳的喜轿连同十里红妆一起送进了肃王府。
微婳坐在轿子里摇得头晕,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
轿子落定,忽而听见轿门被踢了一下,随后轿门打开,一根红绸带子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送了进来。
微婳握着红绸的另一端,被他牵了下来。
微婳被引进了喜房。
如意秤将她头顶红盖头挑起,露出一张惊人绝美的芙蓉脸,观礼的宾客顿时惊呼。
微婳含羞带怯地看了一眼肃王,又快速垂下眸去。
紧接着便是同牢、合卺、束发。
微婳巧手翻飞,将自己头发和肃王的头发打成了一个结,看着两人那缠绕在一起的发丝,微婳终于意识到,自己嫁人了,今后一生,都要与他厮守一起。
新婚礼成,众宾客混乱闹了一下便轰新郎去喝酒。
肃王低头在她耳畔说了一句:“我去应付一下,晚点回来,若是困了先眯一会儿。”
微婳红着脸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