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声音,这腿估计是彻底断了。
腿被踹断的那一刻,鸦隐双拳紧握着,眼里充斥着隐忍痛楚的红血丝。
他疼得颈上的青筋暴起,却始终一声不吭。
他被以一种屈辱的姿势,跪在了贝温文一行人的面前。
贝温文见此满意无比,“这样才对,狗就要有做狗的模样!”
他抬头鸦隐的下巴,看着鸦隐那张漂亮的脸,贝温文说:“既然长公主让你做侍卫,我就劝你最好老实点,不要想些不该想的。至于你这张脸……做侍卫的只需要暗地里保护长公主就行了,太过张扬可是会很容易给长公主引来麻烦的。既然如此,那我就帮你解决了这个麻烦吧。”
其他人听到贝温文这话,神情都变了变,贝温文该不会打算毁了鸦隐的脸吧?
贝温文松开鸦隐,他对身侧的张侍君道:“去,给本侍君找一块锋利的石头过来。”
张侍君是贝温文的第一狗腿子,平日里吹捧贝温文最积极,如今贝温文让他去找石头,他没有一丝犹豫,立马转身就去附近捡了一块相当锋利的石头。
捡完石头的张侍君回来,然后他连忙用自己的衣袖将石头上的泥土擦得干干净净,递给了贝温文。
第1441章 长公主的小侍卫(22)
张侍君谄媚一笑:“贝侍君,给。”
贝温文一脸倨傲的接过张侍君递来的石头,他拿着石头走到了鸦隐的面前,鸦隐心知贝温文要做什么,他想要反抗,那双漆黑的瞳珠如今密布着血丝,死死地凝视着贝温文。
“别这样看着本侍君,本侍君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长公主好!”贝温文看着鸦隐那双隐忍激愤的眼睛,语气歹毒的说:“要不是眼盲就做不了长公主的侍卫,不然本侍君可真想将你这眼珠子给挖下来泡酒!”
石头看上去就算再锋利,那也不如刀子随便在人脸上划一刀就出血的那样锋利。
鸦隐被人死死地摁着,贝温文则是拿着石头狠狠地在他的脸上,用力的划下来,动作又狠又慢,力气极大,痛得人目眦欲裂。
贝温文看着少年那张漂亮的脸蛋被毁,无比满意的将沾着血的石头扔在了一旁的泥土上。
贝温文从衣袖中拿出手帕,嫌弃的擦了擦自己的手指,然后对压着他的下人说:“行了,放了他吧。”
他说完,完全不在意鸦隐现在的状况如何,已经转身继续和其他三位侍君有说有笑的离开了这里。
下人们都走了,只剩那个带路的丫鬟红着眼睛的看着倒在地上的鸦隐。
丫鬟快要被刚刚的事情吓坏了,可她只是一个丫鬟,她什么都做不了。
“鸦侍卫,我、我扶您回房间……”
…
…
姜妯没想到自己睡个午觉,一觉醒来就听见奶团子在那焦急的说鸦隐出事了。
去了解后,姜妯才知道鸦隐下午回去的时候,在廊阳院发生了什么事。
廊阳院内的一间厢房里,听说鸦隐出事了的小倌立马着急莽荒的跑过来探望他,结果看见鸦隐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脸上还有许多的血。
小倌的声音颤抖着,“鸦隐,鸦隐你怎么样了鸦隐?你在长公主那里都没有事,怎么一回来就遇上了贝侍君。我听说,你的腿也被贝侍君弄断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颤抖的看向鸦隐的那双腿。
鸦隐唇色苍白无比,那双空洞无神的黑眸看着床帐,他一言不发。
小倌哭了出来,“鸦隐,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帮你?大夫,大夫,我去找大夫!”
可是他要去哪里找?
他们是长公主带回来的侍君,没有长公主的允许,是不能离开长公主府的。
寻求府内下人的帮助吗?
鸦隐是被贝侍君伤的,而贝侍君又是长公主最宠爱的侍君,那些下人能够在长公主府里当差,心思自然要比其他府内的下人要精明许多,他们又怎么可能会为了鸦隐而得罪贝侍君。
至于小倌,他初来乍到,人微言轻的,谁又会帮他?
小倌自然也是明白这边的,他整个人无助的坐在床边哭泣,“贝侍君为何那么过分,我们都是长公主的侍君,迟早都会死的,为何不能好好相处呢?鸦隐,你的腿和脸上的伤已经耽误好几个时辰了,如果再不治,说不定就彻底晚了……”
第1442章 长公主的小侍卫(23)
小倌说着,咬着牙,“算了,我去,我去找长公主!凡事总得试一试!大不了,我们两个都落得一个残废!”
他说着就要起身离开,却被鸦隐拉住了手腕。
小倌回头看着鸦隐,鸦隐的眼里红血丝还没褪下,小倌没有从他的眼里看到一丝怒气,毫无情绪的平静,他看着自己,说:“……别去,我没事的”
少年的嗓音嘶哑,声音更是小得轻若蚊蝇。
小倌见他这个样子,红了眼睛,“你都这个样子了,怎么可能没事!”
小倌在南溪楼中胆战心惊的终于混成了花魁,花楼那种地方里的人也都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小倌能混出头,说明他虽然胆小,但心思沉稳的人,不然估计早就在花楼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没命了。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