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强烈的感觉仍然让蔚秀踹开了被子,可惜压制着双腿的手臂力气极大,轻松制住了她的挣扎。
屋内的风吹得窗帘轻响,它们不安地在狭窄空间内流窜,直到稻荷神如愿以偿。
摸到了。
信徒出了好多汗,汗水打湿了被单。
她几乎不能呼吸,无声地尖叫。
梦里的水,浸透她全身,从里到外,激起惊涛骇浪。
它和神垂下的指尖一起,没有放过任何地方。
她把双唇咬得发红,微微张开,吐出一截舌尖。
稻荷神还有一只手没派上用场。
祂用第四只手抚摸蔚秀被汗浸湿的脸庞,她哭了,指尖刮过她的泪水,塞进了她张着的嘴里。
指腹压了压唇瓣,软软的,也很小。
祂多加了一根手指,夹住了她的舌尖,搅碎她的哭声,蔚秀唔唔唔地不知道在说什么,涎水顺着被迫张开的唇边流下,流到了枕头上。
稻荷神纯金色的眼眸动了动,祂将恶意和粗鲁藏在慈爱和温和的伪善之下,每只手各司其职,把苹果掰开,揉碎。
祂突然想知道,她梦里的人是谁。
她梦见了谁,她以为是谁在捉弄她。
她以为是谁在这么对她。
稻荷神不能窥视信徒的梦境,祂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为别人做嫁衣。
直到蔚秀身体再次颤动,苹果恹恹的,她的锁骨上浮现一道雾蓝色的纹路,须臾消失,稻荷神终于晓得了。
祂的确为他人做了嫁衣。
海妖的神纹?
原来她不是在做梦么,这是她和海妖的新婚之夜。
祂的信徒变成了海妖的妻子,在祂眼皮子底下。
祂也被玩弄了。
稻荷神面上的平和不变。
祂继续,刚缓和的蔚秀承受不了,又开始哭。
稻荷神擦干净蔚秀的眼泪。
海妖生在这片土地,是居民信仰凝聚而成的本土神明。
没有了信仰凝聚的神力、被剥去了神格的海妖没办法来救她。
稻荷神忽而发出一声嗤笑,恶劣的笑意扩大,越来越明显。
那她的丈夫可真无能。
手下败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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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两只都还没有上本垒。
第47章 讨个老婆
梦中,体内的水流恋恋不舍地退了出来,它们依附在蔚秀皮肤表面,轻缓地流动,像是海草般缠绕着她的身体。
初次体验的海妖流连忘返,海水将蔚秀兜在怀抱中,有点舍不得放开她。
梦中的蔚秀意识尚存,感知到海妖亲了亲她的额头和鼻尖。
轮到唇瓣时,祂有过片刻迟疑,轻轻地吻上了她。
海妖生涩地贴着她的双唇。祂没有化形,把身形藏在了水里,偷偷摸摸地亲吻妻子。
好陌生的称呼。
难怪那些人类如此沉迷男女之事。祂还是神明的时候,有的信徒跪在大海边,告诉海神,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讨个老婆。
水流描绘蔚秀的眉眼。
这是祂历经千辛万苦,几千年才讨来的老婆。
蔚秀主动张嘴,勾住了海妖的舌尖。她一步步地教祂如何接吻。
祂发现了新世界。
海妖尚未餍足。但怀里的蔚秀睡得不是很安生,大抵是累坏了。
祂忍下其他心思,草草结束了今日的神交。
海水包裹着蔚秀的灵魂,她掀掀眼皮,战栗的身体得到安抚,再次睡了过去。
温热的水流涌进腿根,房间里的蔚秀仍然没醒。
海妖把她留在了梦境中。
正好给了第三者可乘之机。
稻荷神将她抱进浴室,祂的眼神跟着水流,流往深处。
祂目光微动,指尖带了点恶意,指腹下压,果真见睡梦中的蔚秀呜咽了一声,两腿乱踢,水珠溅湿了祂的衣袍。
“不听话。”
祂的声音不大,无意识的蔚秀顷刻消停,歪头,乖巧地躺在祂臂弯。
“乖孩子。”
稻荷神摸着蔚秀漆黑的头发,它们被水打湿,垂到她的锁骨间。祂禁不住手指下滑,顺着发丝划过蔚秀锁骨,向下。
稻荷神第一次细致地欣赏人类的身体。
很奇妙,捏捏哪儿,被神力催眠的信徒还是会颤抖着,做出弱小的反抗。
祂很喜欢捉弄她。想到蔚秀梦中会以为*她的是她的丈夫,稻荷神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快感。
傻乎乎地被骗了,真可爱。
亲亲信徒的额头。
祂的唇瓣印在蔚秀额头上,对于信徒而言,这应当是莫大的恩赐。
所以,蔚秀不会介意的。
蔚秀锁骨上的雾蓝色纹路持续时间不长,它发出弱光,接触到稻荷神的一刹那消失了。
她和海妖的婚姻契约尚不牢固,他们还需要神交多次。
稻荷神默默记住了蔚秀入睡的时间点。
祂决定让这个谎言持续久一点。
祂轻柔地将蔚秀抱起来,拿来帕子为她擦去身上的水珠。
蔚秀的脚踩在祂的白袍上,祂擦干净她的脚趾,食髓知味的视线若有若无地往腿缝看。
蔚秀被抱到了床榻上,她大口喘气,十指攥紧稻荷神垂到身侧的白袍,濒死的快感去而复返。
神没必要节制。
祂可以操控时间和空间,这令稻荷神足够傲慢,祂有放肆的资本,不需要节制。
信徒被折腾得精疲力尽,哭着说要坏掉了。
一息之间,只是稻荷神拍拍蔚秀无力的小腿的功夫,她又变得精神饱满,呜呜咽咽地承受。
“不会的。不会坏掉。”祂温声细语地安抚蔚秀,无论做什么都不会坏掉的。
祂更喜欢蔚秀了。
今夜,稻荷神在蔚秀房间中待的时间前所未有的漫长,以后兴许会更长。
真想知道蔚秀什么时候会发现。
祂走前为她换了睡衣,捻好被子。
次日,蔚秀如同往常一样醒来,看见绘着粉色花朵的睡衣,她记不清昨夜是不是穿的这件。
小事情,不必在意。
蔚秀身体没有任何不适,她到镜子前洗漱,低头发现小腿腿腹有一点红印子。
神坏心眼地留下了一点蛛丝马迹。
迟钝的信徒如祂料想地那般,蔚秀没有过多的在意它,可能是在哪擦到的。
她反应不大,无视了它。
蔚秀继续漱口,她吐出白泡泡,往嘴里灌清水。
腿腹的红印子消失了。
教堂里的稻荷神听着信徒的祷告,下垂的金色眼眸沉寂无波。
那边蔚秀检查了床铺,没找到任何和稻荷神有关的物品。
她问缪尔他们,他们并没有察觉到有人闯进房子里。
蔚秀不记得昨夜房间内发生的事情,她问这些,只是怕被发现她和海妖的契约。
没有来就好。蔚秀放宽心。
她只记得梦中奇异的神交,连灵魂都忍不住震颤。
蔚秀红了脸。
教堂的某位神明的眼睛依旧古井无波。
祂得到了期待之中的结果。
祂被蔚秀无视了。
祂当然不会生气。
祂只是切断了和蔚秀的联系。
有点无趣。祂想。胸口白袍换了新的胸针。
蔚秀打了个喷嚏。
她心道,自己还没有告诉海妖,她身边不止一个怪物。
蔚秀找到一张黑布,把客厅的那幅画盖上了。
【我的残肢在卷轴之中。它的入口被稻荷神锁上了,钥匙在教堂。】
海妖不在老房子里,蔚秀却听见了祂说话。
祂的声音比海水沉静。
“他们是我的朋友。”蔚秀对海妖说。
说完,她怕谎言被戳穿,“你时时刻刻都能看见我在做什么吗?”
【偶尔。你介意吗?】
“哦哦,不是很介意。”
蔚秀静了一下,“那你不要看了,好吗?”
【好。】
海妖的声音消失。
蔚秀到二楼拿了金色的稻穗,还有稻荷神的胸针。
她以归还物品和道谢的借口,打探教会。
海妖无法进入教会,蔚秀拨通了度玉京的电话。
他对雪松镇最为了解。
度玉京起床不久,嗓音慵懒,他没想到能接到蔚秀主动打来的电话,没有犹豫,直接同意了。
他到蔚秀门前接她。
伏应在蔚秀离开时,给了她一条红围巾。“买东西送的,看你缺条围巾,送你了。”
他转身回屋。“早点回家。”
蔚秀看着他织的,没想到是给她的。
她颇有些惊讶,慢吞吞地系围巾。
缪尔目送蔚秀上车,珠珠趴在门槛上,怪物自带的直觉告诉它,家里要添新人了。
它都看见他们睡了。
“她和那男的什么关系?”缪尔问唯一知情人傀儡。
傀儡:“无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