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羡慕他女人」
三句炸弹般的话接连砸过来。
浅喜手一抖,手机差点滑落掉地。
耳根唰地一下发起热,她再次瞥了眼对面直勾勾欣赏霍郁成的女人。
钱和月目光收回,又朝自己有趣地眨了眨眼。
对面的浅喜立即羞赧地错开眸。
钱和月,不是订婚了吗?
怎么还看其他男人看的这么赤裸的?
而自己平时看霍郁成,只能分寸地瞄瞄他的脚踝和手。
她盯着手机里“很强”和“能干”两个词,不可避免地想起霍郁成肩膀上那道咬痕。
出神间,旁边男人的气息不知何时悄然压近。
浅喜慌忙熄屏已经来不及。
手机屏幕倒映出霍郁成那张冲击力十足的脸。
浅喜:“......”
“跟谁聊天呢?”霍郁成手指摩挲着玻璃酒杯,不知在想什么事。
浅喜手抖着挪开手机:“也是一个......客户。”
霍郁成眸光漫不经心地扫了眼对面一排人,精准定格在一个女人身上。
那女人逗完她,早扭过头,跟其他人谈笑风生去了。
留下一个浑身僵硬,手足无措的庄浅喜。
“钱和月?”
“你怎么知道?”浅喜惊讶看他。
霍郁成示意她手机:“你聊天备注。”
浅喜心虚埋头,脸倏然红了。
他看到钱和月对他的那几段羞耻评价了。
她脚趾抠地,意图解释。
但越解释越尴尬。于是只能状若无事发生。
霍郁成并没有点破,他对这种调侃的态度似乎十分淡定。
抿了口水,轻描淡写:“你的客户质量有待优化。”
浅喜:“......”
*
餐桌上坐的都是省市各文化部领导,赫赫有名的艺术家,浅喜初进入这种场合,待在霍郁成身边,倒不觉得紧张。
主餐后,众人离席交谈。
宴厅另一边是片足有一个篮球场大的博物展区,供宾客自由观赏。
浅喜在长廊中踱步浏览,霍郁成也垂手跟在旁边。
两人不远不近,走走停停。
展区承办方的领导见他过来,起初热情迎上来,想要亲自介绍。
被霍郁成摆手婉拒。
浅喜转到一处明清宫廷饰品区,钱和月正倚在墙角,双手抱臂看着她。
“钱小姐?”浅喜吃惊笑道:“刚刚餐后,我还想找你。”
“我不就在等你吗?”钱和月举着杯鸡尾酒走过来。
边和她打招呼,余光边落在她身后拐角跟过来的男人身上。
霍郁成见浅喜和旁人说话,脚步悄然顿住,负手站在一旁等候。
旁边几位陌生的老总见他落单,立即端了酒杯,谦恭地凑上去,跟他碰杯问好。
霍郁成闲着没事,礼貌接过酒杯,左右交谈起来。
他抿唇倾听旁人说话,目光却如佯藏在林后的猎豹,不时地抛过来,若有若无地黏在庄浅喜身上。
钱和月眉头轻挑,会意了什么。
本着切磋的心思,主动与他对视了一眼。
目光交锋间,她脸颊肌肉抽了抽,忍着笑意,若无其事地避开了视线。
霍郁成不过是扫了她一眼,这一眼却让她心中起了几阵哆嗦。
她暗骂了句,刚才那目光真TM令人不寒而栗。
她的第一反应是这男人绝对调查过她,认识她,也清楚她的目的。
不然那眼神不至于把自己看透了。
为什么调查她?大概率是这男人把庄浅喜所有的新老客户都给调查过一遍。
真......TM恐怖。
惹不起,惹不起。
她后背发凉,扭腰背过身,贴在浅喜手臂旁,低声道:
“浅喜,你这大伯哥......”
她突然啧啧了声:“难搞,实在难搞。”
浅喜困惑地看她,想起此前她一直想要认识霍郁成。
今天既然偶遇了,不如顺便......
“我给你介绍一下吧?”
“不用!”钱和月忙抬起手掌拒绝。
“你不是想认识他吗?”
“我开玩笑的。”钱和月揉了揉额头。
她在今天之前......确实想通过走庄浅喜这条小路,悄无声息地接近霍郁成。
没想到庄浅喜这条小路......
却是早被他盯上的一条路。
她这属于是,自寻死路。
她突然想起西庭大道两排骚包的樱花树。
樱花树那么明显是围着庄浅喜那栋小洋楼种的,她当时怎么没想到这层。
自己还想从庄浅喜嘴里,打听那位霍总身后女人的信息。
钱和月脑筋疼。
她脸凑到她面前,饶有趣色地盯着浅喜。
“怎么了?”浅喜有些不适应她这种赤裸裸的眼神:“你在看什么?”
钱和月上下打量她五官,“我在看霍郁成的......诱饵。”
浅喜初时未反应这句话的意思,愣了几秒,瞬间脸色微变。
她掩住羞恼,认真道:“钱小姐,你别开这种玩笑了。”
“我没开玩笑。”钱和月抱臂看着她,注意到不远处时不时抛过来的余光:“他看起来像是要......”
她贴在她耳畔:“吃了你。”
浅喜浑身一僵,条件反射侧眸看向身后。
霍郁成侧耳倾听几个领导说笑,似乎并未在意这边。
钱和月说话一向不着边际。浅喜收回眼,对钱和月微微严肃:“钱小姐,你误会了......”
钱和月眼神在后面男人身上上下刮了两下,捏起一根手指点在浅喜面前:“我说错了,我觉得这男人在床上,可能更恐怖......致死......”
她出口成黄,浅喜面红耳赤地打断她话:“钱小姐!”
浅喜余光瞥了眼身后的霍郁成,幸好他站的远。
第67章 霍哥多吓人啊
钱小姐嗐了声,不以为意地拍了拍她手臂:
“待会打麻将,好好表现,我走了。”
浅喜愣了愣,“这么早?”
“这宴会没意思,唯一有意思的人我已经看见了。”
她把酒杯塞到她手里:“比想象当中更有意思。”
浅喜盯着那杯酒,再转身时,她人已经不见了。
“聊完了?”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淡然的声音。
浅喜微微吓了小跳,回头见霍郁成不知何时辞别了那几个领导,走过来。
浅喜想起刚刚钱小姐造他和自己的黄谣,耳根滚了层热度,低低叫了声:
“郁成哥。”
霍郁成问她:“愿意打麻将么?”
*
局长夫人撺掇了馆长夫人,和另外一个领导夫人去娱乐室打麻将。
三缺一,因为霍郁成的身份,于是主动叫上了他旁边的庄浅喜。
四人坐下麻将桌,局长夫人见她凡事小心,拿不定主意时都得看看身后陪坐的霍郁成,于是调笑:“庄小姐,这么听霍总话呢。”
馆长夫人对霍郁成道:“霍总,你这么提携浅喜,她到时候结婚,酒宴上不得让她多敬敬你这位大伯哥几杯?”
霍郁成悠闲地抿着酒,淡然道:“一杯就够了。”
浅喜心中清楚,不会结婚,也不会有酒宴,只当他是在外人面前说交际话,没有多在意。
牌桌上的骨牌哗啦作响,连开四圈。
首两局,胡的是馆长夫人,后两场,运气握在另一位夫人手上。
浅喜和坐在她下位的局长夫人,几局下来牌运不济,始终未能听牌。
几个领导陪夫人打牌,捏着酒杯也坐进了棋牌室。
刚一进去,见霍郁成早坐在了室内沙发区,乔局笑道:“霍总啊,我说怎么到处找不到你。你怎么跟弟媳比我们几个跟媳妇还紧呢。”
霍郁成手指轻转酒杯,淡笑道:“懒得走动,在这儿坐坐。”
那局长夫人见丈夫进来,埋怨自己运气不佳。
“运气不得轮流转嘛!还没到你呢。”乔局安慰她。
“庄小姐经常打麻将吗?”局长夫人摸了张牌,盯着牌墙蹙眉,漫不经心问她。
“不怎么会,我都是乱打。”浅喜道。
话音刚落,她指尖捻着张八条,不动声色地推出去。
八条正巧落入局长夫人虎口。
“呦!我正愁八条呢!你就给我送来了。”
局长夫人大叫一声,终于开场一次,笑得眼角飞翘。
牌局重整。
接下来的几局,浅喜乱打的牌次次掉进那局长夫人嘴里。
她多数喂给局长夫人,偶尔也“误打误撞”喂给那馆长夫人和另一位牌友。
她一人喂三个,乐得牌桌另外三人都放声大笑,笑声传遍休闲厅。
宴会热闹的氛围达到最高峰,浅喜身后拥簇上来两三层看热闹的宾客。
众人看庄浅喜捏着一张牌,一时不知该不该出,认真的样子令人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