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回想起了另一个声音，是谁？
“大师兄……”明明不记得，却很自然地念叨出了这个称呼。
“孟箫……”不知道这个名字代表了什么，但是念出的一瞬间，泪水模糊了视线。
就像是拨到了什么开关，很多很多的东西，突然涌进了脑中。头好痛……
在刀剑相击声中，一切渐渐清晰了起来。
幽昙握紧了手中的昙灵剑，无声地一个空翻，落到了那个敌人面前。格开了他刺向凌澜的一剑，几招之后，他的剑脱了手。昙灵准确地刺进了他的心脏。就像，这么多年来，一直所做的那样……
“不可能……只凭身体的记忆……”这人满脸的惊恐。
幽昙轻轻笑了：“是呢，托你的福。没想到你会自己来送死，血玉教金圣使，明明你是唯一一个逃过一劫的人呢。”
看着金圣使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灵剑拔出，牵出一道血箭。
血玉教最后一人，终于也追随了他们教主的后尘。
“小梦……”凌澜也明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剧组幕后闲聊】
导演：撒花花，欢迎小昙回归~
凌澜：唉，我又要寂寞空虚冷了。
导演：嗯，这是对你亲妈的“报复”。
凌澜：诶？
导演：谁让她丢下了我们走了。
凌澜：导演，你在撒娇吗？哭了吗？
导演：才没有。
第198章 梦的终点8
凌澜心中的小梦，她不应该属于这个江湖。她……本该是属于桃花谷的。不论是如约嫁给哥哥，还是仅仅作为朋友。小梦，本该是不必经历江湖的腥风血雨的……她是桃花谷的小梦，而不是清幽阁的幽昙！
所以，血玉教一战后，凌澜把她带回了桃花谷，连同昙灵剑和折柳。
当萧梦忘记了一切醒来时，凌澜是窃喜过的。其实凌澜也希望小梦能想起来，但是更害怕，如果小梦想起来了，她……一定又会离开桃花谷的……但是，真的不想她再回到那个江湖。
直到在灵溪峰上，看到了萧梦最无助的样子。
夏凌澜却没有本以为的如释重负，反而，心中空空的……
原来，凌澜已经习惯了能够依靠小梦，她真的，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小梦，似乎所有支撑小梦的一切都消失了……
这不是凌澜想要的结局！
接下来的日子，凌澜也尝试讲一些过去的事，但是小梦却拒绝了。这一回是萧梦自己害怕想起那些痛苦。
当血玉教金圣使闯入桃花谷，当萧梦突然出现的时候，凌澜却还是犹豫了。
凌澜害怕，害怕小梦一旦想起来，就再也不能像这段日子这样轻松地欢笑了……
只是，当昙灵剑再次散出银光，夏凌澜就知道了。她的小梦已经想起来了……
那么，小梦就不再是她的小梦，而是那位令无数人仰望的清幽阁二阁主幽昙了吧……
“凌澜，谢谢你。”幽昙微笑着，向凌澜道谢。
凌澜无奈苦笑，自言自语，“我亲手编织了一场梦，困住的却是我自己。我真是世界上最笨的幻术师……哥哥说得对，我还是个孩子，很多事，我不懂。因为我，不想懂啊……”
当第二天的太阳升起的时候，凌澜已经主动将她知道的都说了出来：清辞还活着，现在是朝廷的丞相，在京城用“清幽阁”为名建了一座酒楼。
凌澜明白，比起自己这个长不大的孩子，清辞才是能与幽昙并肩之人。
所以，在被问起之前，凌澜将折柳归还了。这样，幽昙就可以随时离开了……
“谢谢你，凌澜。”
这几天，幽昙一直是那么温柔，一直微笑着，和凌澜聊天。
她们聊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些岁月，那些彼此都以为已经忘记了的美好往昔……
不过，幽昙还是要走的。
临别前，凌澜去镇上买下了那件蓝色的裙子，那能微微随风飘扬的轻纱，确实很像幽昙在清幽阁的打扮。
当凌澜将它送给幽昙，幽昙却犹豫了。
然后，幽昙微笑着说：“绯辞已经不存在了，幽昙也不存在了。宁清辞找到了本该属于她的一切，我也该作为萧梦，去寻找新的故事了。”
所以？
“所以啊，梦昙花的白色就很好。”
然后，她离开了桃花谷。
一袭白裙，变回了最初踏入这个世界的样子。
白衣的小神女，已经没有了可以回去的神坛。在这尘世，她又会去往何方呢？
凌澜觉得，自己大约是知道的。萧梦会去京城找到清辞，但不再是从前蓝衣的幽昙，而是变为了一袭白衣。
这是萧梦的颜色，也是韩夜冥的颜色。
萧梦的心到底在哪里，谁也不知道。凌澜只知道她的人会在清辞那里。
当萧梦离开桃花谷，凌澜知道，这世间已经没有清幽阁二阁主幽昙了，也没有她的小梦了，剩下的只是在寻觅归处的萧梦。
萧梦离开桃花谷后，去的第一个地方是灵溪峰。
在山顶的祠堂外，昙灵剑再次出鞘，饮下的却是萧梦自己的血。她在手臂上割了很长的伤口，任由鲜血洒在碧草上。
草地却没有被染成妖冶的红，洁白的梦昙花在月光下悄然绽放，天地间一时铺满了这神圣的花儿。
伤口的血液渐渐凝固，萧梦轻轻摇晃了一下跌倒在花丛中。在月光与米白的梦昙花的映衬下，白衣的姑娘显得更加苍白。可她依旧抬着头，看向天际的孤月。今夜也是满月呢。
晶莹的泪，滑落，打在梦昙花的花瓣上，花儿轻轻摆了摆。
天亮后，她下了山。
只带走了一朵梦昙花。
萧梦去的第二个地方是黔州。这一路，她一直戴着面纱，昙灵也被白绫一层层包裹。
路过黔州的街头时，恰好听见有人在讲清幽阁的故事，有人感叹神女的陨落。
“不会的！神女姐姐不会死的！”女孩儿的嗓音混在人群中格外突出。
别人却是没有理会女孩儿的倔强。
女孩儿似乎有些气不过，扬起手中的蛊笛，想要打架。
萧梦上前几步，准确捉住了女孩儿的手腕。
“放……”女孩儿不满的抱怨只说出了一个字，在转头看见萧梦的瞬间就没了声音。
萧梦微微一笑，轻声一句：“跟我来。”
女孩儿老老实实地跟着走了，这一路就跟到了那暗巷尽头的小店铺中，穿过了漆黑的店铺，来到了后院的井边。
“神女姐姐？真的是你？”女孩儿眼中翻滚着泪花。
“小真，我记得，答应过你，要亲自送你回去。抱歉，我来迟了。”萧梦轻轻揉了揉女孩儿的脑袋。
这个女孩儿自然就是圣童文真。
“没有，”圣童哭着扑了上来，一把抱住萧梦，“神女姐姐，只要你来了，就不迟。我一直，一直在城里等你……”
“让你久等了，走吧，回家吧。”萧梦轻声安慰着。
“嗯。”圣童点点头。
两人再次穿过地下密道，回到了萱族的山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