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兰容音优雅的抬了抬手,温柔似水的声音里,还带着几分不太分明的笑意。
“刘绡,你好歹也是个女人,怎么能这么粗鲁的对待穆哥哥一个弱男子呢?”
被唤作刘绡的侍者闻言,立时躬身旁退一步,一脸谄媚的道:“少正君教训的是,奴知错。”
说话间,兰容音已经迈着小碎步,从容不迫的走到了穆家院门前。
兰容音伸手将幕篱上的垂纱撩挂至帽檐两边,浅笑盈盈的睨向穆云初。
“穆哥哥,我好容易才抽空来你这儿一趟,你就不请我进去坐坐?”
穆云初犹如防备毒蛇一般,警惕的看着兰容音。
“我这儿又脏又小,少正君还是莫要进来,免得脏了你的鞋。”
兰容音轻笑一声,俨然跟穆云初一副好兄弟的模样,“不过是一双鞋子而已,脏了扔掉就是,哪能因此对穆哥哥失了礼数呢?
穆哥哥,你迟迟不愿让容音进去,容音可要不高兴了。
咱俩说了这么会儿话了,怎么没见你女儿出来呢?莫不是小丫头一个人在外面玩儿?
罢了、罢了,穆哥哥你不愿陪我,我也不勉强。”
兰容音作势转身,招呼自己的几名侍从道:“你们几个,分散开去找找我那小侄女,找到了给我抱过来,我带她买糖吃去。”
“是。”六人立即领命,分路而行。
穆云初看到兰容音这番架势,登时慌了神,急忙不管不顾的去给兰容音开门。
“不要,少正君,不要去给小雅,我给你开门,我给你开门……”
兰容音皮笑肉不笑的冷呵一声,“穆哥哥,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吗?”
讽刺完穆云初,兰容音才不急不徐的召回自己的侍从。
“行了,你们回来吧。”
六名侍者紧随兰容音身后,踏入穆家小院。
其中一人机灵的跑进屋内,选了只相对入得了眼些的凳子,端到兰容音身后,恭敬的请他坐下。
兰容音抚着裙裾款款落座,然后才姿态傲然的视向穆云初。
“穆哥哥,不知道你是不是因为上了年纪的缘故,记性似乎不太行呢。
容音记得很久之前,就已经派人给你传了话,让你带着你女儿离开这里。
如今都过去这么久了,你非但没有离开,还在我家妻主的帮衬下,做起了生意,这小日子还真是越过越滋润啊。”
穆云初脸色白若宣纸,看向兰容音的眼神中满是祈求。
“少正君,求您行行好,给我和我女儿一条活路吧。
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离开了家,如何能带着女儿在外面生存?”
兰容音掸了掸自己广袖绣花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明是带着笑意的声音,听上去却好似冰雪寒霜。
“如何生存下去,看你自己本事呀,与我有何干系?”
“哦~对了!”兰容音突然挑了挑眉梢,语气恶劣的道:“你不是有身好皮囊吗?
去了外边儿,好好拾掇自己一番,多勾引几个女人,把她们伺候舒服了,你和你女儿还怕活不下去?”
“呵呵。”兰容音掩唇讥笑,继续锲而不舍的在穆云初心底最深处的伤口上狠狠撒盐。
“毕竟,你跟街边邋遢的老酒鬼都能睡上大半年,连孩子都给人家生了,这世上还有哪样的女人你下不去手呢?”
“兰容音!”
穆云初被兰容音的话彻底刺激红了眼,脑海中那根名叫“理智”的弦顷刻间断裂。
一直打着哆嗦恍若鹌鹑似的他,此刻再也忍不住心底滔天的怨恨和愤怒,猛地伸手扑向兰容音,恨不得当场掐死他。
奈何他太过势单力薄,人还没有碰触到兰容音半片衣角,就被兰容音的狗腿子们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的把他按倒在地面,只剩狼狈不堪的徒劳挣扎。
“啧啧啧。”兰容音咋着舌,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挣扎,穆哥哥尽管再挣扎得起劲些,你越是挣扎,说不定越能激起她们的征服欲哦。
穆哥哥,容音突然有些好奇,你说,若是被我妻主看到,你跟这么多女人疯狂撕扭在一起,会是个什么表情?”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兰容音,你不得好死!
我诅咒你们下地狱,全部都下地狱!……”
穆云初感受到有人在趁乱故意拉开他的衣领,甚至将那恶心的手伸了进去。
可他除了无力的咒骂,毫无用处的流泪,他什么也做不了。
四肢全被人按着,腰腹处也被那个名叫刘绡的女人骑着,他只能用后脑勺疯狂的撞地。
是不是只有死了,他才能摆脱这样的羞辱?
兰容音见状,连忙喊人按住他的头,不让他寻死。
玩一玩他无所谓,但他若真出了什么大事,家里那块捂不化的冰石头定会疯掉,到时候若是调查到他头上来就不妙了,弄不好他还得把自己赔进去。
兰容音冷着脸站起身,狠狠一脚踩在穆云初脸上,再也懒得伪装什么笑意,冰冷的言语里仿佛淬了巨毒。
“穆云初,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机会,本月内,你要是再不离开梧桐镇,还在夏嘉眼皮子底下晃悠,那就别怪我真派人轮了你。
呵,想来你是不介意让你家那个小杂种,亲眼欣赏她阿爹是怎样在那么多女人身下承欢的吧?
啊,对了,经历了那种事,你应该也是没脸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