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次他并不是因为缺乏安全感才和你这样形影不离,他是单纯的舍不得你。
“舍不得我?”
“是啊,因为我明天又要出去找安玩了,我要把每周不能和你在一起的这一天加倍补回来。”
泽西尔抱着你像猫那样将自己的气息留在你的身上,只是猫表达亲近是通过舔舐,而现在处于人形的少年则是用亲吻。
细碎的吻落在你的眼睛上,鼻子上,嘴唇上,湿热的,粘腻的,如果不是你硬性做了规定,他可能要吻遍你的全身才会停止。
“为什么总是会消退呢?”
他轻轻嗅着你的脖颈,嘴唇贴着肌肤,不满地嘟囔道:“明明其他东西只要我想都可以永远留下气息,但是你身上的气息隔几天就会褪去,我只能一次一次去覆盖,我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你隐约觉察到或许是塞勒斯特的神力和厄克斯的烙印在排斥,这让你有些心虚地避开了少年委屈的眼神。
“这个我也不知道,可能因为我的体质比较特殊吧。”
你安抚道:“而且我一直在你身边,你随时都可以找到我,所以没必要这么做。”
“这不一样,我留下气息在你身上又不是为了找到你。”
“那是为什么?”
泽西尔不说话了,因为他也不知道。
那种想要把自己的气息覆盖在你身上,不让任何人靠近,霸道地宣誓主权的行为是出于什么原因。
你也猜到了他回答不出来,因此才会这样反问。
这是你每次遇到没办法答应他,或被他刨根问底的有些头疼的时候,惯用的狡猾的手段——只需要把问题抛回去就好了。
果不其然,这一次泽西尔也到此为止,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固执了。
不过这只是你以为的,在隔天一早,中泽西尔就把憋了一晚上的问题告诉了安。
安把他平时的秘密基地告诉了泽西尔,他们每周都约在这里见面。
瀑布溅起水珠,氤氲的水雾在阳光下形成一道七彩的虹,安将准备好的食物放到洗干净的宽大的叶子上,和泽西尔分享。
“气息?那是什么东西?是你身上的味道吗?”
安将一个红色的果子递给泽西尔,听到他这话后有些困惑。
对于人族来说,他们的鼻子没有那么敏锐,是闻不到他身上的气息的。
泽西尔咬了一口果子,尽量组织语言简单给他做了解释。
“就是你也知道我身上有不同寻常的力量吧,气息就是我力量的一种,像标记一样的东西。我想要在莉莉身上留下我的标记,如果可以我还想在她身体里留下我的标记,但是她不愿意,我就只能退而求其次给她做一些表面的印记。我对这种事情特别执着,她身上关于我的气息变淡那么一点我也会很焦虑,我对其他人不会这样,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
安张大了嘴巴,许久才神情复杂地做出锐评。
“你是变态吗?”
泽西尔有些生气,“为什么要骂我?”
“因为你做的就是变态做的事情啊。”
安看着他一脸疑惑的样子,抬手扶额,“不是吧,你自己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对林霖姐姐的占有欲有多变态吗?什么标记,身体外身体里……”
他说到这里脸也红了起来,羞恼地瞪了泽西尔一眼。
“你不要仗着林霖姐姐是你的妻子就这样毫不避讳对外人说这种私密的事情!这对她是很失礼很冒犯的行为!”
泽西尔瞪大了眼睛,“这是很过分的事情吗?可是莉莉从没有拒绝过我,我亲她的时候她……”
“你还要给我描述细节?你这家伙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泽西尔被安给吓了一跳,一下子噤声,只是脸上的疑惑更深了。
安稍微平复了下情绪后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点大,加上他也不知怎么莫名的就能感知到泽西尔并没有炫耀或是别的想法,是单纯的不知道而感到困扰。
他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交的不是朋友,像是弟弟。
“我大概能明白你是真的变态不自知了。不过也不算变态吧,毕竟你们是夫妻……总之你听好,我只解释这一次,以后你们夫妻间的这些事情不要来问我了,我会很尴尬的。”
泽西尔点头,直勾勾盯着安催促他快点说。
“这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很简单啊,就是喜欢她,因为喜欢才想要那样做。”
泽西尔以为会听到什么回答呢,没想到是这个。
他皱了皱眉,“我当然喜欢她啊。”
安被他一副“这用得着你说”的样子给气笑了,“喜欢也分很多种的,你说的喜欢和我说的喜欢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泽西尔想要反驳,安先一步道:“你说的你喜欢她是和喜欢我这个朋友一样的喜欢吧,但你会有想对我把气息什么的覆盖在我身上甚至身体里这种念头吗?”
泽西尔顺着他的话想象了一下,沉默了一瞬,说道:“我才不要。”
“所以说你对她的喜欢和对我的不一样啊。”
他还是一知半解,安又举例道:“那你会想要拥抱我,亲吻我吗?”
泽西尔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道:“你再说这种恶心的话信不信我揍你?”
安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现在你明白了吗?你和我说的喜欢压根就不是一回事。朋友之间的喜欢和夫妻之间的喜欢是不一样的,一个是友情,一个是爱情。
“啊啊啊越想越生气,你这家伙什么都不懂竟然就把林霖姐姐骗到手了,可恶!明明林霖姐姐和我在一起更好,我比你这个笨蛋要更加知道要怎么爱护她!”
安话音刚落,脸上被泽西尔揍了一拳。
力道不算大,但警告意味十足。
“你干什么?!”
“莉莉是我的妻子,即使你是我的朋友我也不可能把她让给你的。”
泽西尔阴沉着脸看着安,安被他突然释放出来的压迫感给吓得缩了缩脖子,随即又生气起来。
“谁要和你抢林霖姐姐啊,我是替她打抱不平!有你这个的笨蛋丈夫,她真的是太辛苦了!”
“才不会,她很幸福。”
泽西尔不满地反驳,“我说只要我幸福她就很幸福,我和她在一起感到很幸福,所以她也很幸福。”
被烙印之后,哪怕泽西尔的脑回路再清奇他也能第一时间理解他想要表达的意思了。
安对此只当是朋友之间的心有灵犀。
他揉了揉被打的地方,无力吐槽道:“那她不就更辛苦了吗?你什么都不懂,她完全迁就你,即使你不履行丈夫的义务她也不会给你任何压力。”
“什么是丈夫的义务?”
安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撑着膝盖坐在地上,第一次对自己的小伙伴感到了不满。
“都说了这种事情不要问我了,那是你的妻子,你什么都问别人像什么话?你不会自己去找答案吗?”
泽西尔觉得很有道理,他点头道:“好,我会回去问她的。”
安:“哈?你还不是要问别人?你不能只靠自己去寻找答案吗?不要总想着依赖林霖姐姐,总想着不劳而获啊!而且这种问题她一个女孩子肯定不好意思回答啊!”
泽西尔烦躁地抓了把头发,也开始生气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在这里也不认识除你们以外的别的人,我怎么去找答案?”
安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泽西尔和他不一样,他有爸爸妈妈,之前在原本的部落时候族人也会为他们答疑解惑。
泽西尔除了他和林霖,身边就没有别的可以询问的人了。
这让他为自己先前的态度感到很是愧疚,挠了挠面颊松口道:“那这样吧,我最后帮你一次。”
泽西尔忙问道:“要怎么做?”
“我,我和你说不清楚,不过我会让你知道的。”
安含糊地说道:“我们先玩吧,等晚上回去的时候我把东西拿给你,你看了就知道怎么做了。”
一整天泽西尔都在想着“丈夫的义务”的事情,玩的心不在焉。
安也发现了,他也玩的有些尴尬。
终于到了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在泽西尔期待的催促下,安红着脸回了家,背着父母偷偷拿了一叠树皮塞给他。
“你自己拿去看,晚安,我要回去睡觉了!”
他撂下这句话后拔腿就跑开了。
泽西尔都没等回去,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迫不及待就开始看了起来。
安给他的树皮是白色的,上面用黑色的炭灰画着两个一男一女两个小人。
你在泽西尔小的时候经常给他讲睡前故事,他以为这也是故事,只是图画版。
泽西尔支着脑袋,漫不经心一张一张往后翻阅着。
第一张是两个小人穿着婚礼才会穿上的漂亮的羽毛衣服,第二张是他们赤/裸着身体面对面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