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她妈上班的县城，就是市里他也没再来过了。
他又怎么会在出车祸的县城里出现呢？
而且这么巧。
姜姒迟疑着看向姜康成。
姜康成似乎是读懂了姜姒眼神里的意思，忙摆摆手说道：“不会，你妈妈不是这样的人，她虽然不喜欢我，而且年轻时也走上了错路。
但那完全是被棠云生忽悠的。
她要是知道棠云生早就有老婆了，是绝对不会和他在一起的。
不然，她后半辈子也不会那么痛苦。”
姜姒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母亲。
她对她的情感是复杂的，既有爱又有恨。
这让她永远没办法站在客观立场上看问题。
“那你觉得她和棠云生已无联系，棠云生也不可能是来找她，那为什么他会那么凑巧地出现在车祸现场呢？”
姜康成沉默片刻说道：“只有两种解释，第一种是他凑巧从那里经过，第二种……”
姜姒接言：“他一早就知道那里会发生车祸。”
姜康成不再说话。
姜姒脊背一阵发凉。
第一种可能成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棠云生不是什么大善人，不可能会在十几年后突然良心发现来看她或者她母亲。
而第二种可能……
姜姒不由得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
如果真的是第二种可能，也就说那场车祸是冲着老爷子来的。
也不知道，裴砚知不知道。
“阿姒。”
姜康成的声音响起。
姜姒回神：“爸。”
姜康成特别认真地看着姜姒的眼睛说道：“如果真的是第二种可能，你也别查下去了，就当不知道这件事，我怕你……”
姜姒微微一笑，眼睛不眨：“爸你放心，我就是好奇，苗澜现在被抓了，整个棠家又落到了棠云生手里，我和他对抗，不是以卵击石吗？
我没那么傻的，你放心好了。”
姜康成听姜姒这么一说，总算是放心了。
得知苗澜被抓，他好奇问道：“苗澜怎么被抓了？”
“不太清楚，估计是财务上的事情，”姜姒，“爸，没什么事了，我出去做饭了。”
“等一下阿姒，”姜康成叫住姜姒，“爸有事要问你。”
“什么事？”
“外面那三个小伙子，哪个才是你男朋友呀？”
“爸，我不是说了吗，我没有男朋友。”
“真的？可我看着怎么不像，那个长得最帅，脾气最差的那个，就是你男朋友吧？”
姜姒哭笑不得。
姜康成说的是裴砚吧？
“不是，你怎么就是不相信我的话呢。”
姜姒再三保证，姜康成总算是相信了。
“不过阿姒，我觉得这几个小伙都不错，尤其是那个年纪最小的，老是笑眯眯的，一看就是脾气很好的，以后会疼老婆。
千万不要选那个脸冷冰冰的。
人长得好看是好看，但是一看就是脾气不好的，这样的男人不能嫁。”
姜姒好不容易才憋住笑，她实在是太好奇了，要是裴砚听到她爸的这一番评价，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爸，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选他的。”
姜姒给姜康成吃了一颗定心丸就跑出去了。
姜康成看着女儿的背影，无奈摇摇头。
这傻丫头，还说不会选那个脾气臭的，分明早就把人家当做自家人使唤了。
唉。
女大不中留。
要不是看在裴砚对待姜姒时，态度截然不同，不然，他说什么也不会同意他们俩在一起。
姜姒等人又逗留几日后，秦小婉和江野，一个因为家里，一个因为公司那边实在是请不了假，只能双双回京都。
临别之际，秦小婉牵着姜姒的手，眼眶里盈着泪花，颇有种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的凄惶。
不过，这一切都被姜姒一句话打破：“快上车吧，回晚了就追不到你家寒冰大大的线下活动了。”
秦小婉一听，麻溜上车：“阿姒，我先走了，拜拜。”
姜姒：“……”
重色轻友。
秦小婉走后，裴砚走向姜姒：“秦小婉追的星叫寒冰，是个配音演员吗？”
讶异于裴砚竟然知道寒冰，姜姒答：“是呀，你认识他？”
裴砚笑：“不仅认识，还很熟。”
“真的？那你能不能帮小婉拿个签名照，这丫头最近被这个寒冰迷得七荤八素的，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她这么长情。”
以前，秦小婉追星，最长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三个月。
美其名曰，只有换墙头换得快，塌房就追不上她。
两人正说着话，梅旭也拖着行李箱走了出来。
姜姒：“小旭，你这是要回去？”
“是呀，”梅旭的笑容已经失去了光彩，“家里说有事，让我赶快回去一趟。”
说着，他不甘心地看向裴砚。
裴砚神色寡淡，只是眉梢微微往上扬。
显然是心情不错。
“原来是这样，”姜姒颇为遗憾，“还想着带你去看看我学校呢。”
梅旭张开手臂：“下次有机会我一定来。”
姜姒正要上前回抱梅旭，被裴砚拉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