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成婚之后,便一同住在了公主府。
无论公主如何讨好取悦,在侯爷眼中便是假意为之,盈姑姑多次劝解也于事无补,正帮着公主再劝上一劝,公主却已抢先一步开了口。
“往日是我错了!容夫人劝我放下执念,侯爷与兰妃既然是知己,我又何必介怀?”
乐华公主拔高了音调,却不似以往那般尖锐刺耳。
“我信父皇既然让侯爷娶了我,侯爷必然也会善待于我!”
虞泯寒听清那三字,微不可见的蹙眉。
取而代之的是,愈发浓重的疑心与恼怒。
“容夫人?内阁首辅夫人,有何权力插手本侯的家事!”
与虞侯爷不同的是,乐华公主一心宣泄深埋心底的情愫,说到后面抬眼看向心爱男子,唇畔不禁浮出几丝柔情蜜意。
“这话是谁所说不重要,只愿侯爷也能真心待我。”
“公主说的不错,本侯与公主是先帝赐婚,自古夫妻一体,公主只要记得不随意听信于外人之话便可。”
虞泯寒收回冷然目光,亦收起心底弥漫的疑心。
蓦然向后转身,语气淡了几分,“公主早些歇息,本侯出府一趟,晚些自会回府。”
虽是寥寥数语,可传入耳中听者有心。
盈姑姑心头一紧,眉头紧锁道:“侯爷对容府敌意颇深,容夫人虽好,但公主日后还是少与之来往的好。”
“姑姑多虑了,姑姑可别忘了,侯爷以前出门从不告知于我,今日却是不同!”
乐华公主灿然一笑,不认同地摇了摇头。
“侯爷说办完公事便会回来,元彤也听到了吧?”
听了公主满心欢喜的话,元彤又去察看盈姑姑沉重的面色,左右为难之下只好用力点头赞同。
好不容易让公主高兴一场,怎能忍心去揭露真相?
盈姑姑终是叹了口气,随公主转身离去。
出了公主府的大门,府外已是夜色沉沉。
几名属将手搭在佩刀,面色略迟疑沉声请示。
“侯爷还去军营吗?”
虞侯爷身手敏捷一跃,身姿矫健跨上坐骑:“去军机处。”
入了军机处营帐,副将卫展离掀开帐帘,朝帐之人大步流星走去。
“属下这就命西境的统将前来。”
虽是夜深之际,营帐外仍有士兵归整以待,不时便有不远处二人走来。
守帐之人见了来人,握拳恭敬行礼后掀开了帘子。
“参见侯爷!”走进营帐的是个宽面长髯的粗犷壮汉,身后还跟着两名随行将士。
卫将军引荐入座,西境统将哈哈大笑,对着随行之人便是挥手而下,立时便有人双手奉上一物送上。
“把宝图给侯爷呈上参看!”
卫展离站在侯爷身旁,将那幅宝图摊开于长案。
“侯爷请看,此图正是西境贺兰族的首领处献上的礼物!”
正在此时,那统将豪迈放声大笑起来,看向侯爷的神色颇为得意,继而卖弄几句以表忠心。
“图上所绘位置乃贺兰的一座雪山,曾有传闻此山处藏有绝世兵法和宝物,属下截获此图后,便快马赶来献给侯爷!”
此话一出,长案角灯内的火星子扑簌而落。
卫将军见状,立即收了案上放置的宝图。
“内阁传来的消息是,严贼死后其余党顾德炳献给了首辅一份大礼。”
听罢这不相关的话,那西境副将则是一头雾水。
“顾德炳因此缓刑流放,顾家小姐也入了容府。”
直到卫将军最后道:“那顾二爷,正是献了这幅地图给了首辅大人。”
“卫将军口中的图,和这幅宝图竟是一模一样?”
西境统将从座上霍然起身,不敢置信看向了侯爷。
在场之人亦是猜出几分,如此大好之事,竟让他人捷足先登?
以内阁与侯爷对峙之势,看来若要寻得贺兰宝物,必要费一番周折!
“本侯已知道了,你们先退下。”
三人面面相觑后,缓缓退出了营帐。
卫展离将宝图收好,转手递给了侯爷,而后来到了营帐窗边,捏了个诀将传信飞鸽唤来,看了传信脸色骤然一沉。
“江湖暗门九扇门传来消息,门主苍溟与贺兰族来往密切,不知是否也与此图有关!”
卫将军惊诧不已,如此巧合之事,自是疑窦丛生,怕是侯爷也未能料到。
只是事情还未查证之前,唯有稳住阵脚才能观其变。
虞泯寒从座位上起身,鹰目紧紧眯起:“展离,此事就交与你了,盯紧几方势力便是。”
同是月色朦胧处,美人踏着月光姗姗而至。
九重阁楼之外,传来恭敬通报声:“贺兰使者让我送来贺兰舞女,烦请禀告门主一声。”
这时的阁中,传来几名老者焦急争执之声,追问之声音时高时低,自然引来门外之人侧目。
“阁主所中之毒已一月有余,心中郁结却不见半分好转!你们这些江湖名医,怕是浪得虚名!”
两名守门人愁眉不展,来者是客便客气回应。
“阁老正在里面探望门主,我们这就去通报。”
匆匆几步走到阁中,只见几名长老正围在一处,下方是重金请来的数名江湖游医,正为新任九扇门阁主医治失忆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