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泷不想看到她难过,用礼物转移她的注意力,“你看看二十五岁的是什么。”
邵蔻听后乖乖去拆下一个,她看到后,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那是一个红色房产证,她连去拿的勇气都没有,梁泷替她打开,权利人写的是她邵蔻一个人的名字。
“买房这么大的事,你怎么都不提前商量呢?”
其他礼物她都可以接受,但是这个太重了。
梁泷吻一下她的额头,说:“二十到二十五,这是每个人成年在社会里打拼的第一个阶段,想要的东西肯定不同。说实话,我不拿不准你那会最需要什么,我想了想我自己,过去的那五年,我刚离开父母的庇护,想要闯出一片天,取得成绩给他们看。像我们做这一行,第一感受是归属感,我那会没有,所以我就希望你能有,可以让你在风雨和历练中,少一分惧怕,多一分底气。”
邵蔻哽咽,她多么幸运,有他这样的爱人。
他说:“房子买在炀安,我们都到过的地方,你看,这就是上天的旨意,是缘分。”
他们注定遇见,注定相爱。
“下一份礼物,”梁泷倏忽一笑,在明晃晃的客厅,转过身,“我把我自己送给你。”
他搂着邵蔻,说:“不包退货。”
邵蔻展颜:“我最喜欢的就是这一份礼物。”
音落,梁泷把她抱起,往卧室走:“你现在拆了,验验货。”
邵蔻试图扒住门:“不用验!”
梁泷把她丢到床上,两人把对方的衣服剥了干净,他呼吸沉沉,“先洗澡。”
邵蔻捂脸,被扛去浴室。
水声潺潺,热气熏得脑子晕乎乎,她只记得他说,墙太凉,不让她靠,声音蛊惑,轻啃着她的唇,将她压在池边,眼神是纵情的浊。
水滴砸在身上,混合着欢好的呻吟,他等不及,她也等不及,就在这里做了起来。他故意贴着她耳畔,低低的出声,她紧绷着,还是有颤抖的声音漏出来。
他凑在她颈窝边笑,笑声轻,身下狠。
结束后,两人的脸都微微发红,热的,闷的,羞的。
她累的说不出话,水声又开始了,流在她的身体上,他在帮她洗。
三月立春,婚礼如期在宁南举行。
南方的春天温暖,户外的风很舒服。广袤的草原,花艺布置的唯美,像梦中的场景,请来的乐队拉着小提琴,右边还有一架钢琴。
婚礼前,邵蔻在屋内化妆,她看着镜子里的人,很漂亮也很陌生,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化妆师看见,拿纸巾帮忙擦眼角。
帮忙整理发型的许易说:“哎呀,小芍你可千万别哭,妆好不容易画好的。”
她们从六点开始准备,眼看就剩下发型了,邵蔻以防眼泪掉下来,仰起头,扇扇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很想哭。”
这时候梁泷进来,穿着一身黑西装,虽然见惯他谈生意时也是这样的打扮,但今天格外帅气。
他看见镜子里的邵蔻,这位美丽的女孩就是他的新娘,他看了一眼就挪不开目光了,眼神越来越深,她刚调整状态,冲他轻轻笑。
梁泷瞬间眼睛泛红,别开头,两指搭了下眼睛。
许易:“你们俩怎么搞的,结个婚,大喜的日子哭什么。”
她过来要撵人:“新郎先出去,我好不容易把小芍哄好,你这么一伤感,她要是再哭,全脸的妆白搭了。”
梁泷一听邵蔻哭了,走到她的椅子边,捏了捏她的手,俯身说:“你是全天下最美的新娘,我的新娘子。”
邵蔻眼里有了泪光,他亲亲她的唇。
许易在后面大叫:“啊!我的眼!”
梁泷被赶了出去。
来宾到齐,二十分钟后,婚礼正式开始。
场地上堆满鲜花,现场摆放着新人的婚纱照,每个来宾都被这对佳人的合照吸引,感慨佳偶天成。
接待处收到一份分量不薄的红包,没留名儿,只把红包送到了。许易从化妆室出来,听到这个事情,她朝门口瞥去,一个男人的离开背影。
耳骨钉张扬,身上的西装快要压不住他放荡形骸的气质。
她认出来是谁,看着他走了,这事没和任何人提。
蓝天白云下,小提琴和钢琴伴奏悠扬。餐桌上,餐具精美,烛台整齐有序。
邵蔻拿着手捧花,一袭洁白婚纱,鱼尾款式,身姿苗条,在万众瞩目中一步步朝梁泷走去。
到了扔捧花的环节,邵蔻背过身,双手后抛,稳稳当当落在一个人手里。
许易高举捧花,一手拎着纱裙裙摆,像个公主转了个圈,骄傲地鞠了一躬。
几个穿黑西装的伴郎团一阵哄笑,不约而同地鼓掌,看向某个人。
林已秋笑颜盈盈地看着许易,只觉得拿着捧花的她好美,真就一点儿都挪不开眼。
伴郎团笑声更嚣张了,他才意识到自己变成笑声中的主角,一张脸烧红,倒也不躲,直白地看着许易。
她捧着花,那双浅色眸子在日光下格外的亮。
婚礼结束后,许易还不舍的放下自己的手捧花,她顺着伴娘团往外出,身后有一个人喊道:“许易——”
她站住了脚步,茫然回头。
林已秋望着她,脸庞依旧像十几岁那般白净帅气,叫她的那一声分外响亮,她看过来了,他却有点不好意思。
阳光暖照,草地青葱,她心里怅然,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只是这一次换做他跟在她的后面,微微一笑,真诚羞涩。
婚礼很累人,回到家邵蔻卸了妆先补了个觉,醒来时身上穿着那条祖母绿睡裙,是梁泷帮她换的,上面留有洗衣粉的香味。
他坐在床边看婚礼现场的摄像和照片,嘴巴咧的老高。
“梁泷,”她把他叫过来,轻声细语地说:“我衣柜里面有个黑白色的箱子,当做是送你新婚礼物啦。”
梁泷把箱子抱过来,之前邵蔻搬家时他见过的。
邵蔻拧开锁,他笑说:“这么神秘。”
他打开,里面是架红色固定翼航模,他怔住,仔细看了看,机翼有损伤,他觉得有点眼熟,又想不起来。
邵蔻拿出来,摸着机身:“这个就是我高二为了参加航模赛做的。”
她又拿出来一个黑色的小壳子,连上网络,有一段影像在手机里放映。梁泷认出来,是实验高中的田径场,他高三那年比赛的地方,远处的树,空地,空中的航模让他回到那天。
播放到一个画面时,邵蔻摁下暂停,指着一个地方:“这个是你,你当时穿着灰色的衣服,我记得很清楚。”
他怀疑自己的眼睛,要非常的仔细才能看出那里有抹小如芝麻粒的人影,“你确定这是我?”
“我确定,”邵蔻说:“我那时候见过你。”
他看向她的眼神变得怜惜心疼,“这么小一点儿你都能认出来?”
“我认得出。”
梁泷反复地看,一直到夜幕,邵蔻都困得睁不开眼,他躺在她身侧,把调参板握在手里,亲吻她的脸颊,“今天还没讲睡前故事。”
邵蔻努力熬住困意,睁开眼,他手里没有拿书,思路清楚地讲道:“从前,有一只小白熊住在森林里……”
邵蔻打住:“你还没说这个故事叫什么?”
梁泷很快想到,“叫《当我走向你》”他轻柔地拍打她的后背,“故事开始咯。”
“从前,有一只小白熊住在森林里,她以为这里只有她一只熊,很孤单。一天,遇到一只大白熊,她想和他交朋友。可是大白熊并不知道,他的家不在这片森林里,他要去往其他地方。”
邵蔻眼里是入睡前的懵懂。
梁泷继续讲道:
“小白熊跟着大白一路走过了溪流,皇城,原野。
大白走的非常非常快,让小白追的很辛苦。她被石子绊倒,被川流拦住,被皇城外的守城兽恐吓,仍旧没有停下过脚步。
她走得精疲力尽。”
邵蔻换了个姿势,睁着大眼睛,对这个故事有了浓厚的兴趣。梁泷讲的是那么不急不迫,条理清晰,她想着他是不是现编。
“小白颤颤巍巍走上峡谷的吊桥,穿过沙漠,爬上悬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追上,早已忘记身后自己走过了千万里路。
日复一日,她如此刻苦,如此坚定,大白的背影就要触手可及,他又像雾消散了,小白铆足力气使劲地追。
终于来到一片一望无垠的大草原,就在这时,一阵风刮来,大白的身影渐渐模糊,他变成了一只风筝,白云散去,他又变成一只热气球,一片树叶,悠悠晃晃,终于终于,他们的距离缩近到一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