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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说他会假戏真做啊_宁繁之【完结】(49)

  许繁音舔舔干燥鲜红的唇:“沈微。”

  沈微在她唇上轻落一吻:“既然如此,不准反悔。”

  语毕,他倾身伏下,如玉长指抚过她的每一处细腻,轻挑开里衣活结。

  幽幽一盏烛照不进床帐内,只得见纱影飘摇。

  肌肤相亲,软得要命,热得要命。

  许繁音蹙眉轻泣,将沈微抱得很紧,贝齿咬得唇间渗血,被他轻吻开。

  她的哭声细碎而紧密,额前薄汗与未干透的发丝混在一起湿漉漉一片。沈微不比她好受多少,每每都在克制不住的边缘,唇角也被她慌乱时咬破,鲜血滴下来,落到许繁音粉霞似的腮边。

  战栗如急雨打叶,她唇齿时或微松,在沈微肩头留下一排血痕,又在某一时刻下齿得更深。烛火被蜡泪湮灭,许繁音鼻腔贸然溢出几声哭吟,几乎是要将唇边那一块皮肉生生撕咬下来。

  她终于得到片刻安宁,搂着沈微的腕软软滑进绵软床榻,即便有所缓解,眼尾不停滑下的泪昭示她依旧分外痛苦。

  修长青白的手从堆叠的裙裾间撤出,剧烈起伏的胸口可见他极限的忍耐,他坐起身靠着床尾平复,眉眼赤红,眸中全是血丝。

  沈微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倏然,冰凉湿腻的雪白衬裙上一抹嫣红抓提走他的目光。

  沈微一怔,骤缩的瞳孔匆移向指上。

  若有似无,却根本无法忽视的一缕朱色。

  他脑中轰然炸开。

  -

  夜黑得无边无际,雪大难行,朝安请着张先生方踏上檐下石阶,沈微漠然从门里跨出,门扇只打开四分之一,一缕寒气也飘不进去,他止住眼前行礼,侧身让开了位置。

  里面有婢女伺候,沈微没再跟进去。檐外大雪簌簌,正月初六已经立春,算起来,这还是一场春雪。沈妩没离开,她站在离门口不远的窗下,一直在咳嗽,咳出的血染红了大半张帕子。

  “弟妹她……怎么样了?我不是有意到你的旧居来,我养的猫不见了,有人说在这附近看见,我才进来点了烛……”

  话未说完,沈微眉眼阴霾一把掐住沈妩脖颈,直将她拖行到走廊尽头靠墙,眼神冷得似看死人:“我分明警告过你。”

  “我已经解释过了,你不喜生人踏足你的空间,我是无意进来的,”沈妩扫过他唇角齿印,许繁音留在他身上的气味盖住了他原本的冷香,意识到他说的不是此事,她面色悲凉:“你觉得是我做的?从慎,你把我想得太不堪了,我已经嫁人了,我甚至还……怀过他的骨肉。自从母亲不在以后,我在这个家里孤苦无依,母亲让我好好照顾你,我为什么,又有什么理由去害弟妹呢?”

  沈微不与她多言,手下用力更甚,沈妩面色痛苦,快要没了性命。

  “公子,人带过来了。”朝安在不远处的身后道。

  沈微低头看一眼沈妩手背上的烫伤,面无表情松了手,沈妩一下瘫倒在地。他接过朝安递过来的帕子净手,眉眼冷清清的,极尽细致擦拭每一根手指,嫌恶,厌恶至极。

  将帕子丢进炭盆,他转身下阶往西厢而去。

  西厢地上跪着那会儿在祠堂看守许繁音的婢女,还有负责送饭的小厮,两人是姐弟。

  小厮口被封住,婢女能说话,沈微一进来便拼了命的求情:“二公子,二公子饶命……奴婢与阿生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沈微在堂中八仙椅上落座,朝安举上来托着水碗和香料的托盘:“张先生说水与香料皆无问题,但碗沿上涂抹了药物,此药入体,便会与香料发生反应,使人迷失心智,若不得解,则性命不保。”

  沈微未看那些腌臜之物半眼,抚平袖摆,只问:“谁人指使?”

  婢女哆嗦道:“公子说的奴婢听不懂……”

  沈微淡淡看一眼朝安。朝安从袖间拿出一把素日修剪花草的剪刀,拉起那小厮的手,对准右手大拇指干净利落剪了下去。

  厢房中立刻响起撕心裂肺的哭喊,断指鲜血如注,小厮痛得栽倒在地,喉咙呜咽。

  “谁人指使?”沈微再次发问。

  “奴婢真的不知道……”婢女还在嘴硬。

  沈微端起茶盏闲饮,白衣胜雪,接连手指落地,迸出的鲜血溅至衣角,他恍若不觉,低眉垂眼似一尊菩萨。

  小厮的无名指掉落在大拇指旁边,他痛晕过去,朝安将一杯冷茶泼到他面上,继续下剪。

  眼看弟弟右手就要连最后一根指头也失去,婢女涕泪齐下:“是三夫人!”

  第43章

  魏氏打一天明便从下人口中得知许繁音从祠堂逃出去,气得在屋中跳骂:“看她的那几个是死了吗?人跑了也不来回一声……”

  骂归骂,她又怕事情未成败露出来,派了人去晋王旧宅打听,结果一去未归。魏氏有些慌神,在屋中坐立不稳,秦妈妈上前安抚,又叫其他人下去:“一群不长眼的东西,都什么时辰了,夫人每日早上要吃燕窝也不知道端过来,还不赶紧的?”

  秦妈妈扶着魏氏坐到茶床,给她添上茶水,魏氏走着神被烫到,摔了杯子。秦妈妈赶紧谄媚将婢女送进来的燕窝端上,魏氏一打开,当即被骇得扑滚在地。

  秦妈妈不解,打眼一瞧杀猪似的叫起来。

  那白玉汤盅内,赫然炖着几根鲜血淋漓的手指。

  汤是滚的,隐隐约约飘着一股奇怪肉香。

  周氏鼻子一皱,趴在地上狂呕。赵妈妈爬到她身边:“夫……夫人,那上头指甲黑了一块,我记着那个阿生前几日搬花盆被砸了手……”

  周氏狠甩她一巴掌,心肝肠肺几乎要吐出来,动静惊动了三老爷,进来瞧见这一幕也是骇得不清,他躬身听了周氏叫屈半天,没好气道:“活该!我早叫你闭上嘴少生事,你非要找死!”

  与此同时,长房那边,朝安领人将半死不活的婢女与小厮搬进院子,恭敬道:“夜里碰上的,二人自己说是三房的下人,公子说到底大夫人掌家,旁的人不好随意处置,且劳烦大夫人将这物送到三房去。”

  周氏被那一摊烂肉吓得晕过去,婢女们忙着请大夫,院里乱成一片。

  -

  大雪初霁。在梅园歇息几天,许繁音搬回了菽园,她在柔软的床铺里半坐着,左眼底有一大块深色淤血,是血脉破裂后生成的,喝了好几天化瘀的药还没有散干净。

  素容和书香在床前一左一右围着她:”公子让少夫人安心修养,这件事不会有人再提了。”

  “张先生说少夫人上次发热受损的身体本就没有养好,如今更是因那虎狼之药气血两虚,往后是万万哪里都不能去,好好在屋中将养着。”

  至于剩下的话——“少夫人此次身体受损严重,很可能会影响到往后怀孕生子,日日好药伺候,能不能恢复过来,看天看命吧”两个婢女听公子命一个字也不敢吐露。

  不敢是身份,说到底,对于一个还没有做过母亲年轻女子,谁又能忍心呢。素容看着许繁音短短几日瘦了一大圈的脸便忍不住想掉泪,书香几次给她使眼色。

  许繁音看着两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姑娘,沙哑声道:“总因为我连累你们……”

  “少夫人说哪里的话,少夫人对我们这么好,护着少夫人是我们的职责所在。”两个丫头打断许繁音的话,书香更是笑咪咪地说:“奴婢皮糙肉厚,挨几下板子有什么的,更何况公子给了奴婢顶顶好的药,伤口才闻着药味儿便已好全了。”

  她说的甚是夸张,惹得一屋子都笑起来,许繁音也抿了抿唇,她精神很不好,提及沈微,苍白面颊多了一丝血色,虚弱又恹恹道:“公子呢?”

  “去朝中了,陛下病重,太子殿下一回来便被委监国,咱们大老爷、公子,还有齐大人和吴、陈、裘三位阁老一同辅政。”

  “是了是了,反正朝中忙得很,听说连一直镇守边关的六殿下也赶回来侍疾。”

  “大长公主本要出宫,硬被太后娘娘多留几日,帮忙照看陛下,宅里面事可多呢,大夫人一个人忙不过来,将管家权分给……”

  婢女们七嘴八舌说着,许繁音从中嗅一丝不对劲,如果陛下只是普通抱恙,何故连远在边关的六殿下也回来,而且陛下病重,太后担忧儿子,又哪有闲情将大长公主留在宫中叙旧。

  堂堂一国太后,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即便太医给出治疗方案,难道还需要同非皇室要员来商量选哪一个吗?

  思及此,许繁音让屋内的婢女们都下去歇息,单留下素容与书香。看着两个不解的婢女,许繁音道:“素容,你以前在别家做活时认识的人多,从现在起,你要想各种办法向外传递消息,就说我得了重病,快要死了。”

  素容诧道:“少夫人怎么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听我的,”许繁音掩唇轻咳,“你知道要怎么做别人才会信的。”

  罢了,她又对书香道:“让门房套好马车,你安排一下,我们去找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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