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的船头有接应人,看到文姗姗一袭水蓝色长裙的走过来,头上戴着帷帽,立刻恭恭敬敬的行礼:“姑娘,请上画舫,贵人在画舫里的包厢等着您。”
文姗姗震惊不已。
难道刚才太子殿下是有意引她到此地来。
她没多想,跟着接头人上了画舫。
而她上了画舫后,就将搭桥的木板收起,画舫缓缓开动。
文姗姗去了包厢。
另一边,谢锦云的马车刚好停在了垂柳旁边。
花溪先下马车寻找画舫,没多久就回来禀报:“姑娘,这哪有什么画舫,哥哥会不会听错消息了。”
花无痕道:“不应该啊,我去四周找一找。”
毕竟他家姑娘与太子相会,是一件很隐蔽的事情,不能太过招摇。
谢锦云在马车里等。
约莫一刻钟,花无痕回来了:“姑娘,没有见到江公公说的画舫,要不要等?”
谢锦云道:“会不会是太子殿下有什么事?你回去找找江公公,看能不能找到他。”
“好,属下很快会回来。”
花无痕快马加鞭赶回接头点。
而顾长宁所在的那条画舫,已经开到了湖中。
文姗姗也被接头人带到了包厢内,见到了她心心念念的太子殿下。
江淮道:“姑娘,坐吧,这里很安全,你可以卸下帷帽。”
文姗姗咬紧唇瓣,上前行了一礼,正要开口时,顾长宁道:“不必多礼,坐吧。”
她愣了一下,眼前的男人和眼前的事物感觉不太真实。
或许是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文姗姗一时忘了向顾长宁谢恩的事,在江淮的引导下,坐在了顾长宁的对面……
第256章 自重
“太,太子殿下……”文姗姗声音响起的瞬间,顾长宁端着茶水的动作猛地一顿,犀利的眸光透过微风吹起的帽帘落在女子的面容。
那张脸,戴着一袭面纱,遮盖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妆容粉饰过的双眸,眉眼间尽显少女的欢喜。
认清对面的女子后,顾长宁饮下杯中温茶,静静的听对面女子的话语。
“多谢太子殿下请太医为民女医治脸伤,还有上一次梅林一事,若不是太子殿下及时赶到,还不知那老太太会做出什么事情,伤害他人。”
她声音扭捏造作。
守在一旁的江淮,瞬间瞪大了双眼,侧目看向文姗姗的方向。
在确认眼前的人并不是谢锦云后,江淮对着顾长宁挤眉弄眼,暗问情况。
顾长宁薄唇勾起了一抹很浅的笑意,江淮看到这抹笑,只觉得背脊发凉,转身快步走出了包厢,去找接头人。
并未惊动到文姗姗。
顾长宁“嗯”了一声,问:“你与谢家的姑娘相识?”
文姗姗见顾长宁态度温和,心里雀跃欢喜的不行,又因虚荣心作祟,轻轻点头道:“是,民女与谢家嫡长女相识。”
“孤瞧着你哥哥对她有几分情意?”顾长宁问完,江淮又从外面进来。
他一边朝着顾长宁走去,一边往文姗姗的方向瞥了好几眼,等他来到顾长宁身边时,跪在顾长宁身旁,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顾长宁笑意抵达眼底,却叫江淮不寒而栗。
太子殿下动怒了。
文姗姗并未察觉到任何异常,也大概是被突然而来的幸运冲晕了头脑,文姗姗忘了萧桑晚萧家与太子之间的关联。
她一五一十的说道:“是,民女的哥哥十分爱慕谢大姑娘,仰慕她的才华、学识,只是可惜,我文家门槛太低。”
顾长宁又“嗯”了一声,拿起茶壶倒茶水。
水流声“哗啦啦”响起,桌上檀香袅袅。
文姗姗紧张的手心冒汗:“民女的哥哥是举人,拜在南山先生门下弟子张铭文恩师的名下,明年开春参加科考,民女的哥哥很有抱负,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报效太子殿下。”
“这天下文人才子众多,你想让你哥哥走后门?”顾长宁放下茶壶,嗓音依旧很温和,可无形中透着上位者的威仪。
许是顾长宁的话太过直白,把文姗姗吓到了,情急之下跪在地上:“太子殿下,民女绝无此意。”
“既无此意,那便好好待考,能者上,庸者下。”顾长宁眼神一瞬间凝重,嗓音低沉:“梅林一事,孤并非针对谁而施救,换成寻常人,遇到那种事情也是不允许的,况且是在孤的眼皮子底下。”
文姗姗神色一顿,抬头看了看顾长宁,耳朵嗡嗡作响。
顾长宁这一番话,无疑是在告诉文姗姗,莫要自作多情。
“孤请太医到萧家,只是巧合,你们文家与萧家有些姨表关系,却和孤没有半点关系。”
“想入东宫的女子很多,却不是什么样的女子都能入孤的眼,你们文家的姑娘还没有资格进东宫。”
“文姑娘,你今日尾随孤而来,实为……不自爱。”
“还请姑娘,自重!”
第257章 小人
不自爱!自重!
五个字,就像大山一样,重重的压在文姗姗的身上,令她面色刹时变白,赶紧低头,向顾长宁磕头解释。
“太子殿下,民女,民女不是……”
她这一磕,头上戴着的帷帽也掉落在地面。
而刚才伏低身子磕头的时候,手也不小心压到了面纱,促使面纱从脸庞脱落,露出了满脸的疹子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