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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万人迷和人外的兼容性[人外]_别枝海棠【完结】(16)

  她第二次用余光偷窥缪尔。

  从她的角度,能看见他醒目的侧脸,卷发垂落到眼窝的幅度刚刚好。

  哼哼哼。

  也不是不行。

  缪尔优雅的手指把玩着珍珠,侧目,在灯光下观察它们。

  光影忽而被遮住,身边的蔚秀前倾身体,小心地靠近他,他近到能感受到人类的呼吸。

  缪尔侧目,蔚秀一下缩了回去。

  在恶魔面前失了气势的人类面上红晕愈甚,她不痛不痒地瞪他,恶声恶气:“坐正!歪歪扭扭地像什么样。”

  “是你说要亲的……”她的声音变小,无所适从地抓了两把头发。“不准咬我。”

  缪尔坐直身体,珍珠被他摁在掌心下,他看见蔚秀的睫毛像蝶翅一般眨呀眨。

  晃神的功夫,她的面孔近在咫尺。

  蔚秀目光瑟缩,她闭上了眼,柔软的双唇吻上缪尔。

  缪尔瞳孔微微放大。

  就蔚秀刚才拼死反抗的劲儿,他还以为她不会答应呢。

  大概是因为始料未及,也有可能是出自其他原因。

  他的呼吸猝不及防地乱了,在蔚秀吻上他的瞬间。

  她动作生涩,单纯地和他唇瓣相贴。

  亲密的距离唤醒恶魔的先天基因。小腹的咒纹燥热,缪尔眯了眯眼眸,伸出舌尖,舔上蔚秀唇瓣。

  一触即分。

  缪尔收回舌尖,尖细的分叉舌头在人类眼里,有些可怖。

  他单手扣着蔚秀后颈,缓声教她。“把嘴张开。”

  蔚秀贝齿轻轻咬在下唇,她想往后逃,反被他圈住了腰,抱起来。

  蔚秀被抱到了他的大腿上,她掌心下是起伏的肌肉。

  她早上还看过这里,摸起来果然软软的,手感很好。

  珠珠也很可爱。

  “主人,”他凑近蔚秀,在她唇瓣上轻点,“张开嘴,好不好?”

  葡萄的甜香充斥着蔚秀的大脑。

  她瞳孔涣散了一瞬,小幅度张开嘴,露出小部分洁白的贝齿。

  缪尔能看清人类舌头的大致形状。

  他再次吻上蔚秀,舌尖深入。

  “唔……”

  蔚秀身体前倾的幅度变大,身体贴得严丝合缝。

  缪尔生了两排尖尖的牙齿,类似鲨鱼牙。恶魔狡猾的舌尖勾住蔚秀软舌,探寻更多未知的领域。

  蔚秀尝到了葡萄的甜味。

  她被亲得头脑发昏,后脑勺和腰上的手禁锢着行动,越想后退,身前人越兴奋,把她摁在怀里亲。

  蔚秀没有接吻的经验,倒是经常在大学时看见宿舍楼下的小情侣亲得难舍难分。

  原来……是这种感觉。

  她第一次和异性距离如此近,几乎是负距离。

  嘴唇软软的,触碰的时候很舒服。

  唇舌交缠时,蔚秀骨子里酥酥麻麻地痒,塞满口腔的舌头又长又软。它扫过所有地方,最喜欢和她的舌尖玩猫鼠游戏,一追一藏。

  想逃离,又忍不住被吸引,期待深.入交流。

  感觉要被吃掉了。

  蔚秀搭在床上的手背覆上另一只手。她闭紧眼,全身心沉浸在甜香中。

  他们之外,床的那边,被当做小孩子的怪物钻出层层叠叠的被子,看见了蔚秀和缪尔交叠的手。

  它往上看,几乎瞬间就要落泪。

  怪物缩成一团,头趴在触手上,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们交叠在一起的手掌。

  原来她亲别人是不一样的。

  [……]

  [……难过。]

  怪物又钻进了被子里,难过地用触手抱住头,蜷缩。

  它非常安静,没有干扰到任何人。

  等待蔚秀双唇酥麻的时候,她双手推在缪尔胸膛,示意他可以结束了。

  缪尔不答,他退出时又亲了亲蔚秀发红的唇瓣,吻到她唇角,然后是脸颊、脖颈。

  他沉浸在意乱情迷中,一时难以抽身。

  恶魔的唇舌一路往下,尾巴解开蔚秀睡衣前两颗扣子,他吻上她的锁骨。

  颈窝有颗毛茸茸的头【踏雪独家】,蹭得她脖颈痒。

  蔚秀偏着头,她拍拍缪尔的背,对方意犹未尽地停下动作,打算起身时张嘴,在她锁骨轻轻咬了一下。

  蔚秀嘶了声。

  缪尔停下动作,他抬起头,捂着被打了一巴掌的脸,尾巴圈上蔚秀的腰。

  “再亲一次。”

  “……不行。”蔚秀面色通红,眼眸泛着水光,她侧脸躲开缪尔的目光。

  他抿唇,滚动喉结,圈住人翻身上床,“那睡觉。”

  “什么都不做。”

  蔚秀艰难地翻了身,她背对着缪尔,后者抱着她的腰,和她睡在一个被窝。

  “像什么话。”她小声嘀咕,手在被窝里摸到了冰凉凉的触手。

  感知到蔚秀的触碰,满心郁闷的怪物朝她的方向爬过来,拱开缪尔的手,终于睡进了蔚秀怀里。

  [……喜欢。]

  一个人两个怪物挤了一夜。

  夹心饼干蔚秀睡在中间,她醒来时,恶魔早已起床,下楼做饭。

  她坐起身搓搓脸,没睡醒的怪物缠着她的腿,打瞌睡。

  今天是堂叔的葬礼。

  她转头,床尾放着一套黑色的礼服。

  作为他唯一的亲人,她需要穿上黑色衣服、戴面纱,捧着他的骨灰坛,走完所有流程。

  蔚秀困意全消。

  礼服繁琐,她没穿太窄的束腰,歪歪斜斜地戴上帽子,赶到客厅吃饭。

  怪物悄悄爬进了她的帽子里,藏好。

  缪尔心情不错。在蔚秀埋头吃饭的时候走到她身后。

  蔚秀放缓动作,察觉到他将她的帽子移到正确位置。

  缪尔不动声色地把怪物捉出来,它像张轻飘飘的纸,被随手丢了。

  缪尔指尖勾起挡住视线的碎发,用发夹替蔚秀别起来。

  昨夜吃个半饱,今早没有怨气的恶魔动作温柔。

  蔚秀端着碗,她不为所动,斜眼看他:“你又打的什么主意?”

  “不准亲嘴。”

  缪尔转身就走。

  呵,男人。

  见他进了厨房刷盘子,蔚秀擦擦嘴巴,“等一下和我一起去葬礼。其他事晚上再说。”

  缪尔带着围腰,站在厨房门口,幽怨地看向她。

  呵,女人。

  收拾好自己,蔚秀抱着堂叔的骨灰,开门。

  “呼,呼——蔚小姐你终于出来了,啊,”萨满撑着拐杖,在门口等待。看见跟着蔚秀出来的恶魔,她脸上的皱纹堆起,“啊,是缪尔先生,好久不见,哈哈,别问候我的老骨头了。”

  “蔚小姐,那天我们不是有意骗你的,说来话长……哦对,”萨满转过身体,颤颤巍巍地带路。“蔚小姐把骨灰罐给我就好了,没事,没事,真的没事,我熟悉路。”

  下过雪的地面结了冰,蔚秀湿湿滑滑地向前走,绕过无边雪景中的红顶房,视野逐渐开阔。

  远方一片宽敞的草地,巨树斜插入地,树干的宽度足够两人合抱。

  风吹拂青草,在它们身后的茂密森林疾奔。

  铁质围栏隔在墓地与森林之间。墓穴于树干四周分布,它们规模宏大,成圆型排开。

  墓园之内,三三两两地站着人。

  葬礼的主人公还没到。

  律师站在人群外围,他等得不耐烦,双指夹着一根香烟,烟头亮起火星。

  他的食指点在烟身,几点灰掉在地上。

  兰道太太年过六十,她扇开面前的空气,烟味令其皱起眉头,双眼的余光落在烟头上。

  律师后知后觉地掐灭烟头,最后一缕烟雾升高,空中弱袅袅的白灰色随风摆动,像倒入水里的牛奶。

  飞到某个高度后的烟飘散、扩大,雪淞镇起了浓浓的雾。在下雪前,镇里会起雾。

  雾的另一端,另一位来客缓缓到来。

  车辆不可进入墓园,黑衣随从为他打开车门。

  他下车,戴了黑色皮质手套的手里掐着一朵纤弱的白色玫瑰。

  随从撑开长柄伞,深色伞叶的轮廓线切割天空,雪飘向伞外。

  伞稍稍往上抬,露出主人整张脸,黑发黑瞳,眉目清隽,唇偏薄。

  律师眼见老太太的面色更加难看。后者已经老了,身体异常干瘦,半躬着,脸上堆满疲惫不堪的皱纹。

  原来吸血鬼也会老。律师嘀咕。

  “闭嘴吧你蠢货。”

  他收到了一记眼刀。

  兰道太太年轻时风光无限,但老去后,她最讨厌年轻鲜活的生命,讨厌外来文化的,以及……

  律师对度玉京问了个好。

  她最讨厌公司的走狗。

  雪淞镇本地的旧贵族都讨厌公司的资本家,怪他们抢走了饭碗,怪他们为旧日荣光带来了厄运。

  兰道太太用枯瘦的指尖捻着白色花瓣,她面前是掏空的墓穴,深红色土壤上翻,像绿色草地上的一道疤。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在兰道太太第三次询问律师时间时,主人公进入了墓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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