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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昭一听,名字和模样都对的上,便知他们没说假话。
在一片哀嚎声中,叶昭将储物袋打开,法宝如流水般哗啦啦倒在地上,全是她刚刚从另外几人身上摸出来的。
“你瞧瞧,有没有你们的物件?”
周遭响起齐刷刷的吸气声!
“仙长竟然全都给找回来了?”这是心疼宝贝,见了就往上扑的人。
也有人愤愤地扶墙而站,问道:“仙长,那几人现在何处?”
这话一出,其余修士皆附和他,“对啊仙长,我还要找他们报仇呢!”
叶昭展颜,脸上闪过一丝自信。
“随我来,他们在一处紫矿附近。”
“紫、紫矿?”说话之人不可置信地瞥了眼叶昭,仿佛不相信叶昭会主动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
叶昭点点头,立刻看穿了这股探究的目光。
紫矿虽然珍贵,可终究不是她想要寻的异火。她只拿走了一小部分矿石,没动矿脉的根本,让它能继续生长出新的紫矿石。
“先说好了,紫矿难寻,既然我们发现了它,就不能把它给薅凸了。每个人下手都轻点,以后大家也能有稳定充足的紫矿。”
其余修士一听,纷纷朝她拱手,“这话说的是,仙长大义啊!”
听到他们的夸赞,叶昭面露骄傲之色,小幅度挺了挺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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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意了啊,宿主!”
系统叹了口气。
“叶昭没事就好。”谢扶摇盯着虚影里的被瓜分了一半的紫矿,声音淡淡的。
“若不是我能力不够,我便为宿主取来紫矿了!那可是很好的炼器材料呢!”
系统还在自责,它的能力只能维持短暂的“特殊效果”。
时间一到,假的“谢扶摇”就要从叶昭面前消失了,紫矿什么的还没来得及交代…
谢扶摇倒不觉得有什么,声音波澜不惊。“只要她没事就好,我再去睡会儿。”
这一觉睡到天光破晓。
鸡鸣之后,洞府来人了。
谢扶摇在敲门声响起后,晕乎乎地起床,先是直愣愣地望着门口的方向,而后才听出来门外是尤月的声音。
她打开门,尤月冻得发紫的脸唰的一下冒出来,两颗比黑葡萄还亮的眼睛里透着一丝激动。
“师尊!”
尤月难以自抑地喊道。
方圆十里,鸟雀惊飞,皆不敢停留。
谢扶摇陡然被她一吓,却没有如常人那般有什么剧烈的反应。
她扭了扭睡僵的脖子,将目光投向尤月,像是等她说话,又像是三魂还未归位。
“师尊,弟子...”
说话之时,尤月声音颤抖,呼吸急促,小脸涨红。
谢扶摇微微张开嘴,理智地选择没有出声。
尤月微微抬起下巴,话说的飞快。
“弟子来是想将这画轴还给师尊。”
谢扶摇瞥了眼被小心封好的画轴,很是随意地说:“只是一幅画而已,不重要,你拿着吧。”
尤月的眼睛慢慢睁大了,眉心紧紧地皱在一起,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不!我知道师尊法宝众多,它对师尊而言只是一件普通物件,但对我而言它却是师尊的一片苦心!”
谢扶摇听了,多看了眼她。
没想到尤月的嘴巴也这么甜。
区区一件小事,也被她说的这么动听,倒真像自己帮了她的大忙一样。
谢扶摇视线一挪,落到尤月的发鬓上,忽地听到她说:
“师尊那日要我随心选择,揣摩画轴中的意境。我想师尊是要告诉我必须直面过往经历,斩断不必要的羁绊!于是我回到了乔家村,果然有了一丝感悟。”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此后我一直研究这画,终于领悟到了何为修心,因我心境突破,现如今我已将功法修炼到了第二重!”
“若没有它,我怎会悟出了自己的道!如今我已经悟道成功,这幅画应当还给师尊。若是师尊以后遇到和弟子一样的人,收了新弟子,也好给他们用。”
尤月说完,脸上迸发出奇异的光芒,整个人都从容不少。
“悟道成功”四个大字砸得谢扶摇头晕眼花,狠狠闭了闭眼。
又悟了一个。
好半天,谢扶摇稳了稳身形。
尤月能悟道是好事,加上她们的投资关系解除了,尤月再好也不会影响到她的躺平计划。
谢扶摇又心安理得地把自己调理好了。
尤月脸上那两团喜气洋洋的酡红,还有说话的气势都昭示着她和往日的不同之处。
莫非这就是红气养人?
前不久还略有些畏畏缩缩的小女孩如今已有了大师姐的风范了。
“那就听你的。”谢扶摇接过她手中的画轴,不自觉地弯起唇角。
第53章 第三个投资对象 太不讲道理了吧!……
谢扶摇将画轴收回, 忽然瞥见木头鸟飞落在尤月脑袋上。
尤月的上半身纹丝不动,只好奇地转了转眼珠子。
谢扶摇伸手接住那只木头鸟,便听到一道严肃的声音。
“扶摇侄女, 你带尤月来一趟执法堂。有弟子告发尤月谋杀亲父, 执法堂已经有不少弟子知晓了此事。无论事实如何, 如今这情况都对她不利啊。”
谢扶摇一愣, 修士之间打斗很常见, 可修士杀害凡人亲爹,这倒是挺不常见的。
如掌门所言, 这事传开了之后会影响尤月的名声。
面前的尤月也听到了这话。
她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无措地揪住两侧的衣裙。
“我、我只是想…”
她迟钝了好半天,还是没把话说出来,紧张兮兮地问:
“师尊, 我是不是让你为难了?”
别人怎么看她不重要。
可若因她之故, 让其他修士看低了师尊, 那她便是恩将仇报的罪人了。
谢扶摇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是觉得她这话问的奇怪, 皱眉道:
“你何出此言?这又不是什么坏事。”
尤月瞪大眼睛问道:“怎、怎么能不算坏事呢!”
“怎么就是坏事了?你只是把你父亲扔进河里。又没有拿刀子捅他。难道你父亲有畏水症?”
谢扶摇语气很淡, 丝毫没有因为掌门急吼吼的传唤而担心。
尤月摇头, 闷闷地说。
“父亲擅长凫水, 还有娘和弟弟救他, 他自己没活下来罢了。”
爹死了,尤月本来是不后悔的,还觉得解气。
可她现在难免生出一股悔意, 如果她那日没有冲动行事,那么师尊和她就不会被掌门唤去执法堂了。
都怪爹怎的那么弱!
谢扶摇见她面露自责,还以为她在为那男人伤心, 多说了几句:
“你还要记住,是我亲手把你从河里捞出来的,那个时候你父亲要杀你。”
“别说是因为什么祭河神的传统!无知和愚昧也掩盖不了他要杀你的事实。”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谢扶摇上辈子就是这么个性子,这一世更甚。
她朝尤月抬抬下巴,“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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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扶摇带着尤月去到执法堂,还未走近便看到门外乌泱泱一排人。
她没想到只是这样一件和宗门毫无干系的事情,竟然引来了不少围观者。
谢扶摇特意看了看门口堵着的人。掌门的儿子,那个贱兮兮的叶师兄站在执法堂门口,正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她。
准确来说是在看她身旁的尤月。
谢扶摇眉心一皱,往前挡了挡。
尤月在他们异样的目光中强忍着没低头。
就算师尊不怪她,可等她现在仔细一想,她把阿爹扔进河里任他自生自灭这事儿…放在乔家村、放在皇帝面前都是大罪!
这群仙长说到底也是人呀,该不会连带着责怪仙长教导不利吧…
就这样怀揣着不安,尤月越过谢扶摇一头扎进执法堂,左脚刚踏进去,迎面便被人指着鼻子骂了句:
“没想到你是这样黑心肠的修士!”
尤月后退半步,看清了来人,正是掌门之子叶师兄。
“叶师兄说的对啊,什么样的修士会杀自己亲老子?对方还是一介凡人!”
“这等大逆不道之人,留在我天衍宗岂不是…”
门外站了几个叶师兄的友人,纷纷附和着,全然不看谢扶摇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