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夫侍。”
不是她怎么还解释上了。
余祈后知后觉。
“我会一直养着你的。”她的视线毫无压力地与美人对视,稍微弯了下眸,“不用担心。”
对方大概是怕她不愿意在他身上花钱。
毕竟她是客人,什么都不做的话,想来对方会脑补许多。
笼络客人的手段。
余祈做生意的,很清楚这个。
她以前除了上班,私底下也合伙开了餐饮店,对于服务行业还是有心得体验的。
这也是为什么来异世界她会决定先找店铺。是因为至少要保证万一哪天离了系统,她也能在异世界继续生活下去。
以前的世界,她不惦记,从这里开始也没什么不好,最好富足快乐一辈子。
她可真完蛋,来到异世界也想着挣钱。
“我今日还要出去一趟,你有什么喜欢的吗?我给你带回来。”
女尊世界对男子严苛,在外基本上都是女子陪同,淮竹不一定想和她出去。余祈就想着给人带点喜欢的东西,反正她也是要各种买买买的。
美人稍显局促,抿着唇摇头。
她自然不会强求。
那就她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吧。挺好的,借送淮竹的名义她可以各种消费。
当然,前提是得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总之只要花钱续命,她就完全低调不了,还不如就此高调一些。
让那些人摸不着头脑,也少些人打搅她。
经商首先最重要的就是选址,余祈昨天调研过,也画了基础的地图。
幸好是繁体字沟通,余祈能看懂一些,尤其是组合起来的字。不过有原主的记忆在,她领会起来更快一些。
原主再怎么说,也是女子。
虽然在家中不被看重,但简单的私塾什么的也不至于亏待了她。
在选店铺位置的时候,余祈下了点功夫,毕竟她又不会什么新鲜的菜式或手艺。
入乡随俗,余祈打算顺其自然,只要会选人,她就不必从基层做起。
这五家铺子的布局她也算喜欢。虽然挣来的银钱都只能算在淮竹头上,但她能从中更快地融入这个世界。
以后自己做起生意也能知晓其中的门道。
还有她最为满意的镖局,以及购置的房契。当然,依照系统规定,契纸什么的都在淮竹手里。
生命妥妥地有了保障,房契有了,自然还需要打理的人。
“还有吗?”
余祈瞧着底下的人,略微皱了下眉。
胖瘦高矮的人站着,低垂着眼,瞧着每一个都是忠心耿耿的下属。
一边的妇人连忙凑到她身边,“自然是有的,只是那几位的价钱要高上些许。”
“可以。”
妇人抬手屏退了下面的人,又叫来三位女子,打扮都要更加正经些。
余祈莫名有种选秀的感觉。
扶额思考了一瞬,明明她只是想选个管家而已,怎么这么难。
听过她们的介绍,余祈的眼眸终于亮了亮。
见她的目光落在最右边的人身上,妇人眉眼有些思量,“她是极好的,算账管事是一把手。只是每月要五天假,恐怕会耽搁小姐的事情。”
也不避讳当着这人的面。
“是吗?”余祈下意识地疑问一句,起身走了下来,“我瞧着倒也觉得极好,就她了。”
反正家里暂时也不用太多的人,没什么要管的事情。
女子面容端正,眉眼稍显疲惫,听到这个消息,精神都振奋了些。
原本以为又会落选,谁曾想雇主不介意。
“泊梨要请的五日大概是什么时候?”
“回小姐,每隔五日请一次假。”她的声音明显有些迟疑。
余祈倒也没什么意见。
她以前上班也只找双休的。
“小姐若是觉得时间紧,我也可以少放一两日。”或许是对方没有回复,青年女子只能放低了些要求。
“没关系,就照你原先的来,账册我每日都会过目的。”余祈没什么别的情绪展露。
只是叫人觉得态度温软不计较。
但大家心底清楚,绵里藏针的主家多的是,比起什么都表露的主家更难伺候。
余祈定好了管家,就又要了两位会武功的丫鬟,衔玉与揽星,至少能够贴身护着她。
其实这和她自己花钱没什么区别,但归属权与她无关。
哪怕淮竹扔掉,她也不能拿。
现在只不过是对方没有表态,余祈才能稍微蹭蹭这泼天的富贵。
领着几人进了新买的宅子,余祈想了想里面的布局,“泊梨先在家中主事,明日再请人打理屋里的其余事情。”
对于雇主的一些信息,她们已经清楚。
余祈顺便告诉她们真正的雇主是淮竹公子。
“当然,介意的话,现在就可以走。”余祈弯了弯眸子,“只是最好不要在兰城多说什么话。”
“毕竟,客达镖局和我也有些关系。”
几乎是毫无危险感的无辜笑容,却叫人都吓得汗毛竖起。
没人会得罪雇主,她们几个也是。
至于伺候的人究竟是谁,只要钱给够了,自然就不敢瞧不起对方。
余祈又敲打了一番。
毕竟若是带着衔玉和揽星进花楼的时候,她们暗地里对淮竹的态度不佳,导致被赶走,系统判定要退钱,那她可是肠子要悔青的。
更何况一旦淮竹对她的好感值降到负数,神豪系统就会划掉淮竹这个目标人物,然后要求她另选他人。
这可是她的续命天使。
至于接下来的生活,余祈已经能想到过得有多惬意了。
有了新家,又有人保护,余祈脑子一热,不打算回花楼了。
她每日只能刷五点生命值,再多送东西也不会再涨生命值。
现在生命值就有十五了。
——
华贵的丝织衣裳、字画孤本什么的,一些完全没有关联的物件一起被打包送了过来。
绵绵不断的队伍,好似要塞满了花魁的屋子才肯罢休一般。小侍青饮的毛笔都快要握断了,登记了一整天的清单。
像是那人逛到了哪里,就买到哪里。
任凭心意。
但却极其迅速,都是加急的单子,店主们起初接到花楼的位置还有些不好意思,后面就都习以为常了,可以说是面不改色地安排下去。
毕竟这位主,要的是尽快安排,钱在她的眼底,似乎只是些无用之物一般,是完全不在意的态度。
青饮虽然累了些,但还是为花魁高兴的,能看出来这位客人的与众不同。对公子情根深种,态度也极其温和,从未见过对方急躁红脸的时候。
青饮是打心眼里高兴。
倘若公子能脱离花楼,与人做一对寻常百姓家的妻夫,也是梦寐以求的话本生活。
他想得简单。
但对方的挥霍程度,完全不像是寻常人家。
屋里的淮竹公子接过来他写好的册子看了一眼,“除了这几件,其余的全部分出去。”
美人的嗓音有些冷。
青竹不明白:“公子这样做,余小姐会不高兴的吧?”
虽然他只是一个小侍,但也不想看见公子与人闹了矛盾后落魄的模样。
尤其是菱奴,绝对会来踩上公子一脚的。
第4章 难分真假
菱奴一贯如此,坊间关于花魁难以入耳的言词,大抵都是他传播的。青饮担心对方落井下石也在情理之中。
这一长沓的礼单看得人眼花缭乱,都是些真金白银的物件,就这么轻易地分给楼中的公子。
青饮觉得这种做法太不值当,他不禁问:“公子对余姑娘很不喜?”
美人指尖随意勾画几处,此刻听了青饮的话也没有太多情绪的波澜,将那一长沓的清单放在青饮手中。
他轻抿着瑰色水润的唇瓣,像是含着一抹极浅的笑意,嗓音却极淡:“如若是喜欢,那便是最好。”
白皙的指尖划过散开的墨发,他神态含着薄薄的霜冷之意,这抹笑都似乎是雪莲展开一般。
哪怕并非是真心实意的浅笑,却也晃晕了青饮的心神。
“清倌花魁有朝一日倾心于人,后惨遭肆意玩弄,只因所托非良人。”他的嗓音平静,像是在说什么寻常事一般,娓娓道来,只是眸光有些黯然。
“公子,这只是坊间传闻,不可信的。”青饮就知道公子其实也是在意这些流言蜚语的。
实在是外面传得狠了,哪怕老鸨出面,也压不下去。
青饮赶忙将门给关上,“公子值得最好的,我瞧人准,余姑娘绝非是什么纨绔多情的人。”
美人从情绪里抽离出来,他扯了扯唇:“你又瞧人准了?”
总之语气是完全不信他说的话。
青饮听得出来,他的话音落得轻,替那人说话:“公子若是将余姑娘赠你的物件赠与他人,才是叫人白白伤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