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都僵住了些。
余祈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相比较起谢知锦,她就显得没有那么多的羞涩,只是稍微脸红了一点,说道:“知锦是药效发作后,记得不清楚?”
她抬手扶住美人的腰,指尖探入衣裳,覆在原先那花瓣处,虽然如今再没有花瓣金丝,只留下暧昧的痕迹。
随着指尖的触感传回,余祈不禁想起来什么。
小花魁倒是个好骗的。
她虽说应允了小花魁正夫的身份,但始终没有一纸契纸证明,让对方始终这样无名无分地跟着,实在是有些过分的。
余祈大抵是太喜欢他,因此大多时候还是觉得对谢知锦亏欠,但其实她已经做得很多了,风临国哪怕是有了名分的夫郎,也难被妻主这样宠着。
美人被她这样触碰,也没有太大抗拒的动作,反而乱了些呼吸,抬了抬眸子,“妻主,好像药效……”
并不是说谎。
是真的药效发作了。
他沉默下来,大概是在药效面前再一次溃不成军,让他觉得有些挫败。
明明独自应对时,他能尽可能忍住这份焦躁。可一旦被对方主动触碰,他就难以再控制住身体的反应,任由药效钻入骨髓,流进血液喧嚣着不满。
只是这个理由用多了,妻主大概会对他起不满的心思,他只是想凭借药效多亲近些,但这未免太频繁了些。
“妻主,冒犯了。”他的呼吸声稍微重了些,只能分散了些注意,唇瓣抵住她的脖颈,试图散开些心头的燥意。
余祈没想到只是碰了下对方就会是这样的反应,她原本只是想检查下昨晚是不是弄得太重。
一开始明明是想让小花魁休息的,现在发展成这样,也实在不可能装看不见。
只是小花魁仅仅抵着她亲了下,就说什么冒犯的话,有些叫她觉得不可思议。毕竟药效发作时的小花魁太粘人了些,与现在实在大相径庭。
余祈任由他抵住脖颈,指尖才要收回却发现美人抱得紧,她一时半会抽不回来手,反而像是故意在添乱似的,动作暧昧地四处碰碰,搅得对方无声呜咽了好几下。
谢知锦硬生生地忍住快要溢出唇瓣的嗓音。
他暂时还清醒着,没有要装作药效发作的想法,因此尽可能地维持着清冷的外表,暂时不想沉浸在药效中不断与人纠缠。
大概是担心对方会腻烦这样的他。
毕竟从一开始,对方喜欢的是他原本的性子,倘若一直被药效支配,他不免担心对方的喜欢会消减。
虽然妻主对待药效发作的他,似乎做什么都可以忍受,但他总归是不能太放肆。
“妻主不用帮我。”
他唇瓣吐息声暧昧好听,像是在勾人纠缠的语气,只是他自己实在难以意识到,雪色的肌肤微烫,如同花粉过敏般迅速席卷了他的全身。
只能尽可能地贴住对方,舒缓着这种感受。
第66章 五十万
余祈实在不忍心看他被药效折磨成这副模样, 但小花魁都这样说了,她也只能配合。
尽可能不再有动作惊扰到对方。
美人吐息在她颈侧,鼻尖蹭过她的下颌, 仿佛是在分散注意力一般, 他的动作有几分杂乱无序的宣泄焦躁, 墨色的发丝倾泻,有些落在了余祈的脸侧。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积起来好厚一层, 踩着的感觉软绵凹陷。
隔着窗户,能听见明显的风声。
余祈稍微移了下指尖,扶着对方的腰侧,听着他的气息随着他的动作紊乱, 直到她停下,对方才轻声地喘着平息。
“妻主, 今日不用出去?”
压在身上的美人突然提起这样的事情,因为嗓音的混乱, 他极快地收了声。
余祈眨了眨眼, 抬起空闲的一只手扶着他的后背,摸着墨色的发丝,语气温和:“嗯, 今日不准备去。”
先不说酒楼没什么事情, 再说了,小花魁这副模样,她怎么可能安心外出。
劝他喝药也不听。
余祈叹气,随即翻了个身, 将美人压在下面,解救被困在衣裳里的手。
她不帮, 小花魁大概要被折磨许久。
“冒犯了。”她学着方才小花魁的词,原封不动地将话还了回去,替他解开衣带。
只是在刚开始时,美人抬起手似乎有所阻拦,但在少女十指相扣下,他逐渐没有了气力一般,任由对方扯散衣物。
没有布料遮挡,暧昧的痕迹裸露出来。
美人被十指紧扣的指尖微屈伸,轻敲了下少女的指尖,仿佛是撒娇般的用指腹蹭着她的。
余祈见他有话要说,便停下来,附身侧耳靠近他,问:“怎么了?”
他面色潮红,额间早已被情爱浸湿,并未开口吐出只言片语的词,只是贴近对方毫无防备的唇瓣,分散着身上的热意。
猝不及防的主动。
余祈听着暧昧的音色从美人的唇瓣传出,对方的气息乱得厉害,她便没有什么再顾虑的,将对方的神志搅得更乱。
眼睁睁看着对方清冷的眸子被药效覆盖,直到露出她习惯面对的视线,他不再遮掩紊乱的气息,在她耳边轻声吐息,还断断续续地问她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余祈只觉得小花魁是在打断她的思路。
毕竟停下来难受的可是小花魁。
她弯眸,指尖压了压美人水润的唇瓣,慢慢回答他无厘头的问题。
不知道过了多久。
床榻上的人明显是累坏了,刚沐浴完便沉沉地睡了过去,指尖拉着她的衣裳不肯松开。就连方才的沐浴几乎都需要余祈一直哄着才愿意配合。
雪肤上的痕迹越瞧越觉得重了。
余祈也没想着要出去,陪着小花魁补了觉,直接和小花魁一同睡到了午后才清醒。
等她从床榻坐直了身,才发现小花魁已经坐在桌前在认真地勾着丝线。
她才起来,美人便停了动作,走过来,眉目清冷地拿起衣裳替她穿戴整齐。
余祈往日起来的时候不想打搅他的睡眠,总是在他睡着的时候就出门了,很少被美人这样伺候着。
小花魁实在是贴心。
她眉眼不自觉上扬,任由对方给她系好衣带。
“还觉得难受吗?等会我再请位医师来给你瞧瞧。”
余祈被他收拾好,便陪着他一同回了桌前。
只是小花魁却是摇头婉拒:“妻主,原先大夫开的药,对我是有用的,不用再多费心思。”
“可是你不是不喜欢喝吗?”余祈面露困惑。
美人动作一顿,“妻主知道我没有用药,怎么不责罚我。”
“罚你做什么?”余祈摇头,“你实在不喜欢喝,就算了。”
屋内的美人突然安静了一瞬,他似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颤动了下睫,轻声应了,仿佛方才的对话完全没有发生过似的。
指尖下的针穿过衣裳,动作仔细,将那剩下半边的金丝蝴蝶骨给绣完整。
余祈安安静静地陪着他绣完。
最后在他的示意下,将新鲜出炉的衣裳给穿戴好,弯眸笑得如同昨晚雪夜下柔和月色一般。
她的脾气太好了些,给人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却不自觉地沉迷和依赖这份温和的如同海市蜃楼一般的善意体贴之中。
余祈极其喜欢小花魁的手艺。
栩栩如生的蝴蝶随着她走动的弧度更加鲜活了几分,她咂舌地再次欣赏了一遍衣裳上的刺绣。
“真好看,我很喜欢。”余祈指尖滑过平整的金线,她走近了些,抱着小花魁继续夸了几句,方才松开他。
情绪价值无疑是给足了。
美人被她夸得有些耳垂都红润了,面上轻点了下头,应下来她的夸赞。
对他来说,这算不得什么。
风临国的男子都会针线,他会这些其实也没什么稀奇的。
带着小花魁出了房门,还不忘陪着一同看雪景,看着枝头簌簌落下的霜雪,亦或者是盖在屋檐瓦片上。
这几日余祈完全当了甩手掌柜。
说什么瑞雪兆丰年,给酒楼里的人都休了假,顶着巨额的亏损在屋子里陪着小花魁。
直到不久后,收到陆识遥的死讯,她方才冷了脸色,大概是一同做了生意许久,以至于余祈有些恍惚之意。
前不久还在她面前活生生的人,如今居然落得这样的下场。
对方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
余祈到了京城也有好些日子,寻常原主的好友递来的消息都被婉拒,如今早就等得不耐烦了,直接登门拜访了。
“余祈,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次也约不出来,我可是找了好些时候,才知道你搬到了这里。”
门外的侍女大多是原先原主的下人,对原主的朋友熟识,因此也不太敢拦,只为难地跟着人进来,然后就是看余祈的脸色。
余祈无所谓地抬手让她们离开:“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