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妯端起了茶杯,将少年递来的那一杯清茶一饮而尽。
也不知是不是姜妯的错觉,她竟然觉得这茶还有点甜和淡淡的清香。
喝完茶,姜妯随意的放下了茶杯,与此同时面前的歌舞也在激烈的演奏着。外面也有人进来,送来了喝酒的时候吃的一些小点心和肉。
裴忱似在一旁安静的给姜妯夹菜,他夹什么,姜妯就吃什么,同时姜妯还淡然的欣赏着面前的舞蹈。
两个人显得融洽无比,反而一旁的婉婉,倒显得有那么几分不融洽,好像她才是局外人一般。
婉婉第一次知道自己也会有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的时候,她坐在姜妯的身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但她知道自己肯定不能什么都不做。
同时,婉婉也想知道……
最后,婉婉凑过来,身子贴着姜妯,道:“姜少爷,婉婉给你倒酒。”
姜妯听了扬眉颔首了下,示意婉婉继续。
一侧的裴忱似只是眸光闪了下,并未说些什么。
婉婉倒了两杯酒,一杯自己端着,准备等会喂姜妯,另一杯推倒了裴忱似的面前,婉婉拾着酒杯朝裴忱似娇笑着,“这位公子是姜少爷的好友吧,婉婉今日是第一次见到公子,婉婉给公子敬酒了。”
裴忱似敛眉,并未因为婉婉的娇媚声音而分给她半分余光,他声音冷淡的说:“多谢,我不用。”
婉婉闻言,娇嗔:“公子,你莫不是在嫌弃婉婉倒的酒。”
裴忱似:“姑娘多虑了。”
在他们僵持的时候,姜妯伸手拿起了裴忱似面前的酒杯,她在两人的视线下,将那一杯酒一饮而尽。
姜妯面不改色的放下了酒杯,又忽然半眯着狭长妖媚的眸子,缱绻又深情。
她伸出舌尖舔了舔唇上的酒水,呼吸间还带着一丝酒香,她说:“他不喝酒,你不用给他倒酒,只管给本少爷倒就是的了。”
婉婉眼睛微眨。
姜妯将婉婉拉到了怀里,指骨挑起了她的下巴,语气玩味又轻佻的说:“怎么今日的婉婉总是分心不专注?莫不是已经被本少爷身边的这个人给迷得神魂颠倒,甚至眼里已经没有了本少爷的存在?”
少年的嗓音慵懒,因为刚刚喝过酒,有带着一丝丝的沙哑。
语气很低,透着几丝难以琢磨的深意。
这让婉婉的脸色当即一变,她立马靠在姜妯的怀里,娇嗔的拍拍姜妯的肩膀,“哼,姜公子惯会冤枉奴家!奴家只是见那位公子身边没有人伺候,所以才多嘴说了几句罢了。奴家的眼里只有姜公子,哪还有装得下别人啊!”
姜妯抓住她的手,鼻尖意味不明的轻哼了几声。
第1579章 从此不敢看观音(57)
她说:“没那个心思就好。本少爷今日带来的这人可不普通,若是被你这小娘子给占了便宜,本少爷可就难辞其咎了。”
婉婉不免好奇姜妯身侧坐的这雪衣少年究竟会是谁了。
姜妯和秋孟两人的身份都不简单,一个是首辅的儿子,一个是尚书的儿子,认识的人自然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婉婉当然也想不到他就是传闻中的长安第一公子了。
裴忱似的名字虽然远近闻名,可见过他的寻常百姓,却是少之又少。
大多数的人尽管生活在长安内,但也只是听说过他的名号和事迹罢了。
毕竟谁能想到清冷雅致的长安第一公子会出现在烟花柳巷之地呢。
之后姜妯就没有再管裴忱似了,她和秋孟在那里把酒言欢,裴忱似一个人沉默的坐在姜妯的身边,也没说过话。
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的,姜妯感觉到自己的肩膀倏地一沉。
姜妯微顿,然后她有些疑惑的偏头看过来。
却看见雪衣少年倒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的头靠着自己的肩膀,脸埋在了她的颈侧,靠的有些近,姜妯甚至都能够感受从他身上隐约传来的炙热呼吸。
带着一丝滚烫的气息。
姜妯有些愣住了。
她还没明白过来裴忱似这是怎么了。
“诶,你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就靠在她身上了。
秋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也有些好奇的看了过来。
见裴忱似大半边身子都靠在了姜妯的身上,看上去动作十分亲昵的样子,秋孟有些震惊的睁大了眼睛。
少年略显冷淡的声音在裴忱似的头顶传来,那疏冷的语气让裴忱似的心中很是委屈难过。
他的指尖无意识的紧紧抓着姜妯的衣袖,然后茫然又恍惚的缓缓抬头。
姜妯看见了一张泛着潮红又有些慵懒的漂亮容颜。
与此同时,还有身后婉婉的抽吸声。
她当然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你喝酒了。”姜妯蹙着眉间,不是疑问的语气,而是神色平静的看着他,笃定的说。
少年平日里端正又清冷禁欲,生活中极少言笑,可尽管如此,那一副好皮囊和惊才艳艳的才华,也使得人为他着迷。
可如今,因为喝醉了酒,而脸上脖颈都染着淡淡的粉色,眸子更是潋滟着春水的模样,恍惚又茫然,雪色的衣领拢得严严实实,只看得见一截雪色的肌肤和若隐若现的滚动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