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临时变卦,主要是被晏曜他妈妈给打乱了计划,她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向某人解释。
晚上拿着睡衣去隔壁,怎么解释好像都不太好。
喻乐知抿唇,抬手按门铃。
这次门开的很快,像是一早就等在门口,等她敲门。
“解释下。”晏曜淡淡挑眉,刚伸出去的手,忽的一收:“来我家放睡衣?”
他站姿闲散,手里握着薄薄的睡衣,眉毛上挑,一副揶揄的模样。
大抵是两天没说话,人一下子这样,她还有点适应不过来。
怪陌生的。
喻乐知干巴巴的摸摸鼻子解释:“我说风刮的,你信吗?”
“你家风能把浴巾和睡衣吹来?还有……”晏曜语调顿了下,漆黑的眼眸平静地扫过她,呵笑一声慢悠悠的接:“还有内衣。”
“………”可不嘛,毕竟是去洗澡的。
她罕见的红了下耳朵,嘴巴抿着,瞧面前这人一副“你说来你说,你看我信不信就完了”的表情,干脆破罐子破摔:
“我家电闸坏了,想来借你家浴室洗个澡,没想到会碰见你妈妈。”
手指捏捏裙子,她接着补充:“我这只是临时想的措施,你要是再生气,那我也没办法。”
“?”
她还有理了。
晏曜抬手按按太阳穴,随后把衣服扔给她,很贴心的侧身让位:“不是说要进来洗澡,进来呗。”
“?”
他这一顿操作可把喻乐知给整懵了,以为两人会再贫两句嘴,甚至她都做好了要走的准备。
“愣什么?不洗了?”
晏曜没等她,率先往屋里走,后面还没动静,他微蹙着眉回头看姑娘:“不洗门带上,谢谢。”
“哦哦。”
她连忙反应过来,快速抱着衣服进屋,晏曜指着客卧的浴室说:“去那洗。”
喻乐知没多说什么,乖乖的走过去,等快到门口的时候,她忽然想起徐朵特意教的话,万一去客卧喊不着人怎么办?
这么想着她又果断回头说:“我能在你房间洗吗?”
“?”
晏曜拆着包装袋的手一顿,没着急搭腔,等拆完后,才缓缓落声:“那个浴室怎么了,是脏了还是破了?”
“我怕我喊不着你。”她直白坦然。
“………”
“喊我干嘛。”他黑漆漆的眸子,自下而上的扫视着她,意味深长地说:“是要我进去帮你洗吗?”
“………流氓。”
喻乐知憋了半天,白他一眼,气冲冲的进去,重重关上门。
…………
洗完澡出来,她还是没有按照徐朵说的做,因为太羞耻了。
她虽然谈恋爱,前任是有几个,但也仅限于牵个小手,亲亲抱抱之类的,其他的从未逾越过。
像穿人家衣服这种事,总感觉太亲密了。
抱着换下来的衣服,喻乐知拉开门出去,从跟晏曜又回到斗嘴模式后,她心里那股子异样感觉就没了。
很自然的出去喊他:“帅哥。”
没人应。
她把头发顺到后面,眼睛往客厅瞥,晏曜就坐在地毯那边,背仰靠在沙发上,一只手盖住眼睛,长腿大大咧咧的敞着。
看上去不太舒服的样子。
喻乐知疑惑的蹙起眉,睡觉也不能在沙发上睡吧。
“晏妹,你还好吗?”
她走过去轻拍他肩,没反应,刚准备大声再喊一次,视线一晃,被茶几上的药盒给吸引了注意。
“感冒灵……”
喻乐知从药盒上抬眼:“你是发烧了啊。”
指尖探过去想试一下他的温度,岂料,还没碰上,手腕蓦地就被人攥住,悬在半空中。
“没事。”晏曜睁眼,清咳一声:“洗完就回去。”
或许是发着烧的原因,他的嗓音有些哑,眉宇间也是多了丝病感。
喻乐知没理他,而是拿着药问:“你吃药了吗?”
“没。”
“那我给你冲一包。”她起身去岛台给人倒热水冲药。
给人端回来之后又去重新弄一杯新的,嘱咐着人说:“你喝完再喝点热水。”
晏曜随意点头,盯着桌子上的深褐色药物看了半响,见身边姑娘还没走,于是抬头赶人:“你走吧。”
她站在这里有几分钟了,这人磨磨唧唧的不喝药,估计就是不想喝。
喻乐知严肃道:“等你喝完药我就走。”
“………”
怎么那么粘牙呢。
晏曜懒倦的撑着脑袋,闭着眼:“等你走了我就喝药。”
第34章
“?”
好没有攻击力的攻击。
喻乐知弯弯眼,笑眯眯的:“我本来不想在这留夜的,既然你都这样说了。”
“!”晏曜下意识的睁眼。
姑娘已经踩上沙发躺下并且舒舒服服的抱上了兔子:“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留下吧。”
“………”
“能不能矜持点?”他被气笑了,侧着额跟人对视:“我不收留你,兔子也不给你抱。”
他本来就白,加上生病,显得皮肤更加苍白了几分,薄薄的眼皮耷拉着,整张脸现在看起来有些柔和。
更像奶狗弟弟了。
“晏妹。”
喻乐知抱着兔子凑近,两人距离不过一尺远,她慢吞吞地说:“我这个人追男生呢,从来都不矜持的。”
“还有……你好像脆弱啊,能不能快点喝药,不然感觉你都打不过我。”
“?”
晏曜面无表情的拿过一边的毛毯盖住姑娘那张巧笑倩兮的脸。
真碍眼。
喻乐知也不恼,乐呵呵的支着脑袋盯着人背影,他不喝药,那她也不说话。
两人就这样无声的僵持着。
他的发色都被洗掉了点,没之前红,倒是有点泛橙,不好看。
喻乐知之前染的灰棕掉色,又被她给染回黑了。
“你能换个色吗?”她说:“染个黑色呗,我还没见过呢。”
晏曜昨天晚上去阳台吹着冷风抽烟,跟个傻逼似的,今天没长记性还就穿个薄卫衣出门,能扛到现在才发烧,已经挺厉害的了。
现在脑子嗡嗡的,泛着疼,又被这姑娘给气的,又疼又晕的。
草,要被难受死了。
他语气脆弱的要死:“染啥色都不染黑的。”
末了又补:“这辈子都不染。”
行,任性。
“那你快喝药啊,不知道自己很虚弱吗?”喻乐知懒得跟病患吵吵,主动下去把水杯递到人嘴边,嗓音放软几分:“帅哥,喝一口呗。”
多大了,喝药还需要哄。
“你是嫌苦么?”
这么大男人,还怕苦。
晏曜平静拆穿她:“别搁心里骂我了,老子就怕苦怎么着?”
“………”
心里腹诽停止,喻乐知摇头诚实的说:“你早说啊,我去给你拿糖。”
不等他反应,便匆忙踩着拖鞋“哒哒”的跑回家,临走之前还没忘把自己的脏衣服带走。
没一会儿,门被重新推开,喻乐知拎着东西回来。
不仅给他拿了糖,还拿了各种药。
“喏,怕苦就吃胶囊。”喻乐知把药一一放桌子上,接着把糖罐子放他面前:“里面有好多种糖,应该有你喜欢的吧?”
面前的姑娘兴致勃勃的给他弄着药,还拆着糖,说这是她最喜欢的糖罐子,让他好好对它们。
晏曜喉咙突然就有点涩,还有点痛,他没说话,胳膊搭在眉眼上,任人给他弄着东西。
“吃药了啊,晏妹。”
这次他起身,意外很乖的吞了药,接过姑娘递过来的糖含着。
“你饿吗?”
喻乐知欣慰的瞅着人说:“我给你做顿饭吧。”
“?”
晏曜淡声:“准备报复我?”
“没,我是那样的人吗?”她也不恼,划着手机站起身喃喃道:“我去给你做顿饭,保证好吃。”
…………
晏曜他家厨房刚被徐婉莹给添上食材,这会儿也不是说足,就是基本上该有的都是有的。
刚回去徐朵特意叮嘱她:这生病给人做顿饭再好不过。
还特意强调最好是——粥。
粥那不超简单!!
喻乐知颇有自信的划着手机,选了一道看起来很好吃的鲜虾粥。
对着视频做了得有一个小时,主要是处理虾和大米有点麻烦。
“晏妹,你快来尝尝。”
她端着一小碗,很小心的放在桌子上,睁着水亮的眼睛望着他。
姑娘围着围裙,头发松松垮垮的半挽在脑后,还有几缕还不听话的翘起。
厨房灯光明亮,屋里散发着香气。
怎么有种一块生活的感觉。
晏曜敛眸,走过去坐下,瓷白的小碗里虾仁颗颗饱满,里面放了挺多东西,总之卖相很好。
“绝对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