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是他最后的慰藉,也是他的命根子。
为了小雅,他什么都能做!
“兰容音,这么多年,我对你的忍让还不够吗?”
穆云初声音嘶哑得不像话,字里行间满是难掩的怨恨和决绝。
“你若是敢对小雅做什么,我一定会不惜一切,让你付出代价!”
兰容音脸上笑容散去,看向穆云初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威胁我?你也配?”
倏地,兰容音眼底闪过一道戾气,锐起声音道:“大晚上的,竟有贼子宵小妄想偷入夏家图谋不轨。
尔等还不快将他乱棍打死?尸体也给本君丢出梧桐镇,免得坏了这里的风水。”
一众围着穆云初的仆人闻言,立时心领神会,纷纷扬起手中的长棍,丝毫不留余地的往穆云初身上招呼去。
棍棒劈里啪啦的落在男人削薄的身上,很快浆洗得发白的衣料上就绽开朵朵殷红。
穆云初因之前四处寻找呼唤穆雅,早已用嗓过度,此刻即便是凄厉的惨叫,声音都喑哑得不行。
三五棍子落在背部,更是被打得气都快喘不上来。
忽地,兰容音似乎听到有急促的马蹄声正飞快的由远及近,脸色瞬时一变。
婆公已经归来良久,如今这个时辰,除了夏嘉,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人的马车会向着夏家的方向驶来。
兰容音顿时心跳如擂鼓,连忙指挥仆人将气若游丝的穆云初,拖进一旁的墙拐巷子里藏好。
随后正了正衣襟,脸上挂出一抹得体的笑容,做出一副温顺夫郎静候在家门口,等待自家妻主回来的贤良模样。
“吁——”
夏家门前,马妇娴熟的唤停马儿,将将跳下车板,还没来得及摆放马凳,夏嘉连同吴雪就迫不及待的先后跳下马车。
夏嘉看着大门前的众人,本就皱了一路的眉头瞬时蹙得更紧。
兰容音无视夏嘉眼中的冷漠,自顾洋溢着笑容迎上前来。
“妻主,你可算回来了,容音等你好久了。
呀!吴女君竟然也来了,容音失礼了……”
夏嘉烦躁的打断兰容音的絮叨,“你们怎么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刚才是不是有人找上门来?”
“没有啊。”兰容音丝毫不心虚的说着谎话,“这些仆人都是我安排来,一起等妻主你回来的。”
夏嘉眸子微眯,语气越发不善。
“等我回来用得着这么多人?兰容音,你把我当傻子糊弄么?”
兰容音见夏嘉周身气场越来越冷,就连面上素来挂着温和笑容的吴雪此刻也是一脸严肃,心下不安之兆愈浓,难不成他露出了什么破绽?
不应该啊!
兰容音努力维持着面部表情,抬手执过一旁仆人手中的灯笼,走向夏嘉欲要给她引亮。
“妻主,她们真的是我唤来等你归家的,你怎么就不能信容音一回呢?
现在天色已经这么暗了,吴女君难得来趟咱们家,我们还是先进去再说吧。”
兰容音手中灯笼靠近夏嘉身旁的那一瞬,夏嘉不经意间撇过前方路面石板上的目光骤然一凝,继而一把夺过兰容音手中的灯笼,凑向前方石板细看。
那是……新鲜的血迹!
夏嘉抬头看向兰容音,眸光冷得仿佛淬了寒冰。
“这是谁的血?”
兰容音垂首看向夏嘉所示之处,瞳孔瞬间大张。
该死!竟然留下了证据!
兰容音深吸一口气,心念一转,立即选择继续睁眼说瞎话。
“那是血吗?这天色黑漆漆的,妻主你是不是认错了?指不定是哪只流浪猫、流浪狗路过留下的吧。”
夏嘉直接连话都懒得接,自顾提着灯笼,根据沿途残留的血痕指引,径直向着墙拐处走去。
兰容音终于再也绷不住,面色一片慌乱,疾步冲到夏嘉面前挡住她的去路。
“妻主,我们还是快些回家吧,犯不着为这些乱七八糟的小事费心神,母亲和父亲还在花厅等着咱们呢。”
吴雪一路心神都有些惴惴,眼下兰容音一门心思只顾着阻拦夏嘉,却是没有多余心神管她,恰好给了她机会,快步跑向夏嘉欲去的地方。
人才刚一拐进墙角小巷,就看到里面两个身形壮硕的女人正拖逮着一名身形孱弱的男子,阻止他挣扎。
又一瘦高女人一边死死捂着被钳制之人的嘴,不让他出声,一边用空出的另一手狠狠拧着他身上的肉,似是想用痛楚压制男子,让他乖乖听从摆弄。
夜幕虽重,但吴雪与穆云初相识已久,前段时间更是天天见面,此刻哪能认不出他来?
“你们快住手,放开他!”
吴雪连忙怒咤着奔向那两女人,笨拙的用蛮力挥扯着她们,想要解救出伤痕累累的穆云初。
但这两女仆都是兰容音从兰家带来的陪嫁,皆是练家子,吴雪素来体力就差,近段时间虽有改善,进步也很有限。
吴雪察觉到自己不是女仆们的对手后,立即改变方案,一边用手护着慕云初,不让她们再掐他,一边高声向外边被兰容音拦下的夏嘉求援。
“夏姐,快来帮忙,穆公子被她们囚困在这里!”
吴雪话音刚落,不过两三个呼吸的功夫,就感觉到一阵劲风自身后袭来。
继而一条修长有力的腿从她身侧猛然探出,狠狠踹在前方左侧钳制着穆云初的女人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