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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万人迷和人外的兼容性[人外]_别枝海棠【完结】(6)

  蔚秀嘤咛一声,怪物停止放肆的动作,畏首畏尾地听着动静。

  确定蔚秀没有醒后,它靠着她,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喜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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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准备了超可爱的颜文字但打不出来。我恨你晋江。

  下一更在6号零点。先保持零点日更,有事请假[化了]

  发下一章前捉二十个小红包[可怜]

  ——

  3.5日修:删除傀儡,安排在后续出场

  第4章 精神病人

  次日,六点二十,蔚秀准时睁眼。

  晚了几分钟,必须收拾快点。

  她迷迷糊糊地坐起来。

  起床,上班。

  好困。

  蔚秀像一根被霜打蔫的黄花菜,腿扫过床尾时踢到个什么东西,软绵绵的。

  她没有留心它。

  蔚秀闭着眼坐起身,不要上班——不要上班!!!

  她凭借肌肉记忆利索套好衣服,穿上袜子,两脚踩地,睁开疲倦的眼睛。

  床前没有横放的一排锅碗瓢盆,她的拖鞋到墙壁之间隔了一大截。

  这不是她十八平方米的出租屋!

  蔚秀的大脑重新开机,昨日整天的记忆涌入脑海。

  如获新生的她拍拍脸,回神弯腰往床底看,明明记得刚才踢到个什么东西,现在仔细找什么都没有。

  蔚秀打了个哈欠,先补觉吧。

  她翻身上床。

  床板抖动,蔚秀的身影在怪物的视野中消失。

  趴在床底的怪物已经变成薄薄的一片,几根触手紧紧粘在床板上,丝毫不敢有松懈。

  直到听见床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它才偷偷滑上床,挨着蔚秀睡了两三个小时,她又醒了。

  怪物的美梦瞬间惊醒。它被吓到,游弋的触手带动身体分裂成数瓣,每根触手带着自己的那瓣身体跑了。

  它们像是轻薄的、没有实体的影子,隐匿在房间各个角落。

  其中某瓣贴在了蔚秀衣服下摆,在她看来,那只是个细小褶皱中的影子。

  影子睁眼,黑暗中露出一双圆形小眼睛,像点缀在她衣摆上的两颗小珍珠。

  它跟随蔚秀下楼,房子里空荡荡的,地下室的门开着,恶魔在卫生间洗衣服。

  蔚秀轻手轻脚地踩过地板。

  走到门口,蔚秀冲房子里说:“我去买菜做饭,马上回来。”

  没有回应。

  她屏气打开门,关门的片刻趁机开溜。

  跑跑跑——

  今天没有下雪,太阳刚出来不久。

  雪淞镇纬度高,冬日温度极低,日出晚,白光刺得蔚秀眼睛疼。

  她戴着手套、围巾和帽子,穿上保暖的羽绒服和短靴,在铺满冰雪的泊油路上行动算不上迅速。

  只是有点像胖乌龟而已。

  啊哟好滑——撞到电线杆了。

  蔚秀扶着电线杆,回头不确定地看了一眼,雪淞镇居民其乐融融,扫雪或逛街,没有怪东西跟上来。

  她在想,要不要去报警。

  什么主人什么怪物们,全部超出了她的认知。

  警察会管吗?

  会不会以为她是精神病人?

  蔚秀磨磨蹭蹭地往警察局移动。

  雪淞镇是个落后的小镇,它秉承传统,拒绝新现代文化的渗透。

  在街上,几乎看不到任何现代文化。人们没有用手机,幼童在卖报、商贩就着街道两边摆摊,车辆扁平,多是已过时的牌子。

  建筑物保持着淳朴,红屋顶、厚墙壁,红色的浪夹道而行,起伏前进。

  年底了,雪淞镇有独属于它们文化的传统节日,家家户户的门上挂满了稻谷。

  农耕文明是雪淞镇的根基。

  蔚秀一路走一路问,听闻警局不远,她省下打车钱,步行出发。

  谢天谢地,敬业的警察局开着一条门缝,隔着结了冰花的窗户,能看见攒动的人头。

  蔚秀敲门,得到首肯后推门进去。

  警察局布置很简陋,外面一间有等候室。

  走过来的警察递给蔚秀一杯热茶,然后又进到了里屋。

  以蔚秀的角度,她看见几个警察围着一个青少年在说话。

  他们暂时忙不过来。

  蔚秀在等候室的长凳上坐下,她旁边还坐着一个垂着头的男生。

  年纪约十八岁,额前的碎发遮住他的面容,蔚秀只能看见他裸露在外的手腕,没有血色的手腕上分布着青紫,旧伤新伤叠加。

  在警察局见到伤者,不是一件小概率事件。

  因此,蔚秀的关注重心在里屋。

  里屋吵吵囔囔,被围着的男生手舞足蹈,发了疯地大声说自己见到了怪物。

  蔚秀闻言,她挺直腰杆,竖起耳朵听动静。

  落入她耳中更多的,是笔落在硬纸上的声音。

  坐在她身侧的男生继续画画,画板放在他的大腿上,五颜六色的线条杂乱布满白纸,大部分人看不懂他惊天动地的画作。

  总之很丑,大面积的蓝色和黑色线条层层叠加,最终呈现的效果乱七八糟。

  水彩笔唰唰唰地落在纸上,他画得认真,垂落的金色卷发遮住眼睛。

  感知到身边坐了人,隔着额前碎发,他只能看见她的白色羽绒服和搭在腿上的双手。

  视线上移,是正襟危坐的蔚秀,她的眼睛粘在里屋的人身上。

  人类。

  他眨眨眼。

  里屋,某位高阶警官面带面容,贴心地向疯狂的人类解释。“小镇里没有怪物。”

  “先生,你看见的都是假的。世界上没有怪物。”

  他们表情得体,语言结合手部动作,企图安抚居民的情绪。

  蔚秀身体前倾,希望听到更多线索。

  “那是我新室友。”他骤然发声。

  蔚秀不由看向他,眼神一怔。“雪淞镇有高中吗?还是大学?”

  他长了一张标准的天使面孔,唇红齿白,眼窝深邃,像是希腊神话中走出来的神祇。

  “有中学。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的金发间有双浅色瞳孔,剔透单纯。

  他认真地望着蔚秀,水彩笔在骨节分明的手指中握得偏紧,笔尖在纸上留下一小道深色痕迹。

  蔚秀反问:“你不是说他是你室友?”

  “哦。”他缓缓低下头,全神贯注地注意着纸上的画。“我没有读过书。”

  “他是我在精神病院认识的室友。他老是说自己是正常人,能见到怪物,他们就把他送到精神病了。”

  “治疗很失败。”

  “……”

  “你也是我的新室友吗?”他问。

  “男女分开住。”蔚秀隐隐头痛,对方的话是个不详的预兆,预告她报警的计划要失败了。

  “哦。”

  他对蔚秀能不能成为室友的事情不是很在乎,安心垂下头,继续画画。

  蔚秀坐立难安,感受到衣服被扯动,她低头一看。

  “臭小子。”她拍开他的手,生气时鼓起腮帮,“你怎么在我羽绒服上画画!你知道我穿了多少年都舍不得换吗!”

  警察闻声敢来,精神病少年被拉开,他的笔掉在地面,踩成两段。

  他一如既往,不作声地低着头,被警方带走。他们将两个人一齐送往精神病院。

  “不好意思,他们是刚跑出来的精神病人。”警察脸上的笑容幅度不变。

  蔚秀手里被塞了几张钞票,作为警局倏忽的补偿。她默默咽下投诉的想法,连带其他想法,一并打消了。

  报警是不用想的了。

  根据雪淞镇法律,假使继承者被确诊为精神病人,她将丧失继承遗产的机会。

  “请问您还有什么事吗?”

  面对警察的询问,蔚秀摇头,向外走。

  她肚子空空,心情说不上坏,但绝对说不上好,憋着一股忧郁推开门,在大雪深处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在她走进警察局这几分钟,天又开始下雪。

  他打着伞站在树林阴影处,黑衬衫裹住精壮完美的身材,肩宽腿长,大腿上的心形腿环勒出结实肌肉的形状。

  缪尔锐利的眼眸扫过人群,视线在人群中寻找蔚秀的身影。

  该死的,人哪去了。

  说什么吃饭吃饭,菜都凉了还不回家。

  路人视若无睹,从他身边路过。

  几个家属领着自家犯了错的亲人往警察局外走,蔚秀站到了角落,为路过人让开一条道。

  她双手扒着门,瞧着恶魔。

  他正大光明地站在大街上。

  其他人为什么没有觉得奇怪?

  兴许他们以为是COSER呢。她安慰自己。

  缪尔还没有发现她。

  蔚秀探出警局的脑袋往里缩,她见到他,当即想回避。

  才退半步,成年男性粗壮的手肘抵在她背后,用力把蔚秀撞开。

  背后一抽一抽的痛,她脚底打滑,勉强扶住墙壁站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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