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起身拿了个芭蕉剥开,咬了一口。
一边咀嚼一边笑。
谢明珠看得眉头直皱,“你能不能学点好的?”
“这不好么?笑口常开乐呵呵!”小时说着,又给了个标准的笑容。
第121章
三岁果然是鸡嫌狗厌的年纪,谢明珠开始庆幸,好在自己来的时间算好的,把小晚小暖她们俩三四岁的年纪都错过去了。
所以就剩下一个小时,忍一忍吧,再有个二三年的,就出头了。
当然,劝着自己的同时,提前是把小时给揍了一顿。
不然心里堵得慌,哪里有此刻的顺畅?
小丫头不知是被打皮实了,还是知道全家她最小,大家都宠着她,毫不畏惧。
见人就没少告状。
夜雨骤起,噼里啪啦地拍打在芭蕉叶上,不多会儿积水就顺着屋檐如帘一般密密垂泻而下。
大伙儿都已经睡下了,谢明珠一边画着首饰铺子里准备做的衣裙款式,一面担忧地朝雨里望过去。
月之羡披着蓑衣回来,站在楼梯口抖了抖身上的水汽,将蓑衣挂好,朝着有些闷闷不乐的谢明珠快步走来,双手习惯地搭在她肩膀上,轻轻地给她揉着,“你怎么还不睡?是小时惹了你不高兴?”
显然,小时这告状的风,竟都吹到了沙若家那边去,不然月之羡怎么晓得?
提起小女儿,谢明珠就一脸无奈,“不行的话,找个人教她读书吧。”都说小孩的模仿能力强,早在银月滩小时在村里窜,听着大娘婶子们说土话,就学得比自家哥哥姐姐们要好的时候,谢明珠就该明白,这孩子的学习能力可不一般。
难怪自己那个时代小小年纪就要上幼儿园,幼儿园又分小小班小班中班大班大大班。
如今看来是有一定道理的,什么扼杀孩子的童年,那都是鬼话,就该趁着他们现在记性好学习能力快,多学习才对。
“那倒不至于吧,我听说就学人家笑而已。”月之羡听到了些,但又不是很齐全,所以不知道全貌的他,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
谢明珠摇着头,仍旧有些忧心忡忡,“不一样的,你不知道那翁十斤母子三人不是寻常人,若人家是好好的,也还好说。”人家本就智力不好,她那样模仿人家,和模仿正常人是两个不一样概念。
月之羡能想到,如果让小时去上学,对于她来说是一件多么惨绝人寰的事,只怕撒泼打滚都是轻的。
而且他对于小时这个小闺女,也多几分偏爱,“那也不必找先生,叫她跟着老头子就得了。”以后老头子进出,都叫他领着,这总不可能还学坏了吧?
他提起王机子,谢明珠倒是想起一直要问他的事儿,“老头子怎想着就认你做了干儿子?”总觉莫名其妙的。
早前一句没听提过。
那天他忽然在萧遥子面前一说,自己都不好反驳,现在也就莫名其妙,成了王机子的儿媳妇。
如果老头子是因为觉得月之羡聪明,那天底下比月之羡要聪明的人不在少数,以这个为理由,实在是站不住脚。
月之羡嘴角一撇,似乎还不乐意做王机子的干儿子,“死老头先斩后奏,我在家的时候没听他吱一声。”他分明就是怕自己不答应。
又见媳妇满脸的好奇,只与她说起这其中的缘故,“他以前来过咱们这边。”
这事儿谢明珠自然是知道的,点着头。
“还去过银月滩,不怕死地跑海上去,是我爹娘将他捞回来的。”这些事情,是月之羡过年那会儿回来,去银月滩找老人们打听,就知晓的。
方也明白这老头子,怎么三言两语一劝,就跟着自己来了岭南,。
现在还先斩后奏认了自己做义子。
谢明珠满脸愕然,万没有想到老头子和月之羡的父母之间,还有过命的交情。
最后总结道:“果然人还是得心善些,见着落难的到底伸手拉一把,万一人家发达了,自己就算是没有受益,子孙后代也能沾几分光。”他们现在可不就是活例子嘛。
这大抵就是大家口里常说的,得老祖宗的荫德庇佑。
不过当年月之羡的父母,很显然没有冲着为了报酬救的人。
而那时候的老头子,也没此刻的名声吧。
但此事也让谢明珠一会感触良多,“可见以后咱也要多做好事情。”算是为孩子们积德。
月之羡想起那翁十斤母子三人,“你如今将绒花订单都给了翁十斤母子三人,可不就是做好事情嘛。”
“不,我给他们完全是因为他们手艺好,你不知道翁十斤那两个儿子,才四岁的年纪,就比咱家小时大一岁啊,那手多巧。”这么一对比,自家小女儿彷佛个小废物。
月之羡不赞同她这说法,“小时也很不错。”
雨下了半宿,翌日又是天清气朗。
一早谢明珠就听得宴哥儿的声音,感觉闹哄哄的。
起身出来,却发现凉台上没个人影,声音竟全都是从后院传来的。
当即绕到后楼梯去,但见楼下的院子里已经满是人影。
除了自家老小之外,连猫狗都挤在了那里,院子里的空地上还有不少散乱的鸡毛。
“这是怎么了?”谢明珠向他们围聚着的鸡窝看过去。
小时的声音第一个响起,满脸都抑制不住的激动,“娘,咱家遭黄鼠狼了,鸡窝被掏了。”激动里又有些愤怒!
“黄鼠狼?”还跑到后院鸡窝里来,那怎么昨晚没听到一点动静?谢明珠显然是不信的,快步下楼来,也想看个究竟。
这时候只听月之羡解释着,“还真是,现在鸡窝里还有些臭味。”黄鼠狼的屁虽没有迷晕动物的效果,但会让动物暂时地失去抵抗能力,任由它宰割。
以前月之羡在银月滩附近的山林里时,见过黄鼠狼 ,就是这个味道。
谢明珠走近了一些,一股残留的刺鼻怪味顿时熏得她眼睛都有些难受,更不用说鼻子了,一脸惊恐,连退了好几步。
这也才反应过来,为何大家都围在这里,没有特别靠近,感情早就知道了。
她捂着口鼻,还没来得及开口责备,怎就没个人拦住自己。
就听得宴哥儿急促道:“娘,您走那么快干嘛,我刚想叫你别靠太近……”
鸡窝密封还挺好,里面的臭气还没彻底散发出去,不少鸡鸭鹅都还要死不活地躺在里头。
很显然,这是快天亮时候才犯的案子。
萧遥子不知道哪里拿了块布来,将口鼻给蒙住,朝月之羡看了一眼,“现在鸡鸭鹅都长大了,全挤在这里也转不开身,给拆了重修吧。”
月之羡点着头。
当即萧遥子就直接将鸡窝顶棚给拆掉,众人连连吓退,生怕被那弥漫开的臭气波及。
鸡窝棚顶被掀开,众人也看到了这会儿横七八竖地躺在鸡窝里的那些鸡鸭鹅。
鸡鸭尚且还好说,这鹅平时算得上一霸,如今也要是死猪一样躺在那里,由此可见这黄鼠狼的屁到底是有多臭了。
不过现在空气流动,味道应该要不了多久就逐渐散去了,只是这些中了招的鸡鸭鹅,也不知什么时候才会清醒恢复正常。
谢明珠清点了一下,少了五只鸡,两只鸭子。
于是大伙儿推断,肯定是团伙作案,不然一只黄鼠狼,怎么能拖得动这么多只?
想来也是,本来这黄鼠狼就是群居动物。
不过早前也没听说哪家的鸡鸭鹅遭殃,很显然这一窝黄鼠狼是才搬来的,而且极有可能就在她家这几十亩地里。
毕竟现在城里到处都是人了,比不得早前,想找个没人烟又稍微宽敞些的,只能是谢明珠家着后面的田地里。
而且里面还有座小山坡又有水塘。
这环境对黄鼠狼来说,简直是得天独厚。
想到这个可能,那自家这些鸡鸭鹅,岂不就是专门为这些畜生养的么?别说是鸭鹅还要去池塘了,就是在这后院里,也未必安全。
谢明珠心焦得没法,“这怎么办?”总不能为了鸡鸭鹅,专门雇个人来看着吧?
“当然是一窝给端了。”萧遥子当即就拍着胸脯保证,“眼下我也没事儿,从今天开始,我就盯着。”不信还抓不到黄鼠狼的尾巴。
“那感情好,就拜托三师兄了。”月之羡还想着弄点耗子药什么的?不然自己也没空天天守着啊,现在有萧遥子揽了过去,再好不过了。
凶手是谁,谁又负责去追捕,都已经有了安排,谢明珠也是赶紧催促孩子们去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