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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线厂的能干后妈[七零]_二汀【完结+番外】(87)

  葫芦头这才反应过来,慌张地蹲下身去抱起妹妹。

  “你撞哪了?”

  小孩说话都说不清楚,哭得一脸鼻涕眼泪,不管葫芦头怎么哄都哄不好。

  “怎么办!”几个大孩子都着急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他都没有主意。

  还是施书文反应快,忙问:“快找你家大人看看啊!”

  “我妈去买菜了,我奶不晓得去哪了……”葫芦头急得眼泪汪汪,抱着妹妹也跟着嚎啕大哭起来。

  “哥,我们让妹妹去我家,让妈看看是不是哪摔着了。”

  施宛心软,最看不得别人哭,眼看着眼眶也红了起来,只能想到带小妹妹回家去找大人求助。

  “对,去我们家!”张立业也同意。

  哇哇哇——

  小妹妹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瞬间哭得更是上气不接下气,眼看着都有些喘不上气来了。

  几人当即决定抱小妹妹回家去找大人。

  “谢谢你们。”葫芦头抹掉眼泪,赶忙抱起妹妹:“以后我再也不笑话你了。”

  几个孩子都顾不上收拾桌上的花布,咋咋呼呼地就往家里冲。

  王念正把石磨洗干净,就听到孩子们叫着“出大事了”风一样地卷过来。

  “你们又闯什么祸了!”刘超仙直起腰就骂。

  就见几个孩子抱着个大哭的娃娃跑来,中途还换了几次手,最后轮到施书文抱着那孩子跑到王念面前。

  “妈,你快看看葫芦头的妹妹是不是撞疼哪了?”

  “怎么回事!”王念赶忙放下丝瓜瓤,接过孩子摸摸脑袋:“你们详细说说撞到哪了?”

  “没看清。”葫芦头边哭边说。

  孩子很轻,头发黄而稀疏,一张小脸哭得通红。

  “我看见了,肩膀是肩膀。”施宛连忙报告,比划得着急,刚才随手塞到包里的小麻花直接翻了出来,掉得一地都是。

  “……”

  哭声就在这时戛然而止,小姑娘朝地上的小麻花伸出手,结结巴巴地喊着:“饿,要吃……”

  施宛赶忙捡起根麻花递到小孩面前。

  然后……这孩子果然立刻停止了哭泣,高高兴兴地接过去就开始舔。

  王念掰开她的嘴,看孩子就六颗乳牙,根本就吃不动麻花,反而留了一下巴口水。

  “你来抱,我给她煮点鸡蛋汤喝。”

  把孩子抱给刘超仙前,王念顺势摸了摸孩子的肚子。

  入手就摸到了排分明的肋骨,肚皮扁扁的,显然已经饿了不少时间。

  “看着得有一岁了,怎么这么轻?”刘超仙抱过去也很疑惑地问了起来。

  答案显然只有葫芦头知道。

  不过现在大家都没空问,王念打开蜂窝煤灶的盖子,倒入热水打入两个鸡蛋撒点盐搅一下就倒入碗里。

  那孩子一看到王念端着碗过来,立即就跟开了小马达似的疯狂蹬腿,蹬得刘超仙都有些抱不住。

  “凉凉再喝。”

  王念把碗放入凉水里转了转,入手温热之后才端起来用勺子喂。

  小姑娘一口接一口地直接往下吞,根本来不及咀嚼。

  看样子就纯粹是……饿哭了!

  第48章 看人不能看表面

  “这是饿了多久啊!”

  几个大人看小姑娘喝完还拼命指碗,明显是没吃饱的样子。

  “早上的包子我再给她热……热三个吧。”

  王念本想说一个,余光忽然注意到葫芦头吞口水的样子,话一转又多拿了两个。

  肚子里有了点底,王念才得空问葫芦头:“你家大人呢?”

  “我妈去菜站捡菜,我奶不晓得去哪了……”

  葫芦头脸上两行未干的泪痕,一条清鼻涕挂在嘴唇上,不时撅起嘴吸溜一下。

  今天虽然没那么冷,但大人都得穿薄棉袄,葫芦头和妹妹都只穿着件皱巴巴的海魂衫,裤子还是破的。

  “书文,你先带……葫芦头去洗干净脸。”

  孩子们还真会取外号,葫芦头这脑袋加上头顶一撮头发,还真像葫芦。

  孩子们呼啦啦进屋后,刘超仙逗弄着牙牙学语的小姑娘,没一会儿就逗的孩子露出小米牙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葫芦头家的情况其实在场四个大人都清楚,只是看孩子们都在这才装作不知情地询问。

  葫芦头真名钱铁蛋,父亲以前在车间上班,一家四口日子过得也算红火。

  前年老钱突发疾病,抛下还怀着孕的妻儿撒手人寰。

  老钱妻子李素芬接替丈夫工作,成为一厂区三车间唯一的女技工,还是咬牙生下了小女儿钱红。

  要是母子三人那日子紧巴巴的也还能过,可又摊上个糊涂婆婆,一犯病就到处乱走,连回家的路都不认识。

  不过李素芬要强,从来没在别人面前叫过苦,王念有时候看见天都黑了她还进山砍柴。

  “书文和施宛不是有小了不能穿的棉袄吗!找件给孩子换换?”施向明用询问的目光看向王念。

  “那你看着点锅,我去拿。”王念叹息。

  不仅是棉袄,钱红脚上还穿着塑料凉鞋,两只脚冻得通红。

  也许天生就有潜藏圣母体质,也许是怀孕受荷尔蒙影响,王念就看不得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受罪。

  又把施宛的旧棉鞋拿了双给小姑娘套上。

  刘超仙给钱红稀疏的头发梳成两条小辫,洗干净脸,又换上干净的旧衣服。

  “长得可真t俊。”刘超仙伸手弹了下钱红的小脸蛋,喜欢得不得了。

  她也不是就是特意就要一个孩子,张立业出生后就一直怀不上,久而久之两口子也就没了念想。

  “吹吹,慢点吃。”

  包子夹到小碗里递给刘超仙,又端着剩下两个进后院去找几个孩子。

  葫芦头让孩子们簇拥在中间,嘴巴里塞得满满的,全是几人投喂的零嘴。

  “慢点吃。”

  施书文还细心地叮嘱葫芦头慢点吃。

  “吃点包子垫垫底。”王念走过去把碗递给葫芦头,一手撑着有些泛酸的腰:“吃完你们和葫芦头一起去找钱奶奶。”

  “谢谢婶子。”葫芦头腼腆地接过碗,黝黑的脸飞上两抹疑似红晕:“我奶奶肯定又去澡堂了,以前我爸经常去澡堂洗澡,要不是妹妹我刚才就去找她了。”

  “好孩子,要照顾妹妹又要照看奶奶。”王念摸摸那撮翘起来的头发:“婶子晚上推豆花,晚上你就在婶子家吃。”

  “婶子对不起,以前我不该骂施书文……”葫芦头很真诚地道歉,至于骂的什么还是张不了口。

  王念笑:“那你应该和书文道歉,婶子不掺和。”

  把后院留给几个娃娃之后又回到走廊继续洗石磨。

  “对不起。”面对“死敌”葫芦头这句道歉说得就没有那么诚恳:“以后我不骂你,你们也不能骂我名字是牛屎,这是我爸亲自取的名字。”

  “那咱们就算扯平了。”

  施书文伸出大拇指,葫芦头也伸出大拇指,两个拇指轻轻一按以前的恩怨就算全部清了。

  “让你爸给你换个名字吧!”张立业冷不丁地插话进来:“那些大孩子就是冲你名字才欺负你,你看我们……他们就不敢欺负。”

  施书文和施宛都点头。

  大孩子们取笑葫芦头的名字是牛屎,施书文还嘴也就是跟他们学来的。

  “我爸死了。”葫芦头咬了口包子,含含糊糊地说。

  “……”

  “死是什么意思?”

  除了吴珍珍,其他没接受过死亡教育的孩子们哪懂什么是死,施宛当即就问了出来。

  “我也不知道死是什么意思,不过我妈说我爸再也不会回来,应该是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了吧。”葫芦头说。

  施书文“啊”了声,忽然对葫芦头说:“那我和我妹妹的亲妈应该也死了。”

  “不过你们有新妈妈,婶子做的包子真好吃。”葫芦头几口就吃完包子,非常羡慕地看了圈后院:“你们家还这么漂亮。”

  “那是!”张立业比施书文兄妹还得意:“我们每天都有吃不完的菜,你看!还有鸡蛋也吃不完。”

  走廊这边,王念抓起把黄豆看了看泡发情况,跟正在地坝做收尾工作的施向明说:“要不你去钱家跟李同志说说孩子在咱们这……免得一会儿找人。”

  “好!”施向明把豆荚捆好,塞到雨蓬的架子下以后用来引火:“我顺便去叫张哥和秋红嫂子来家吃饭。”

  “那让嫂子捞点泡辣子,我们缸里的才下。”

  石磨是胡婆婆陪嫁的老物件,历经五十年岁月,转磨的木把手换了一次又一次,磨盘上满是岁月痕迹。

  王念弯腰想抱磨盘上架子,吓了刘超仙一大跳。

  “你快放着,让我家老张来。”

  刚打完豆子累得两个膀子酸疼不已的张贵强又被喊了出来,认命似的弯下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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