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母泪如雨下，“就算是嘉柔不愿意嫁，就不会给他介绍其他的姑娘吗？你要是给他介绍其他的姑娘，我儿子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还说这个呢？那史主任看上了嘉柔的小姑子，明明是让她过去说句话就行了，她都不愿意过去，要是沈家帮我们哪怕一点点，也不会变成如今的样子。”
张父悲愤出声，“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张家大嫂破罐子破摔，“当初嘉柔嫁到沈家的时候，你们不是说沈家有关系吗？那你们就去托关系找关系，你让他们家帮帮我们，反正是亲家，他们总不能什么都不管吧。”
张母急急忙忙来到大队里，张嘉柔最近都没去上工，又没事干，跟着在姜南溪妇联干活。
张母一进来就先下马威，“张嘉柔，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你大哥给害死了。”
她气冲冲的上前跟要打人一样。
？？？姜南溪赶忙拦在张嘉柔面前，杜月梅可不惯着她，抓着她的头发给了两耳刮子，“在老娘面前打人是吧？清醒了没有？！”
张母：“……”
她蹲下哭了起来，杜月梅恶心的想吐，“你还有脸哭，你看看你儿子干的好事，我告诉你整个县城都传的知道了，害的老娘都跟着丢人，呸！”
“不是的，我儿子是被强迫的……”
“强迫个屁，都当上供销社的经理了，那供销社的经理是白来的吗？”
“……”张母说不过杜月梅，看向了张嘉柔，“嘉柔，你可一定要帮帮你哥啊，你哥都是帮你挡灾，当初你不愿意嫁到史家我也由着你了，你要是嫁到史家了，你哥也不会出这种事，你可得帮帮你哥啊。”
姜南溪终于知道张天翔为什么会被养成这个样子了，“那你就不害怕你女儿被欺负了？什么嫁到史家，你现在知道史家是个狼窝，你还后悔女儿没嫁过去。”
“我不管，你们家不是有关系吗？老领导当初还帮着你们，你们帮我们求求人。”
“怎么帮你们？现在整个县城都知道了。”姜南溪心里很解气，这下史主任当不了主任了，以后也不可能仗着这个伤害其他姑娘了。
她刚想在说什么，张嘉柔却从她背后走了出来，“我不会帮你们的，不仅如此，我还要断亲。”
张母整个人愣住，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张嘉柔，“你说什么？”
张嘉柔想到刚才的事情，没有犹豫，“我说我要和你们断亲，你们德行败坏，以后我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现在有不少人大义灭亲，甚至主动举报亲生父母，出了这种事，张家的成分一落千丈，像张嘉柔这样断亲的也有不少。
姜南溪有些吃惊张嘉柔这样经常害羞的姑娘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我们可是你的娘家，以后你出了什么事情谁帮你？”
“我对我自己负责。”
“……”
“你不用再说了，你应该也明白，谁也帮不了他。”
张天翔这个事情太猎奇了，再加上有邻居知道，很快就传播的特别广，现在闹得这么大，如果轻拿轻放怎么服众。
张天翔现在还在里面，他目光呆滞，身上的衣服还是工作人员随便给他找的一件穿上的，毕竟当时抓得时候他浑身上下没有一件衣服。
他无法想象自己出去将会面临什么样的目光，张天翔后悔了，他就不应该为了供销社经理的位置一再去找史主任。
一有人过来问他，他就激动的解释，“都是史主任，都是他，是他强迫的我，我不是自愿的……”
第391章 乱棍打的半死（一）
“他强迫你？”工作人员有些没忍住都笑了，“张天翔，他要是强迫你，你为什么不报案？为什么还接受了供销社经理的职位？为什么在供销社经理的职位拿到之后，今天又要去？”
“而且据我们调查，是你主动去他家的，他怎么强迫你？嗯？”他们绕着桌子问。
张天翔回答不上来，在原处坐着瑟瑟发抖，眼眶里挤满了眼泪，楚楚可怜的样子让工作人员看的头皮发麻，脑海里又想到了当天人赃并获的场景。
在里面待了四天，上面的处决要下来了，张天翔知道自己可能要吃花生米之后，直接晕了过去，再醒过来他又见谁咬谁，“我第一次跟史主任确实是被下药的，有一个人把我打晕了，把我放在了史主任旁边，后来我承认我是想拿这个升职，但第一次我是被强迫，不信的话你们就问史主任。”
反正不管怎么样都要死，谁也别想好过。
史主任被询问的时候也点头，“我们两个人第一次确实是被别人陷害的，后来才情不自禁。”
“为什么不报案？”
“我们两个男人，要是报案了，又该怎么判？别人会用什么眼光看待我们。”
“那你们后来还做那种事？”
“不是一次也是做，两次也是做吗？”
“……”
工作人员这边问了张天翔，“你觉得是谁给你下的药？”
“我觉得是我妹妹小姑子的男人。”张天翔把当初的事情跟工作人员说了一遍，“肯定是他，是他报复我，觉得我要把他的女人献给史主任，所以才这么对我的，要不然还能是谁？”
“有什么证据？”
“没有。”
“……”
“但我是猜是他。”
“……”
工作人员找了周寂，他们见到周寂愣了愣，觉得周寂跟他们想象的不一样，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们问：“张天翔说他和史主任第一次是被人下药，猜测是你。”
“没接触过。”
“据我们了解，你应该知道张天翔要给你媳妇拉皮条，你难道这件事情就算了？”
“嗯，斗不过。”他低声回。
“……”
工作人员查了一遍，丝毫证据都没有，况且这事儿早就过去不知道多少天了，上哪儿找证据，也不可能光凭张天翔的猜测就给人定罪。
不过也有收获，本来想判张天翔终身劳改，但现在综合考虑决定判的更重些，直接吃花生米。
张天翔吓得尿了裤子，他举手，“我要立功，我要立功，史主任他不仅糟/蹋过我，他还糟/蹋过其他的女人，我还知道很多……”
工作人员顺藤摸瓜发现了不少事，还多抓了好几个人。
史主任被判吃花生米，张天翔有立功表现判二十年劳改，当天，张父张母直接晕了过去，那可是他们家的儿子啊。
周寂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要是他们那一次之后安分守己，他自然不会再出手。
可是他们后续前缘，确实触犯了条例。
他查过史主任，史主任干过不少类似的事情，又因为时代的特殊，受害者根本不敢站出来，站出来了就意味着自己也活不下去了，流言和现实会杀死她们。
至于张天翔，他很喜欢让别人自愿，现在轮到他自己自愿了。
张父张母受到牵连，两个人临近退休了工作变成了扫地工，张家大嫂扫厕所，史国宾不正当升职被劳改一年。
张嘉柔没受到牵连，村里虽然有些流言蜚语，但是谁也不敢来沈家找事。
进了十一月，天更加冷了，三个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进了上星村。
他们是从山头进来的，天空飘起了雪花。
孩子干活的年龄都比较早，很多孩子都跑上山捡柴过冬，很少在家闲着的。
十几个孩子一起上去，捡着捡着就分散了，一个年纪比较小的男孩突然碰到一个崴了脚的女人，女人向他招了招手，“我脚崴了，你过来能不能帮帮我？”
小男孩：“……”这场景怎么这么熟悉？
“我有糖，我给你糖吃好不好？”她说着摊开自己的手，“过来，你帮帮我，我给你糖吃。”
“……”小男孩也不要自己捡的柴了，转身就跑。
女人：“……”
小男孩找到自己哥哥，气喘吁吁，“哥，咱们大队里来人贩子了，刚才还说要给我糖呢。”
“来人贩子了！”比他大三岁的男孩镇定很多，想到家里跟他说的来了人贩子赶紧去找大人，直接带着弟弟下山。
“哥，人贩子有糖，我看见了，等抓到他们能把糖给我吗？”
哥哥认真的考虑了一下，“应该能吧，弟弟，咱们快跑着告诉大人。”
这个年代的社会不安定，经常有流窜人员，他们把孩子带走有多种用处，有的卖到大山里，有的把他们弄残了讨饭。
而且现在大多数都生的孩子多，很少有人找。
女人有些气急败坏，不远处的两个男人也走了过来，“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我还不是按照以前的方法，他直接就跑了。”要不是害怕惊动其他孩子，早就把他直接给带走了，女人皱眉，“他不会是猜出来我们的身份了吧？”
“猜什么猜？他们怎么知道？可能见你是陌生人，警惕小心了点。”干这事儿利润大，好得手的很，这些人连县城都没去过几趟，孩子更是什么都不懂，男人道：“我们来这里几天了，这村里刚出生的孩子不少，还是得挑年纪小的，年纪大费时费力赚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