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若兰是真的搞不清楚了。
一想到段酒灵也因此受连累……哎。
白永旭不认识华若兰，听着对方一句句戳心窝的话，眼神愤恨：“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没等华若兰回答，一直坐在屏风后面的段酒灵走了出来。
她双手放于身前，半掀眼眸懒散又轻蔑，嘴边还挂着淡笑：“江城铭，新帝需要你辅佐，你的命运不该是横死在这大殿上，你觉得呢？”
江城铭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他有着极其强烈的责任心，所以在所有的劝诫方式当中，段酒灵说的这个是最适合也是最能够让他动摇的一个。
白永旭不可思议，暗红的眼眸当中全然是震惊。
虽然一早就知道了段酒灵跟季佑青有一腿，现在这个真相这么直观地叫他接受，白永旭的胸口真的闷得发疼。
他不甘心，朝着段酒灵那边走了两步。
季佑青一直注意着白永旭的动向，见人要往段酒灵那边靠，立马伸出手拦住了白永旭。
白永旭咬牙：“你给我让开！！她是我的皇后！！！”
“她不是。”季佑青和颜悦色地纠正，“封后需要举行大典，白公子你同段姑娘没有举行过大典，所以她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白永旭不纠正季佑青，用极其迫切的目光看着段酒灵，“小酒，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小瞎子啊，在湖边客栈，是你救了我，你还记得吗？你是不是怪我走得匆忙，但我真的不是要丢下你的。”
季佑青站在一边蹙眉，明显是不高兴了，但他保持着总督该有的体面，没有再拦着白永旭。
白永旭朝着段酒灵一步步走去，他看着段酒灵。
段酒灵也知道自己即将说出来的话，是能成为压死白永旭最后一根稻草的。
她没有开口，笑得娇媚给了华若兰一个眼神。
华若兰收敛了些气质，对白永旭露出一个甜美柔和的微笑：“白永旭，你可知，你连人都认错了。”
白永旭离得近，看着华若兰眸底的嘲讽，再加上华若兰的声音同段酒灵比起来才更像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恍惚了一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华若兰：“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若是能重来，我宁肯我从来都没有救过你。”
揭露真相是让白永旭崩溃难过，华若兰亲口把事实说出来，她也同样的难受，如果不是她，得有多少无辜的人不会被白永旭残害……
白永旭愣怔了，像一个迷茫的傻子一样：“你说什么？”
华若兰看着白永旭这个样子，冷眼旁观，最后稳住心神从大殿离开，她终于说出这些话了。
白永旭明显的不相信，他朝着段酒灵看去：“小酒，这是真的吗？”
段酒灵点头，语气散漫：“是真的，所以我很讨厌你，非常非常讨厌你，要不是你，我现在应该是个无忧无虑的大小姐。”
季佑青站在一旁听到段酒灵说这话，微眯了一下，无忧无虑的大小姐么？
“我不相信！！！我不信，不可能的，小酒你是骗我的对不对？”白永旭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因为接受这个事实就意味着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都是荒谬的，他怎么可能做荒谬的事，他怎么能认输？
“骗你做什么？”段酒灵语气淡淡的。
白永旭呼吸一顿，站在原地，他的世界开始崩塌，他所以为的美好，现在告诉他都是假象。
一个人在没有了寄托和美好依靠的时候，就会濒临绝望，最后坠入深渊。
白永旭自暴自弃了。
他正在攻击段酒灵。
白君逸没有武功，跟季佑青眼神示意过后，便躲开了。
季佑青没来得及阻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永旭聚集了一股气朝着段酒灵而去。
白永旭发动了《天阴五散》。
第53章 病秧子太监VS倾城皇后22完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袭来，但段酒灵也的确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
她整个人被季佑青半抱着，那股子血腥味，是从季佑青身上传出来的。
“你……？”蓦然发生的场景让段酒灵无所适从，连话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白永旭见没有伤害到段酒灵，反倒是季佑青挡了他攻击，开始嘶吼。
“不要在我面前上演深情，谁稀罕看！”黄泉路上，他是要段酒灵陪着自己的，季佑青算个什么东西？
白君逸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人，他朝着殿外大喊：“来人呐！捉拿罪犯白永旭，打入天牢，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探视！”
季佑青微笑着，头一次看见段酒灵这么惊慌的模样，他的内心充满了甜蜜。
灵灵应该是喜欢他的吧？
“我没事的。”就算到了这时候，季佑青也不忘安慰段酒灵。
段酒灵表情有些麻木，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别人为她挡的……这样的事情。
这让她非常无措。
“你胡说，你都流血了。”段酒灵的声音颤抖着，带了点委屈和撒娇的意味。
季佑青的身体本来就不好的，现在还这样……
白永旭一直嘶吼着，对于季佑青跟段酒灵两个人不理会自己感到愤怒。
就在他想要再次攻击季佑青时，整个人直接从胸口吐了一口黑血出来。
白永旭瘫坐在地上，瞳孔空洞，他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全身上下的力气在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