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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颇得圣眷_屋里的星星【完结+番外】(24)

  朝和宫。

  周贵妃拆下发髻上的玉簪,扔在梳妆台上时力道有些大,玉簪瞬间碎了一个缺口。

  梅影看见这一幕,她倏然噤声。

  许久,周贵妃和铜镜的女子对视,她语气冷淡道:“皇上终究将她宠得过头了,才叫她敢这么不将本宫放在眼中。”

  梅影不敢放松,她立刻道:“娘娘和她计较什么,您在宫中这么久,难道还看不明白,恩宠这种东西说散就散了,如何能与实打实握在手中的宫权相比?”

  周贵妃嗤笑。

  话是这么说,但得宠与否的心酸根本没法和外人言。

  人人都知她手握宫权,但愉妃照样不将她放在眼中,她又能拿愉妃如何?

  被冒犯后,她对愉妃还没有处罚,那边或许都已经找皇上告过状了,难道她还能越过皇上去?!

  这所谓的宫权和恩宠有什么区别?不同样是皇上说收回去就能收回去的么。

  梅影见娘娘的神色,也知道自己这番话没能叫娘娘舒心,她顿了顿,压低了声音:“皇上要真的对她荣宠不已,二皇子又怎么至今没有更改玉牒?”

  表面风光有什么用,说到底,还得看真正好处有没有落到实际。

  周贵妃脸色些许松动,她深呼吸一口气,重新拿起梳妆台上的玉簪,惋惜道:“这只玉簪倒是不错,可惜了。”

  梅影见她揭过了话题,知道这一茬是过去了,她面色如常对地接过玉簪:“娘娘都戴过它一次了,便是它的荣幸,哪有什么可惜之说。”

  今日中秋,有人欢喜有人忧,也有人在静待事发。

  褚青绾压根睡不着,她心底盘算着,依着弄秋和她说的位置,最迟明日宫人当值时就会发现不对劲。

  她伏在胥砚恒身上,手指勾缠他的墨发,轻微的瘙痒叫人有点难耐。

  胥砚恒在一片黑暗中睁开眼,他蓦然握住了女子的手,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只影影绰绰能借月色看见点轮廓,他声音淡淡地传来,只些许哑色:“睡不着?”

  褚青绾埋在他脖颈处,脸颊和肩膀的肌肤相贴,两人刚沐浴过,算是清爽,肌肤却又似记得适才的汵汗黏腻,叫人心尖莫名一颤。

  褚青绾半真半假地应:“皇上今日驳了其余人来了嫔妾宫中,嫔妾今晚是高兴了,明日请安却不知会不会难熬。”

  她说是其余人,其实今晚邀请胥砚恒的也只有一位愉妃。

  褚青绾不是傻子,当然不可能对愉妃指名道姓,她才入宫多久?愉妃传出得宠的名声都有数年,她但凡有点自知之明,都不会现在去和愉妃作比较。

  有人骨节分明的手指点在她脊背上,顺着滑腻而下,他声音淡淡,压根没接招:“看来还是有力气,才会想这些有的没的。”

  褚青绾扯了下唇角,对胥砚恒来说,当然不需要在意这些,他站得太高,外人的讨好或者言辞闪烁,他轻易就能猜到里面藏了什么小心思,也懒得低头往下看她们这些人的难处。

  于他而言,褚青绾午时邀他来玉琼苑时,难道没有想过后面的处境?

  要是没想过,便是她自己思虑不周。

  只占好处,不担风险,这世间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褚青绾听得出他的言下之意,才会对他的薄情暗暗心惊,他言行之中根本不顾及二人才翻云覆雨过。

  褚青绾有点齿冷,很快,她咽下心底翻涌的情绪,她陡然抬手摸了摸胥砚恒的胸膛。

  胥砚恒被她闹得一怔,捉住了她作乱的手,轻斥:“做什么。”

  褚青绾仿佛哀怨地指控:“嫔妾想摸摸这颗心脏还有没有温度残余,怎么说的话叫人浑身冰凉。”

  胥砚恒轻挑眉,他当然听得出这番指控至少有七分是真心。

  难得。

  这宫中人不论说话还是做事都是藏着掖着,再不济便是像李美人那样,说话不过脑子,平白惹人厌烦。

  她倒是好,将控诉半真半假地说出来,叫人罚她不得。

  心底被她逗笑,但胥砚恒惯来是不想叫人得意的,他的回应很是不着调:“让朕瞧瞧,是哪里冷?”

  他手指不紧不慢地扣在她腰肢上,话音意味不明,惹得人不敢往下深想,褚青绾被他恼得面红耳赤,她抬手捂住了他的嘴,不想再听他说话:“您欺负嫔妾。”

  胥砚恒不认这话,他一点点咬住她的手指,黑暗中看不见外物,却是叫其余感观越发敏感。

  褚青绾指尖颤了又颤,控制不住地收回手,下一刻,她埋脸在他怀中。

  许久,黑暗中响起胥砚恒的声音,语气透彻又似意味深长:“她不会刁难你。”

  至少短期内不会。

  褚青绾讶然,没想到他最终还是回应了她,她正要抬起头,一只手掌按住了她后脑,有声音冷淡地砸下来:“别再折腾了。”

  他明日有早朝,不像她一般清闲。

  褚青绾也终于乖巧。

  殿内彻底安静下来,须臾,外间一阵喧闹,让殿内将将要入睡的俩人都皱起眉头。

  褚青绾蓦然惊醒,听见外间的动静,她只有一个念头——终于来了。

  见胥砚恒也被吵醒,褚青绾敛下思绪,仿佛一脸不解地问:“怎么了?”

  胥砚恒也不知道,他合衣坐起,外间这时也响起了魏自明的声音:“皇上,有宫人在延禧宫旁的枯井中发现了张御女的尸体。”

  褚青绾有点失声:“什么?”

  胥砚恒的困意彻底散去,殿内点了灯,他抬起眼,眉眼锋利至极,透着些许让人琢磨不透的冷意。

  霎时间,玉琼苑灯火通明。

  宫中死了一位宫妃,还是在枯井中发现,甚至其中还有一位宫人的尸体,根本不可能是意外落水。

  天还未彻亮,整个皇宫却是都醒过来了。

  胥砚恒正准备让人将尸体抬过来,余光瞥见女子惨白的脸色,到嘴边的话变成了:“将尸体抬到附近宫殿。”

  褚青绾没察觉到胥砚恒这一点异样。

  作者有话要说:

  女鹅:好薄情啊。

  小胥:……

  第22章

  延禧宫。

  何修容气急败坏地站在枯井前,她说不出什么情绪,有惊恐也有恼怒。

  到底是谁,居然将尸体扔在她的宫殿附近?

  一想到自己安睡的不远处正躺着两具尸体,何修容就忍不住地打了个冷颤。

  被泡得发白的尸体上面盖了白布,何修容见到的第一眼就吐了个天翻地覆,周贵妃来的时候,还能听见她的骂声:“中秋夜都敢做这种丧天良的事,活该一辈子孤苦伶仃!”

  周贵妃本来就没睡好,被吵得一阵头疼,她不耐道:“你安静片刻!”

  何修容仍心有余悸,又被训斥,一心的不平:“贵妃说得简单,人不是抛尸在您的朝和宫,您当然无事一身轻!”

  何修容会咒骂得这么狠,也有替自己洗清嫌疑的打算,毕竟人是死在她的宫殿附近,她身为延禧宫的主位,少不得要担一个失察的罪名。

  褚青绾和胥砚恒正是这时候到的。

  褚青绾一见尸体,脸色骤然煞白,她转过身,一身干呕涌上心头,胥砚恒被她拉住了衣袖,不得不也停住。

  众人听见声响,不由得转头看过来,周贵妃只好咽下对何修容的训斥,她冷冷地扫了一眼何修容。

  何修容没注意到,她一见胥砚恒,眼泪就哗啦啦地掉下来,人哭得梨花带雨:“皇上,您要替臣妾做主啊,不知哪个混蛋将尸体扔在延禧宫附近,根本就是居心不良!”

  她能当得一宫之主,和诞下大皇子的宋昭仪只差一个位份,当然不止凭借太后娘娘,她哭起来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从脸上滚落,况且她在胥砚恒面前向来有分寸,如今吓得这般失色,可见她的惊恐。

  何修容握住胥砚恒的一只衣袖,头顶的玉簪要坠不坠,垂珠耷拉在耳畔,抽噎地看着胥砚恒。

  衣袖都被拉住,胥砚恒有点不耐烦,他扫了何修容一眼:“你也是一宫之主,别叫人看了笑话。”

  何修容一噎,她这般就是让人看笑话,褚美人一副不堪负重的柔弱模样就是应该?

  简直是偏心。

  她立即松了手,偏头擦了下眼泪,语气哽咽:“是臣妾失态。”

  胥砚恒没理她,他才入睡就被吵醒,心情本就不好,哪有什么空闲安慰其余人?

  唯一能和胥砚恒感同身受的也就是褚青绾了,她睡前分明等了许久,早不来晚不来,偏在她入睡的那一刻才等来事发,真是折磨人。

  褚青绾也松开了胥砚恒,她扫了一眼枯井旁,站了一群妃嫔,应当和她一样都是觉得不适,脸色煞白。

  她有点不解,既然觉得惊怕,为什么还要出来?

  若非她是和胥砚恒一起得到了消息,她根本不愿意半夜出来这一趟。

  胥砚恒也冷下脸:“这处什么名胜景点么,叫你们一个个大半夜都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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