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翠红走了,就剩下了沈天勾。
沈天勾没办法,只能当自己是个死人去清理,凉席上也沾到了污渍,他拉到湖边去弄。
他往常不干这些活,可是他现在一干突然发现他妈真的很有问题,明明走两步就能解决的事情,她偏偏要拉到床上,这不就是在故意折磨他吗?
明明他已经这么累了,每天还回来给她做饭,她就不能安安分分的,非要这么折腾他?
他还不够孝顺吗?
沈天勾第一次对他妈真心实意的恼了起来。
沈老太婆这边心里舒服了,她觉得自己总算是打赢了这场仗。
沈天勾吐了好几次,甚至有些想哭,他以前的日子那么好,怎么就变成了这样?要是杜月梅还跟他过日子的话……
不行,他不能这么想,杜月梅就是个泼妇,他当初也是迫不得已才娶了她。
不过他今天干活也有一点好处,村里人又开始夸他孝顺了。
沈天勾出去洗衣服,沈老太婆做饭,她习惯了找事,不小心盐就放多了。
沈天勾一尝,差点没把自己咸死,“妈,你放了多少盐?”
“我,我这一不小心就加多了。”沈老太婆顺手就干了这件事情,反应过来已经晚了,她擦了擦眼泪,“儿子,对不起,妈年纪大了,招人烦了~”
她说着又唱了起来,再唱一会儿村民又要被歌声吸引过来了。
沈天勾:“……”
沈天勾脸红脖子粗,他张了张嘴,一时间没发出来声,感觉自己脑子里像是有什么爆开了。
他妈以前也这样哭过,也有人跑过来看热闹,沈天勾以往都是一脸悲痛地看着杜月梅,“月梅,妈年纪大了,你就不能多宽容宽容,那是我亲妈,她不容易,我们能不能做个体面人?”
“她这是故意找事,她就是故意的!”杜月梅翻了个白眼。
“月梅,妈怎么可能是故意的?她就是希望我们好,再说了,妈那么大年纪了,谁让你让她做饭的?我们可不能不孝顺。”
旁边带着他妈的吟唱,沈天勾当时只觉得他妈悲苦,没想到现在是他踏马的悲苦。
“妈,别唱了,有事说事行不行?”沈天勾脑门都被唱肿了。
沈老太婆唱的更火了,“我的老天爷啊~,年纪大了招人烦,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沈天勾:“……”
沈天勾被打的伤还没养好,又没睡好,又被气的脑门疼,眼一翻晕过去了。
沈老太婆:“……”
这样一弄,舆论又反转了,说沈老太婆把自己的儿子气死了。
沈老太婆:“……”装的吧?
这次轮到了老五,老五认命的背着沈天勾去了村卫生室。
姜南溪:“……”还没两天就被气晕了?身体素质也太差了。
姜南溪摇了摇头继续吃饭,她今天没有在周寂的水里加料,而且她能明显地感觉到周寂经过这些天休养身体好太多了。
本来一开始就够强的了,现在她有些受不了,也只能自己也跟着进补。
对了,明天得去文工团选人,她回房挑挑衣服。
沈傲天这次更加阴郁了,吃完饭回房就打了孙翠红一巴掌。
“你打我?”孙翠红捂着自己的脸,一脸忧伤,“你竟然打我?你忘了你当初这怎么跟我说的?”
第163章 什么话都说
房门关得紧紧的,只有窗户能透出少许阳光。
沈傲天整张脸愈发阴沉,他丝毫没有愧疚,“我打你?你想想你刚才说的什么话,你是想害死我们两个吗?”
孙翠红瞬间心口一窒,她自然是想起了自己怀孕的事情,他们两个是在结婚前怀孕的,要是被其他人给察觉到了,到时候有人举报,他们两个人都得去劳改。
沈傲天想到孙翠红因为肚子里的孩子才嫁给他,又不禁想到她是不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就是在威胁他,嫌弃他最近太冷淡了。
可是他身体受了伤,孙翠红还整天想着这个。
“你怀着孕,我受了伤,你忍几天会死吗?”沈傲天那双风流的桃花眼中都是愤怒。
孙翠红:“……”
孙翠红知道沈傲天是误会了,她真的不是故意说出来的,况且她是一个传统的女人,怎么可能因为那种事情故意说出来。
“傲天,我没有,是公公,他当时硬要让我给他干那个活,我怀孕了,反应比较大,实在是没办法干,一着急才说出来了。”孙翠红捂着自己的脸,她像以前两个人浓情蜜意时流露着忧伤。
沈傲天早就对她没有了激情,只觉得这女人虚伪。
他更加生气了,“你明明知道沈天勾是怎么害我的,他一直都在暗戳戳的伤害我,你还去帮他!”
沈傲天十分激动,“孙翠红,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想折磨我,对不对。”
“没有,我真的没有……”
“别再说了!”沈傲天转身躺到床上休息,他这几天休养的还行,主要是腿伤比较严重。
他背着身,沈傲天记得山上有一种草,孕妇吃了之后容易流产,再过两天他就跑上山去看看。
这个孩子绝不能留。
沈傲天无法想象自己的孩子有个孙翠红那么大的妈,到时候一领出去,他会受到所有人的嘲笑。
孙翠红忧伤地叹了一口气,她捂着自己被打疼的脸,这么大年纪了嫁了人还被打了。
她还记得她跟沈傲天刚刚在一起的时候,沈傲天一见到她就笑,夸她长的好看,恨不得时时刻刻跟她待在一起。
晚上还偷偷地给她带东西吃,还叫她姐姐。
他每次都想方设法的出来见她,可是现在他们结婚了,沈傲天却对她动了手。
“傲天,你怎么变了?你以前明明……”孙翠红坐在了他背后,她像以前还没结婚那样示弱哭泣。
可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沈傲天早就没了什么旖旎暧昧心思,满心都是痛苦仇恨。
他就跟没听到一样。
孙翠红:“……”
……
中午上工,姜南溪正在房间换衣服,她想着明天要不要穿着白衬衫,下面绿色军裤,跟以前一样麻花辫。
衣服刚穿一半,周寂从外面推门进来,他手指一顿。
姜南溪里面穿着白色的内衬,轻轻地缠在她胸口,衣服拉到一半,一侧麻花辫在肩后,一侧麻花辫在胸前,阳光穿过额前细碎的发丝,脖颈纤长白皙,纤细玲珑的体态光看着就觉得很香。
周寂以前不知道换衣服有什么好看的,但此刻却多瞄了两眼,他本来进房是想拿墙上的弯刀,但拿了刀却站着没走。
“信我寄出去了。”周寂低声开口。
姜南溪扭动扣子的手一顿,眼睛偷瞄了周寂一眼,感觉这个男人还在提醒她廖永瑞的事情。
“嗯。”她回了他一个音节。
“没什么事上工去吧。”姜南溪拿起了自己的包。
周寂一张脸冷硬,他哑声问:“你心里有我没有?”
怎么又问这个?姜南溪觉得这种话特别难为情,而且她不是已经回答过一次了吗?
“嗯。”姜南溪闷声。
“那你让我亲一会儿。”他面无表情道。
“……”果然什么都说,一点脸皮都没有,姜南溪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个白眼,“下午还要上工。”
周寂每次亲的不管不顾的,刚开始还行,每次一激动力气就特别大,到时候她肿着嘴去上工吗?
周寂垂下眼。
姜南溪对着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提了个建议,“你要不试试……没女人的时候是怎么过的?”
“……”周寂。
“你想想你以前不结婚是怎么过的?你不是还想着一辈子都不娶媳妇儿的吗?那时候是怎么想的……”
“我这不是结婚了吗?”周寂沉着声音打断,“我不想过去。”
姜南溪:“……”
“你这是精力太旺盛了。”姜南溪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周寂的心口。
哦,对了,不仅精力旺盛,醋劲还特别大。
周寂大手罩住姜南溪的手,他掌心炙热,又因为常年干农活粗粝,摩擦的她的手背发痒。
他想上前一步,外面沈母在喊:“南溪,走了。”
姜南溪慌乱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我走了,晚上再说。”
……
“南溪又来信了。”姜母洗了一下手,她笑着打开信扫了几眼,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
姜父看情况不太对,连忙戴起眼镜,“怎么了?上次南溪来信说她结婚了,是不是受欺负了?”
姜南溪是他们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自从女儿下乡之后,一年的时间都没给他们写信联系,每次寄过去的信她都没有回过。
上次回了一下,他们才知道女儿结婚了,一想到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一个乡下汉子,姜母哭的一晚上没睡着,生怕孩子这一辈子都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