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给他们之间的关系从一开始定义的就是“合法炮友”,盛夏现在的做法确实符合他制定的规则,也是他提醒的那姑娘不要犯糊涂。
周泽不明白,为什么一切都在往他想要的关系发展,他心口却堵的很。
心堵到他竟然一个人开车来到那小公园,下车靠车身上吸烟;越吸越烦躁,一根烟没吸完他就给摁灭扔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盛夏不知道周泽一个人开车去了小公园,她洗漱完,向姥爷和姥姥告别,背上双肩包骑电动车去往宋思淼的酒店。
周泽开车从她车旁经过,降下车窗,“去哪儿?”
“我跟李婕约好了,我俩今晚陪淼淼在酒店住,明天再去帮淼淼收拾东西,先让她住李婕那儿。”她骑着电动车,也没问他怎么从那个方向过来的,“你别跟我说话了,好好开你车吧。”
到总部基地三四分钟的车程,周泽没再跟她说话,车窗也没升起,车速一直缓慢的跟在她电动车后,直到将她护送到宋思淼的酒店门口。
盛夏把电动车停好,也没到他车前跟他告别,向他挥挥手,“我进去了,你快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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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身朝酒店里走,没一丝要回头的征兆。
不像以前,还会时不时回头看看他。
周泽是有心理落差的,曾得到过那样的眼神和依赖,又怎么可能还会只满足于在性上?
他得承认,从一开始,在感情方面他就是自私的,明知道盛夏对他的心动和喜欢,还是将她诱骗进了这场婚姻里,他一方面想要,另外一方面又不想负感情上的责任。
他能给的只有物质跟事业上的帮助,他这人没心,给不了盛夏想要的爱和喜欢。
他想用物质买盛夏的心,但这姑娘不会给。
因为她从不缺物质。
……
盛夏上楼后,就将周泽抛之脑后。
李婕买了酒跟下酒菜,宋思淼喝的最多。
盛夏进屋的时候,宋思淼已经醉了。
“我真觉得我就是个笑话,我上初中的时候,我妈连小背心都不给我买,说小孩子没有穿小背心的,第一件小背心,还是我语文老师给我买的,我记得特别清楚,那会儿小背心才两块钱。”宋思淼笑着说:“我妈总说我们家穷,我爸不正干,让我好好读书,考出去,去大城市,我拼命的读书,不敢让自己学习不好,高中开始我就勤学打工,在食堂给同学打饭,不要生活费,管我饭吃就行,结果,我终于考来北京了,她找媒婆给我说亲,说我是大学生,不能介绍太穷的;大三她就收下 10 万的聘金,让我毕业就得嫁。”
笑着笑着她就哭了,“她可是我亲妈啊!让我好好读书就是为了把我卖个好价!”
李婕抽纸巾递给她,“别哭了啊,不值!打从今儿起!你宋思淼的人生是你自个儿的!谁都没权利支配你的人生!”
“淼淼你得时刻记住,你的人生得是你做主,不能再为了任何人妥协委屈自己!”盛夏举起酒杯,“包括爱情跟婚姻!不管是谁!咱们都得先爱自己!”
最后这话,她是说给自己的。
也是提醒她自己,不能再为了周泽迷失方向,她得管住自己的心,不然对不起她那晚蒙住被子哭出来的那些眼泪。
于是,在今晚,她们三个姑娘举杯畅饮,发誓未来的人生必须先爱自己。
谁能想到?首先做到的就是宋思淼。
起诉打官司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估计是那个男人发现遇到了硬茬,再加上是在北京,不是在他们本地;亲戚都过来了,各种托关系都不好使,宋思淼铁了心要让他进监狱。
宋思淼爸妈也来了,骂她白眼狼,没心没肺,她丝毫不为所动。
那晚男人的行为属于强奸未遂,宋思淼告到底的目的是为了解除婚姻关系,律师让她往狠告的原因也是这个,吓吓对方,好让他们不攻自败的答应离婚。
最终两家达成和解,只退还 10 万彩礼,解除婚姻关系。
离婚需要到他们本地注册登记结婚的民政局,为防止对方反悔,周泽让莱恩法务部的人跟着宋思淼一起回的乌鲁木齐县。
办完离婚,宋思淼一天都没在家里多待,跟着法务部的人回了北京。
那 10 万是她家里退的,一开始她爸妈不往外掏,律师说特定情况下子女也可以起诉父母,拿出以往案例给他们看,他们才不情愿的退还了那 10 万。
回北京后,宋思淼主动找高澜提出要去上海分部,她说:“我想换个城市重新开始。”
盛夏跟李婕虽然不舍,但都支持她。
曾是那样懦弱胆小的姑娘,在北京多年都迷路不知方向,却有勇气去往一个陌生的城市重新开始。
宋思淼走的前一晚,她们三个又来到皇城根那家私房菜,定的还是第一次过来吃饭的那个包厢。
宋思淼站起来举着酒杯说:“我再回北京的那天,咱仨还来这儿吃饭,你俩都不要跟我挣着付账,我向你俩保证,我宋思淼去了上海后,绝对每月都拿销冠!我一定会成为出色的招商经理!年会上也让 zane 亲手给我颁奖杯!”
盛夏和李婕一同起身,“你一定可以的淼淼!我们相信你!”
碰杯的瞬间,三人热泪盈眶。
这就是青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