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牧侵嘴硬：“有本事你去试探顾悠悠啊！你要是敢在顾悠悠划定的界限来回试探，老子就敬你是条汉子。”
姜霖墨：“……”
好吧，他不敢。
司野默默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他也不敢。
傅理看向几人，轻轻摇头。
顾悠悠也不会让女生们太晚回家，大家吃完了饭，聊了一会儿天，就各自散了。
顾悠悠的家离南牧侵家很近，根本不用人送，但傅理还是跟在了她身后。
“等出成绩的这段时间，你们有什么打算呢？”傅理问。
顾悠悠脚步轻快：“学车呀，这不是每个高考完学生的标配吗？”
傅理轻笑。这个答案的确一点都不出人意料。
“我们一起去学，”傅理试探地问，“可以吗？”
顾悠悠抿唇看着前方：“我是去咱们街口那家驾校学，又不是我开的，谁想去都能去啊。”
她没有直接回答，但侧面回应了傅理的问题。
傅理顿时笑了：“好，我明天就去报名，一起吧。”
考完了试，大家谁都没有提高考成绩这件事。
高考已经是这个阶段的结束，他们也没有回旋的余地，所以也没必要对答案了。
既然尽了人事，那就听天命吧。
等分数出来再说。
查成绩的那一天，很快到了。
第47章
顾悠悠打开电脑, 在查分网页上输入自己的身份证号、准考证号等信息。
她数着秒针，时间一到，立刻按下确认键。
顾悠悠生活的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高考保护”, 考生的第一名、第二名、第三名都会完完全全显示出来，一目了然。
在转圈圈的缓冲等待中，顾悠悠的心情无比焦灼。
忽然, 在某一刻, 网页画面终于定格。她下意识看向省排名。
当看到那个直愣愣的数字“1”时，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我没看错吧？”
顾爷爷戴着老花镜在一旁等结果，见孙女一动不动, 便凑过来问：“怎么了？考得不好？”
话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这不是不好，是……太好了。
“悠悠, 你、你是第一名？”顾爷爷的声音有点颤抖。
顾悠悠揉了揉眼睛, 心砰砰直跳。
一个人可能看错，两个人总不会都错吧？
这时。
“铃铃铃——”
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顾悠悠机械地按下接听键, 就听到了钟老师前所未有的大嗓门：
“顾悠悠，恭喜你！全省第一名！第一名啊！”
顾悠悠张了张嘴——一个人可能错，两个人可能错, 第三个人总不可能错了吧？
“悠悠？悠悠你在听吗？”
顾悠悠终于出声, 声音有些沙哑：“老师, 我在听。我就是……有点不太敢相信。”
“理解！理解！”钟老师的声音通过话筒传来, “但你真是第一名, 绝无仅有、堂堂正正的第一名！”
说到第一名，顾悠悠忽然想起了傅理。
“叮——”她收到一条消息。
是傅理发来的。顾悠悠点了进去。
“恭喜第一名, 恭喜你。”
傅理还附上了自己的成绩截图——排名栏上，写着一个明晃晃的“2”。
所以，傅理是第二名。
钟老师那边还在问：“悠悠, 怎么了？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顾悠悠摇头，意识到钟老师看不见，连忙说：“钟老师，没事，没事。”
她想知道的问题，已经有了答案。
钟老师说道：“行，那你先忙着。我猜肯定有很多同学要联系你，给你庆祝、恭喜你。后面学校可能需要你配合一些宣传、采访活动，记得随时看手机，别失联啊。还有最重要的是报考志愿，你千万不要急，沉住气多方比较。我知道你的目标写的是华夏大学的法律专业，但咱们也可以听听其他学校的意思，至少多个选择，不是吗？”
顾悠悠点头。
她知道钟老师是为她好，乖乖应道：“钟老师，我知道的。我会跟爷爷好好考虑，最后可能还要麻烦您帮我参谋一下。”
“这是自然，你是我的学生嘛！有什么问题随时来问老师。”
“好。”
顾悠悠挂了电话，想了想，给傅理发去消息：“也一样恭喜你。”
傅理只比她低了0.5分。她终于在高考超过了傅理。
顾悠悠很高兴，但绝不会因此耻笑傅理，更不会在他面前说风凉话。
他们是对手，也是最值得信任的朋友。
想到这，她又发了一条消息：“你很棒。”
傅理的电话立即拨了过来。
“喂？”
听到傅理的声音，顾悠悠颇有点小心翼翼。
傅理的笑声很清爽：“顾悠悠，很少听到你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怎么，是怕我伤心？”
顾悠悠听他语气如常，心顿时放了下来：“当然不是啊。我知道你肯定不是那么脆弱的人。”
傅理的声音沉稳有力：“我很为你高兴，也很为我们高兴。我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不管结果如何，我对自己的成绩都很满意。顾悠悠，恭喜你得偿所愿。”
顾悠悠握紧手机，轻声道：“谢谢。”
那边传来傅理的笑声，像一股清风划过心湖，泛起阵阵涟漪。
顾悠悠抿唇，又听傅理问道：“所以，你还是会报考华夏大学的法律专业吗？”
顾悠悠一下子精神了：“钟老师让我多听听其他学校的招生计划，比较比较。”
傅理赞同：“没错，听钟老师的吧。对了——”
他笑道，“如果你对法律专业有什么疑问，待会我把我妈妈的微信推给你。如果你对华夏大学的法律专业感兴趣，可以随时问她，我都已经跟她说好了。”
顾悠悠把电话切成免提，看到了傅理推过来的微信号，上面“何琳”两个字让她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她连忙翻出书桌上的一本法律教材，上面的作者赫然就是“何琳”。
“慢着，你妈妈是……何琳律师？”
她念出书上写的何琳的履历，念完后又求证，“是这个何琳律师？”
傅理的笑声又传来了：“是的，如假包换。我跟她说过你了，她对你十分欣赏，很有兴趣跟你交谈，更希望下学期能跟你成为师生——从9月份开始，她会在华夏大学法律系本科阶段任教。”
顾悠悠惊呼一声。
这段时间她认真考虑过未来的学校和专业，最后还是选择了法律。
她觉得自己对法律有兴趣。
顾悠悠亢奋得语无伦次：“傅理，牛啊！你不声不响，居然就拥有了这么能干的妈妈！哎呀，我都不知道她是你的妈妈，你妈妈可真是厉害！”
傅理耐心听顾悠悠唠叨完，才说：“所以，其实你也可以将和我妈妈的认识，看作是华夏大学招揽你的手段——他们派出了我妈妈这尊糖衣炮弹。”
顾悠悠乐道：“这个炮弹我甘之如饴！”
傅理很有分寸：“好了，跟你聊了这么久，你接下来应该会很忙，我就不打扰你了。有什么事发消息给我。”
顾悠悠的心倏地安定了下来：“好！你有什么事也发消息给我，我们互通有无。”
傅理柔声道：“好。”
挂了电话，顾悠悠的脸还在发烫。她高兴地在房间里跑了一圈，然后迫不及待地添加了傅理推来的微信。
在添加何琳律师时，她打了又删，删了又打，几分钟后才发出一段完整的自我介绍。
那边很快回了微信，语气温和亲切。
顾悠悠对着手机发起花痴笑。
她居然认识了何琳律师这样的大神，简直是太幸福了！
之后，各方学校陆续来人，到家里与顾悠悠和顾爷爷详谈。
顾悠悠被各校提出的条件迷得眼花缭乱，但她道心坚定，最后还是选择了华夏大学的法律专业。
这是她的梦想。
敲定学校后，接下来就是等录取通知书了。
拿录取通知书那天，致华中学久违地热闹起来。顾悠悠再次见到同学们，每个人都笑得很开心。
她从钟老师那里得知，这次班上的同学都考得非常非常不错，几乎每个人都实现了贴在黑板上的目标。
钟老师十分高兴。
等大家都拿到录取通知书后，都很小心地收好这份珍贵的凭证。
接下来就是聚餐了。
傅理和顾悠悠这段时间已经订好了酒店。
酒店大堂里，一班二班的同学、老师以及学校领导各自坐好。这次没有什么领导讲话，只有一件事——大家吃好喝好。
一番热闹之后，傅理和顾悠悠作为这次聚餐的主理人，留到最后，料理好所有事宜——将同学送走、结清账目，然后，才走出酒店。
凉爽的夜风一吹，抚平了顾悠悠躁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