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江河面目狰狞，“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修仙者！这不是你说的吗？为什么裴泠真的会修仙？”
【你问我我问谁？！】
系统声音扭曲。
【但修仙的能量波动是从你身上扩散出去的！】
江河不懂，系统给他分析。
【是你亲手撕开了修仙的口子！】
系统疯狂刷着红色警告。
【虽然你只是装逼，但当千万人开始相信修仙存在时，天道规则就被扭曲了，现在裴泠这个真修仙者出现，所有反噬都会报应在你身上！】
江河，“不是，凭什么是我承受？！”
踏马的不是神算系统让它装逼的吗？没有神算系统，他能装的起来吗？
【能量守恒啊傻逼！】系统几乎在尖叫。
【她每用一次修仙力量，位面平衡被破坏的因果就会通过你我连接反噬给你，简单说，你吹的牛逼，现在要用命来还了！】
江河，“……”
他原本仍旧心存质疑，可随着吐血吐得越来越离谱，他不得不信了。
再这么吐下去，他一定会吐死的！
江河突然手脚并用爬向裴泠，血手印拖出长长一道痕迹：“裴大师！裴祖宗！别证明了！我相信你是真修仙者！”
裴泠，“你别谦虚，我知道你肯定不信，我还有其他功法口诀，我再多背几个！”
玄门代表们赶紧把江河给拖开了，一脸兴奋的看着裴泠，“裴大师，您继续！”
裴泠于是继续背。
“裴泠！你非要逼死我才甘心吗？！”
江河突然喷出一口鲜血，内脏碎片混着血沫溅落在罗盘上。
他踉跄着扶住主持台，每说一个字嘴角就溢出更多鲜血：“我认输，你就是真修仙者，你放过我行不行！”
“那不行，今天天气晴朗白云秀丽，我还想腾云驾雾呢……”
“不要！”
江河惊恐地后退，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他明显感觉到，每当观众发出惊叹声，自己的五脏六腑就像被无形的手攥住碾磨。
他疯狂磕头，额骨撞击地板发出闷响：“求你别再用法术了！求你了！”
然后又突然抱住摄像机嘶吼，“都是假的！我才是骗子！我才是大骗子，我根本不会算命！我都是靠……”
江河想要说出系统的存在，然而却突然被噤了声。
直播就在江河那张仿佛被掐住了命运喉咙的命苦的脸上结束了。
……
城市华灯初上，网络世界却比现实更加喧嚣。
江河瘫在冰冷的公寓地板上，手机屏幕的光映着他惨白失焦的脸。
屏幕上正是裴泠的直播间。
“草……”一声粗哑的咒骂从喉咙里挤出来，带着无尽的疲惫和荒谬感。
网上他找水军对裴泠进行的吹捧是假的，图是P的，视频是合成的，结果他妈裴泠修仙却是真的？！”
砸了那么多钱，动用了那么多水军和营销号，精心编织了一场盛大的虚幻追捧，像吹一个七彩斑斓的肥皂泡，只为了把裴泠捧到最高点，然后欣赏那声清脆的破裂，看她摔得粉身碎骨。
这是多么完美的报复剧本。
可现实却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泡泡没破，它变成了一座真真切切、云遮雾绕、香火鼎盛的神坛！
他花钱亲手把仇人送了上去，成了当之无愧、万众瞩目的新晋顶流“真仙”！
而他自己，则成了这场盛大直播里唯一的小丑主角。
裴泠甚至不需要任何剧本。
她就那样稳稳坐在流量之巅，每天雷打不动地开启直播，内容简单粗暴，却让江河如坠冰窟》
因为裴泠的直播内容是：如何算计针对他，让他更惨。
各种毒辣整人的法子只要从她的嘴里说出来，下一刻江河必定会中招。
直播间也没有人同情他，全都是看热闹的。
第445章 说好的绝世大好人涅（37）
【哈哈哈来了来了！每日份的《江公受难记》准时开播！】
【仙尊算无遗策！已截图，坐等明天现场兄弟发回报道！】
【这精准打击，比天气预报还准！】
【给江人渣点蜡。】
然后，不出半小时，必然有“热心网友”从某个角落发来视频。
或许是江河走在路上被莫名泼了一身喷的视频，或是江河被流浪猫狗追杀的狼狈动图……
总之，每一次“意外”发生，几乎立刻就有“目击者”将视频、照片发上网，配上标题：“裴姐预言再次应验！江河今日运势-10086！”
江河看到网上都是对自己的嘲笑，猛地将手机砸向墙壁。
屏幕瞬间碎裂，但裴泠那张淡漠的脸和狂欢的弹幕似乎仍在他眼前晃动。
一股巨大的冤屈和窒息感攫住了他。
他的生活成了一场地狱真人秀，主角是他，而全世界都是幸灾乐祸的观众。
不是，这对他公平吗？
裴泠每天直播拿他当内容，他还有什么隐私可言？
走在街上，他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投射过来的目光。
好奇的、鄙夷的、等着看笑话的。
甚至去买个咖啡，都能听到身后压低的兴奋议论：“快看！就是他！”
“咱们离他远点，免得溅一身霉运！”
江河报过警，无数次。
但面对询问，他只能苍白地重复：“是裴泠！都是他干的！他在直播里算计我！”
警察的表情通常是无奈甚至带着一丝不耐：“江先生，直播言论如果没有明确的教唆、组织犯罪证据，很难定性，对方完全可以说是玩笑，是口嗨，至于你遭遇的事情……有直接证据证明是裴女士指使的吗？会不会……只是你近期运气不太好？”
运气不好？江河只想冷笑。
这世上哪有这种精准打击的“坏运气”！
458系统看到江河这么惨，就开心了。
你不是最喜欢操纵舆论、享受网暴别人的快感吗？
现在自己每天身临其境感受360度无死角的最真实网暴，就问你爽不爽？
这才是真正的“感同身受”啊！
网络上并不是没有不同的声音，偶尔也会零星飘过几条评论：
“这样是不是有点过了？”
“动用这种力量针对一个人，总感觉不太对……”
但这些微弱的质疑瞬间就会被更大的浪潮吞没：
【哪里过分了？楼上圣母醒醒！想想江河对人家儿女干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人家这点报复算啥啊？连利息都不够！】
【裴姐只是动动嘴皮子，江河可是真动手害人！这报复算轻的了！】
【就是！要不是裴裴姐有真本事，现在被全网看笑话、被逼得走投无路的就是她自己和她的家人了！】
【江河这种走到哪里害到哪里的阴险小人，要不是裴大师出手，我们这些普通人拿什么跟他斗？难道不该高兴有高人心怀慈悲，愿意为民除害吗？】
【支持裴姐！净化社会风气！江人渣活该！】
【每日打卡，今天江人渣倒霉了吗？倒了！心情舒畅！】
江河蜷缩在黑暗中，破碎的手机屏幕仍顽强地闪烁着微弱的光，像一只嘲弄的眼睛。
公寓外似乎传来脚步声和隐约的嬉笑，他猛地一颤，惊恐地望向门口，身体缩得更紧了。
这座由他亲手点燃、用虚假奉承堆砌的神坛，如今燃烧着真实的火焰，而他就被捆在坛下，承受着日夜不息的炙烤。
裴泠甚至不需要亲自动手，只需淡淡地瞥来一眼，自有无数“信徒”乐于代劳，将他的生活变成一场永无止境的公开处刑。
公平？他先亲手践踏了公平，这世上哪还有他的公平？
江河是不死心，还想要吹枕头风让政坛大佬出手为他教训裴泠。
结果没几天政坛大佬就落马了，江河一下失去了靠山。
且这个圈子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政坛大佬是因为什么落马的，更加相信江河就是个扫把星。
江河声名狼藉过街老鼠，只有周万邦始终在江河身边不离不弃。
不是周万邦不想离开，而是他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江河了。
他的命运就像是和江河绑定在了一起，稍微离江河远一点，周万邦都感觉自己要死了。
周万邦恐惧，知道裴泠是连他一起恨上了。
周万邦给裴泠打电话。
“老婆，主人、主人你救救我吧，呜呜呜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老老实实当你身边的一条狗，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我当然原谅你啊，我可是个好人，哪里会跟你计较。”
裴泠语气温柔，善良的不行。
“我知道，你就是想要修仙，想要上天，我会成全你，送你上天，与太阳肩并肩的。”
周万邦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