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了动身子,惊觉身下的酸涩,脑袋嗡地陷入懵状。
想起昨晚的事情,她满脸燥红,眼睛死死闭着,正要往外面挪,旁边男人垫在身下的胳膊一把将她捞回,掌心贴着她后背肌肤,把人重新压在自己胸膛。
她身上只穿了件吊带,背肌渗着清晨的凉意,青瓷般莹润滑腻。
霍郁成手掌探进衣服布料,在她背上徘徊数下,禁不住往下侵占,一寸寸抚至她后腰。
在后腰逡巡,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揉。
浅喜打了个激灵,脊背随着他动作僵挺着,却一声不敢吭。
“见了个重要客户。”霍郁成低头瞧着埋头缩在自己怀里的人。
她手指紧紧攥着他身上的衬衫衣角,双眸紧阖。
窗外晨光摇曳在她脸上,耳垂透着轻薄的粉光。
霍郁成嗓音暗哑,气音带着倦意,霍老太爷那边听起来,便显出一副没睡醒的懒散感。
于是他不满地叮嘱:“那就今天来,上午回一趟霍宅!”
“爷爷,上午不行。”霍郁成缓缓摇头:“上午有个会。”
“那就中午。”
“中午和下午要陪客户。”霍郁成手指捏上浅喜那粒粉色的耳垂,慢条斯理地揉捏:“客户比较难缠。”
浅喜敏感地哆嗦了下,还是没睁眼。
她甚至屏住了呼吸,以防吐纳呼气声被电话里听到。
霍郁成眉眼里泛出趣色。
“我晚上回,陪您吃晚饭。”
电话那头停顿了下,思考半分钟,随即嗯了声,叮嘱了几句挂断电话。
霍郁成弃掉手机,把怀里人的脸轻轻掰仰,面朝自己。
“吵醒你了?”他尾音慢悠悠地荡漾在她耳畔。
浅喜终于睁了半分眼,却不敢看他,她脸躲开他眼神,藏回他颈窝。
嗓音低小黏糊:“我还想睡觉。”
“昨晚睡得不好吗?”他眼尾微微上挑,眼神带着钩子地凝看她,呼吸涩气地拂过她脸颊。
霍郁成明明没说什么露骨的话,浅喜却浑身燥热。
她恨不得钻到床底下去,转身挪到床边,去够旁边桌上的水杯。
她喝得咕咕响,仿佛浑身的水都流干了般,渴得要命。
等把最后一口水喝尽,后背蝴蝶骨突然落上来一个吻。
浅喜肩膀猛然一抖,杯子差点滑落掉地,她顿地一下,被亲软了般趴在了床上。
那吻随即覆上来,遍布整个后背,滑动到后腰窝。
她嘴里忍着支离破碎的声音,手紧紧抓着杯耳。
身后的男人顺着她手臂摘掉她杯子,弃在床头柜,把人身子掰过来,捧起她脸不依不饶接吻。
她口中湿润,两人缠绕的水渍声缱绻而暧昧,在简陋的小屋内回荡。
男人呼吸渐沉,手顺势掰在她腿上,隔着内裤布料在外徘徊,浅喜忙按住他作乱的手:
“霍郁成,早上了......”浅喜轻喘着:“过一两个小时,喻老师和季叔都该起来了。”
“那还有一两个小时......”霍郁成眼底情念晦涩,低沉控诉:
“浅喜,我昨晚......睡得没有很好。”
浅喜知道他的意思。
毕竟一而再,再而三,第三次她便死也不肯了。
她拘束而僵硬,在这个地方如何也放松不下来。
霍郁成前两次的动作已经最大范围地克制,却依旧没逃过被迫中断的命运。
只能把未尽的火气生生消了,半夜一点多穿戴整齐,出门去后院接了清水。
回来帮她擦干净了身体和身下的凉席,同时打开窗户通风。
等凌晨的凉意袭进来,将屋内隐秘的汗水和暧昧气息散尽,她整晚的不安感才算消了。
她又累又困,贴在他身上睡了个有史以来的安稳觉。
霍郁成却依旧睁眼到天亮。
浅喜也觉得有些对不起他,脸蹭了蹭他脖颈,给他建议:“等回去,好吗?”
“回我们自己的地方,到时候......”她顿了顿,一闭眼一仰头,赴死般:“再随你。”
霍郁成呼吸深沉,幽幽盯着她,“我不信。”
“那......”浅喜睁开眼,犯愁,他不信,那能怎么办?
霍郁成掰过来她的脸,缓慢地吐出四个字:“得签合同。”
“你签字并按压手印。”他话毕,捏起她搭在自己腿上的脚,揉了揉,补充了句:
“还有脚印和唇印。”
他恨不得把她身上的印记都拿来画押。
浅喜:“......”
她沉默了几秒,随后问:“我要按压脚印,你也按压脚印,那那张合同纸得多大啊?”
霍郁成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他见她脑袋瓜里当真在思考这件事,眼睛微眯起来:
“给你打印A3的吧。”他捏着她下巴没好气地晃了晃。
*
蓝紫色的晨曦从远处天空透进来,山里不知名的鸟开始晨鸣。
霍郁成把她抱回身上,安静阖上眼浅眠,过了半个小时,怀里的人扭动了几下。
“怎么了?”他轻声问:“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浅喜脸滚烫着,她哪里是“哪里”不舒服,她简直浑身都不舒服。
“快六点了,我要起来先换衣服。”
“我去给你拿。”霍郁成道。
第139章 肉色的,还是天蓝色?
霍郁成把她按回去,自己下床打开她带来的箱子。
他首先翻出两卷叠好的衣服,问:“你想穿什么颜色的?”
“肉色的,还是天蓝色?”他幽幽道。
浅喜抬眸一看,见他手里捏着自己带来的两条内衣,一条条展开给她看。
她哎呀了声,一头埋进凉席里:“这个随便!”
“我要那套长袖衬衫裙。”
“长袖不热吗?”霍郁成翻出她说的那条裙子,展开给她。
浅喜低低道:“就这套,露肤少点。”
如果有可能,她甚至想穿高领的。
霍郁成懂了。
他神色自若,拿着衣服走过来。
轻声笑道:“我看看?”
他坐回床上,把趴在床上的人捞起来,靠在自己身上,给她一件件穿衣服。
内衣穿好,他撩开她长发,抬起她手臂,低头细细检查了下她脖颈和手臂的肌肤:“没有留痕迹。”
他低哑道:“我很谨慎。”
浅喜:“......”
他还自夸呢。是啊,脖颈和手臂上是没有留,可后背、大腿内侧......等其他地方,都是触目惊心的手指印和吻痕......
但她根本没有力气抬起腿展示给他看,有气无力地瘫靠在他怀里,由着他给自己套上衬衫裙,再一粒粒系好领口纽扣。
霍郁成手臂从后面伸到前面,滑到她腰侧小腹前,纤细的腰带绕在他指尖,在给她打结。
浅喜微微偏头,悄然看着他贴在自己额边的侧脸。
霍郁成容貌实在出挑,生了副极富威慑力的五官,此刻低垂着眸,自然地抿着嘴,在给她系纽扣和系腰带蝴蝶结的动作认真而精心。
侧脸线条利落沉稳,室内早晨的光影浮动在他下颚和脖颈处,浓密而硬直的睫毛在皮肤上投下阴翳。
一个晚上过去,他唇周冒出了一些青色的胡茬,身上的木质气息萦绕在她鼻尖。
浅喜心生欢喜,扬起头,在他下颚处亲了口。
霍郁成手里的动作停顿,侧头过来看她。
他清润的声音在山间光色里荡着笑意:
“这么喜欢我?”
浅喜敛眸羞地没回应。
一切穿戴整齐,霍郁成下床给她穿好鞋袜,把她抱下来。
太阳还未露面,山里的空气清新甜蜜。
两人简单洗漱后,浅喜想出去逛逛这片山林,霍郁成牵着她手,轻着脚步出了院门。
清晨六点的林间,浸在刚醒的山色天光里。
两人踩在沉积了数月的枯落松叶上,发出细碎的碾叶声。
浅喜身上不适,走得很慢,走两步要停一下,但欣赏山色的兴头不减。
很快,她就从地上到了霍郁成的背上。
她枕在他肩上,看头顶青碧的天空,和薄如蝉翼的云絮。
山风徐徐吹在两人身上,霍郁成额前还未来得及打理的短发,被风吹得直往上翻。
浅喜趴在他肩上,手指撩玩着他头顶上在风里飞翘的几根头毛。
她想起昨天喻老师说的话。
“霍郁成,喻老师是不是跟爷爷有深交?”
“深交?”霍郁成摇摇头:“从未听他提过。”
霍郁成回头看她:“你有这方面的感觉?”
“嗯。”浅喜手臂挂在他脖上。
“大概是小时候认识。”霍郁成道。
“他小时候是在落风县长大的?”
“待到十六岁。”霍郁成道:“上世纪五十年代,他父亲,也就是我太爷爷,在烟锦创立了一家信托公司,也就是霍氏集团的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