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有家人当后盾的感觉吗？
温如乔心中一暖，嘴角轻翘起来：“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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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温如乔洗漱过后，下楼来探望岳渊。
推开门，男人已经醒了，安安静静靠在床头上。
“老岳你醒了。”温如乔快步上前，“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男人抿了抿唇，没说话。浓长的睫毛垂落下来，看上去乖巧又温顺，有种清澈的少年感。
温如乔怔愣了几秒，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斯…斯然？”
漆黑如点墨的眸被点亮，程斯然直勾勾望着眼前的女孩：“嗯。”
“怎么是你……”温如乔说完意识到不妥，连忙解释，“你别误会，我不是觉得你不应该出来，就是觉得你们最近切换的频率好像有点高？”
程斯然注视着她，看得出来有几分少年的赧然腼腆，但还是勇敢坚定地道：“因为我想见你。”
所以他才会在岳渊受伤昏迷之后，趁虚而入占据了意识的主导权。
但是……他怕小乔会讨厌他。
“这样啊……”温如乔眨了眨眼睛，脸颊晕开浅浅小梨涡，“那你现在见到啦。”
程斯然小心翼翼问：“你不介意吗？”
“介意什么？”温如乔在床边坐下，用手探了下他的额头，又检查了他的脉搏。
明知她是出于职业病才会这么做，程斯然薄白的耳垂还是红得彻底。
“我以为你会介意我……霸占了这个身体。”他低着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嗐，小天使就是小天使。
换了老岳或者小野，才不会有这种顾虑。
温如乔向来吃软不吃硬，所以对程斯然也天然多了份怜爱：“从某种意义上，你们几个人是平等的，这个身体也有你的一份。当然，这一切都有前提，你不能伤害自己。”
她记得很清楚，程斯然可是有过数次自/杀经历的，论起危险程度不比其他人格低。
程斯然睫毛扑簌眨动了两下：“嗯，我都听小乔的。”
温如乔也结束了基本检查，体温偏低，应该是失血过多的缘故。只是有一点她很疑惑：“你做什么剧烈运动了吗？心跳怎么这么快？”
“……”程斯然别开脸，一声不吭。
温如乔以为他不想说话，也就没有勉强他回答。
靠手也能摸个大概，专业的诊断还是让医生来吧。
“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可以给你……”温如乔顿了顿，“点外卖，或者让阿姨帮你做。事先声明，我不是不想给你做，我是怕你吃了我做的饭，会加重你的伤势……”
少年望着她的目光温柔又灼人：“没关系，一家人里面，有一个会做饭就够了，我会努力喂饱小乔的。”
第121章 想做什么都可以吗
被少年那样直白且炽烈的目光看着，温如乔莫名觉得耳朵微微发烫。
果然她对温柔的人就是没什么抵抗力……
岳渊和薄原野其实和傅屿川的性格反差很大，某种程度上，程斯然是最接近主人格性格的人。
温如乔会被傅屿川吸引，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源于他的温柔绅士。
有的人淋了雨会去抢别人的伞，有的人即便淋了雨也会温柔的为别人挡雨。
在温如乔心中，傅屿川就是那个会为她挡雨的存在。
傅屿川的温柔，是刻在骨子里的绅士教育，而程斯然的温柔，却更让人心疼。
“咳，你是病号，做什么饭啊，躺着好好休息。”温如乔摸摸小天使的头，“你要不要再睡会儿？”
程斯然长睫垂落：“我不能睡。”
“欸？”
温如乔注意到，他说的不是不想睡，而是不能睡。
“睡着的话……可能就见不到小乔了。”程斯然羞赧抿唇，“毕竟大家都想和小乔在一起……”
温如乔反应过来，他应该是担心其他人格会占据身体主导权。
“我有点好奇，你们都是怎么相处的……可以感知到彼此吗？可以交流吗？会吵架吗？没有占据身体的时候你们又待在哪里呢？”女孩眼里满满的求知欲。
程斯然睫毛轻颤了两下，有种脆弱破碎的美感。
温如乔忙道：“对不起啊，你不想说没关系的。”
少年抬眸，漆黑的眸里深不见底，倒映着她一个人的影子。他语速偏慢，但回答得很认真：“我们的记忆是共享的，可以进行简单的沟通。平时我待在一个黑暗的房间，大多时间都在睡觉，或者……”
他支支吾吾的没有继续说下去。
温如乔却感慨万千，这一听就是乖宝宝啊。
“那你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情？比如看电影听音乐打游戏什么的。”
程斯然敏锐反问：“想做什么都可以吗？”
温如乔：“前提是不能影响你的伤，比如去游乐园就不行，最好是在家里就能做的事情……”
室内倏然安静下来。
少年额前柔软的头发略长，却难掩那精致俊美的五官，尤其是那双桃花眼，漂亮到让人一眼沦陷。
他喉结上下起伏，慢吞吞道：“我想……”
有岳渊那个前车之鉴在，温如乔立刻比了个叉的手势：“你千万不要被岳渊带坏了，瑟瑟的事情不可以！不过我相信你应该不会想做那种事情……吧……？”
程斯然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睑低垂，似乎有些失望的样子。
温如乔：？？？
什么鬼？连小天使也被污染了吗？！！
一定是岳渊脑子里的黄色废料太多，传染了小天使……
女孩嗓音温软，耐心引导着程斯然：“你有没有其他想做的事情？我记得向经纪说你画画音乐都很厉害，要不要去院子里写生？或者弹吉他拉小提琴？”
“如果小乔想看的话，我都可以。”程斯然闷声道。
所以是这些都不感兴趣的意思吗……
温如乔摸着下巴，忽然想到了什么：“你等一下！我马上回来！”
她哒哒哒冲了出去，程斯然薄唇翕动了下，很想告诉她，他可以什么都不做，只要陪在她身边就足够了。
笨蛋小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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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如乔回来时，不仅把黑土带来了，还端了碗猪肝青菜粥。
“喝点粥。”温如乔把碗递给他，少年手抖了下，险些打翻瓷碗，楚楚可怜的开口，“抱歉小乔。”
“不不不是我不好，我喂你吧。”温如乔没什么照顾病号的经验，笨拙地用勺子舀了一勺粥，回忆了下电视剧里的情节，还对着呼呼吹了两口。
程斯然乖乖任她投喂。
温如乔没关门，路过的陆骁霆看到这一幕差点气死。
他昨晚问了医生，傅屿川的伤其实真算不上重，就是失血太多，但根本没有伤及内脏。
虚弱是肯定的，但打死四个弟弟陆骁霆都不信傅屿川会连拿勺子的力气都没有！
果然属狐狸的！太心机了！！
陆骁霆冷着脸敲了敲门。
“哥。”温如乔打了声招呼。
陆骁霆走近，接过她手里的碗，“我来喂吧。”
温如乔愣了下：“呃……”
上次大哥提到傅屿川的语气冷冰冰的，她还以为两人关系不好呢。
没想到大哥这么热心，居然还主动要给他喂粥。
陆骁霆宛如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舀起一勺粥送到程斯然嘴边：“喝。”
“……”程斯然抿了下唇，“谢谢，我吃饱了。”
陆骁霆挑眉，上上下下打量了对方一番。
“你不是傅屿川吧？”
老狐狸才不会有这种乖巧温顺的表情，不是一脸腹黑就是笑得欠扁。
温如乔震惊了！
大哥居然看出来了！！
这是不是说明，大哥是不是还挺了解傅屿川的？
程斯然“嗯”了声就缄默不语，他话本就不多。何况除了温如乔，他根本不想和其他人交流。
温如乔小声解释：“他叫程斯然，很乖很乖的，是个特别单纯善良的孩子。”
陆骁霆：“……”
傻妹妹哦，人家心眼能比你多八百个。
不过孟望舒的态度也影响了他，既然温如乔喜欢，就随她去吧。靓仔千千万，不行还能换。
“过来，我有话和你说。”陆骁霆朝着温如乔说了一句，便朝门外走去。
温如乔捞起小猫咪塞到程斯然怀里：“这是黑土，你俩玩会儿吧。”
少年无措地抱着软软奶奶的小白猫，生怕不小心摔到它了。
黑土歪着头，圆溜溜地猫瞳注视着他：“喵？”
到底是少年心性，程斯然悄悄观察了下四周的环境，见四下无人，低着声音逗黑土：“喵～”
小奶猫仿佛找到了同类，在程斯然的温柔按摩下没撑过多久，就躺平露出自己的小肚皮给他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