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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尔_发电姬【完结】(28)

  汪净荷起身:“你要见谁?可是林伍那些人?”

  秦聪张开手,让婢女换好外衣裳,戴上巾帽,一派文人风格,方才说:“林伍他们怎么了?”

  汪净荷:“这些人吃喝嫖赌,没一个值当结交的。”

  秦聪:“我也不过和他们玩玩,哪里能当真。”

  他如今的“地位”,和以前截然不同,当然不想自降身份,和这群没根基的汉子交心。

  只是,也只有和他们在一处,他才有优越感,而不是套着义子的身份,叫人指指点点。

  眼看秦聪出门,婢女暗示汪净荷让人跟着看看,就怕秦聪还是要去长林村。

  汪净荷想了想,到底同意了。

  ……

  却说秦聪倒也没骗人,他不是去长林村。

  那天发生的事,让他心里结了一个疙瘩,他是个自尊心极强的,这段时日,一直在琢磨如何能找补。

  他记起林五那群人,有一个姓何的,经常跟着众人鬼混吃酒。

  于是,秦聪到了酒楼赴约,和众人寒暄几句,问起何善宝:“你姓何,和长林村的何家,可有干系?”

  何善宝被点到,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他何家在县城,还有点名气!

  他忙说:“秦三爷,我家就是长林何家,祖上是冯家的庄头,可惜啊,唉!”

  提到冯家,众人也唏嘘几句。

  冯家是在建泰年间败落的,到这年头得有二十来年,子孙定都死绝了。

  秦聪嘴角含笑:“这么说,陆秀才是你表亲了?”

  何善宝:“倒是如此……”

  林伍插嘴:“别提什么陆秀才,太不识抬举了,我就没见过那么能拿乔的人。”

  “就是,叫人三催四请,不过是因为我们好奇,结果还真让他得意起来了。”

  几人奚落陆挚,何善宝面上十分尴尬。

  全是何善宝在外拿陆挚当谈资,引得朋友们想见,但陆挚一直不应,朋友们也因此,都觉得被落了面子。

  何善宝说:“不谈他,不谈他,扫兴。”

  秦聪听了众人一阵抱怨,便又说:“原来他是这个个性,怪道……”

  秦聪是这群人里的核心,他都这么说了,自然无人不捧着他的话:“怪道什么?”

  “莫不是这陆秀才,还得罪了三爷?”

  “……”

  何善宝也着急:“他可是做了什么?”

  秦聪收起扇子,缓缓说:“我家那玥哥儿,大家也是知道的,虽然顽皮了点,底子可不差。”

  “父亲想送他去延雅书院,偏陆秀才任书院西席,不肯收,那言语里,恐是瞧不起玥哥儿。”

  这话落,众人激愤,又是对陆挚好一阵激骂。

  何善宝也埋怨起陆挚,这下倒好,连秦聪也敢得罪,他脸面如何挂得住。

  秦聪又说:“可惜,陆秀才是个有学问的,父亲大人还是想让玥哥儿去延雅书院。”

  林伍道:“都说他是十四岁得秀才功名,不过都过去七八年了,他还是秀才,算什么天才!”

  又有人说:“是了,他要真有本事,怎么拖到这时候?”

  秦聪看向何善宝,陆挚成众矢之的,何善宝如何敢再吹陆挚,跟着说:“就是,要是真有才能,至于来此地教书?”

  林伍:“你家大伯不是挺敬重他吗?”

  何善宝:“真敬重,还是假敬重,鬼知道呢。”

  话赶话,林伍提出:“荣合堂那五十多岁的老学究,王秀才,本事不用我多说,我和他有些私教,不若就请老秀才出山,镇镇陆挚。”

  荣合堂就是阳河县县学一部分,教授学童、童生。

  “就是,陆挚若比不得老秀才,想来秦老爷识破延雅书院,就不会让玥哥儿去了。”

  “……”

  几人一言一语,便揽下秦聪的“重担”。

  及至此,秦聪方拱手:“有劳诸位了。”

  ……

  夜里,何善宝悄悄回到东北屋,邓巧君擎着灯在屋外,冷笑看他:“又死去县里玩了?你可知我早上和做工的吵架了?”

  何善宝:“嘘,嘘,我跟你说一件好玩的事。”

  他赶紧说了老秀才的事,邓巧君扬眉:“真的?什么时候?”

  何善宝:“就过几天!你要不要凑个热闹?”

  邓巧君拧他耳朵:“哼,难为你还记得我。”

  何善宝又是捏肩捶腿,伺候好了邓巧君,两人对接下来发生的事,充满了期待。

  何善宝想的是,让陆挚瞧不起他的朋友,被揭了脸面,也是活该。

  邓巧君想的就更多了。

  从第一次在厨房,被云芹杀鱼的气势吓到,再到最近,她逃了厨房差事,给云芹的钱,多多少少都快一贯钱了。

  要不是何老太压着,她才不想给钱呢。

  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她也想扬眉吐气一回,干不过云芹,还不能瞧秀才出糗么?

  …

  却说几日后,风飒飒,落叶萧萧。

  早上,陆挚照常用过饭,去私塾前,背上一个收拾好的包袱。

  包袱里面有一身换洗的新秋衣,两个大饼干粮,一个水囊,一条擦洗巾帕。

  因为今晚姚益请他用饭,不好来回跑,他要留宿私塾。

  出门前,云芹说:“现在天气凉了,在外面睡觉,别着凉。”

  陆挚只看着她笑。

  云芹原先只是和文木花那样,叮嘱云广汉。

  可是被他这样温和地看着,她也多了几分羞赧。

  等陆挚走了,云芹套上暖和的秋衣,梳了个堕马髻,又给何玉娘编了个丑丑的头发。

  何玉娘已然习惯了,捧着镜子看了看,突然蹦出一句:“手残。”

  云芹:“嗯?”

  何玉娘只好多说几个字:“我娘说,你手残。”

  实际上,何老太第一次看到云芹给何玉娘编的发,骂得可脏,还好何玉娘记不住。

  云芹细品“手残”二字,不愧是何老太,一针见血。

  她点点头:“是手残。”

  何玉娘却不太能理解,她握着云芹的手瞧,好像有点担心她受伤,皱起两条眉头。

  云芹把手来来回回给她看,何玉娘没看到伤口,才松口气:“不手残!”

  云芹笑了:“那就不手残。”

  这时候,胡阿婆找来了,她敲敲门,道:“陆娘子?”

  原来胡阿婆听到外面有人叫门,问了下,是来找陆挚的。

  “信差?”云芹疑惑。

  胡阿婆:“对,是阳河县信差,我也奇怪,若没有加钱,这信可不会送到咱们家来。”

  正说着,云芹就到了门口,门外是一个年轻后生,戴着一顶差役笠帽,他得知云芹是陆挚妻子,躬身交出两封信。

  差役道:“两封信都是盛京的张老爷加急送来的,并托驿丞带一句话:盼速速回信。”

  这五个字,也不知道要花多少钱,才能送到这个小小村庄。

  那两封信十分厚,封上字体,龙飞凤舞。

  云芹掂在手里,里面估计还有别的重物。

  盛京对她而言,是个很遥远的地方,她听说陆挚是从盛京回来的,只他不主动提,她也没问过。

  这信让她有了些许实感。

  又想起当时陆挚寄信,是要寄给老师,老师那可是尊长,恐怕有急事,陆挚今晚又不回来。

  云芹决定送信去私塾。

  今天轮到她做饭,邓巧君是靠不住的,她去问何桂娥、李茹惠能不能帮忙,她各给二十文。

  李茹惠:“既然是急事,你尽管去,钱也不必提。”

  何桂娥也立即点头。

  云芹郑重道了谢,本想和何老太说一声,无奈老人家苦寒,才秋日,就睡起长长的觉,过辰时三刻,还没起。

  她托何玉娘带个口信,就出门去。

  云芹不太知道延雅书院的路,不过,长林村也就这个私塾。

  她一路问人,连路边的耕牛也问了一遍,终于,看到延雅书院的影儿。

  云芹手搭在眼前做棚,眺望了会儿,心想,就是个茅屋嘛。

  待要继续走,云芹听到有人叫她:“弟妹!”

  云芹认出来人,正是陆挚的好东家,姚益。

  云芹也招呼:“延雅兄。”

  姚益笑道:“我远远瞧着就觉得是你,你是来给拾玦送东西?”

  云芹:“对,给石觉送东西。”

  才两句话,姚益就掩唇打呵欠,十分困倦,云芹看在一枚枚五两银锭的面上,道:“你也送东西?可要我顺手带过去?”

  姚益:“不不,我是听说有个县学的老秀才,要和拾玦比试。”

  云芹:“比试?”

  她脑海里浮现,陆挚一脚把老秀才铲倒的画面。

  要赔钱的吧。

  姚益解释:“是了,大抵是比诗词。”

  云芹:“哦。”悄悄松口气。

  姚益出手阔绰,在长林村、阳河县,也交到各层次的朋友,这头有人要为难延雅书院,他就收到通风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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