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你先去应付合作商。”
沈思宁倒是表现的很能理解。
毕竟打工人也不容易。
很快她就按照姚惜给的密码成功输入,门也被轻而易举地打开。
“……霍总?”
沈思宁踩着木制地板走了进去,但是她问出来的这句话并没有人回应。
她抬头看了眼,休息室里面并没有开灯,所以显得相当昏暗,但是不远处的床头柜上有一盏明黄色的灯,隐约有些光亮。
只见霍景川正依靠在床榻边喝酒。
他漆黑碎发垂在额间,平日里滴酒不沾的人,此刻身上有着浓重的酒香。
沈思宁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阴郁晦暗的一面,整个人都像是被黑暗笼罩着。
他此刻正半屈膝放着只手,另外一只手则是拿着烈性的白兰地灌进去。
霍景川是那种平时里,连纽扣都要扣到最上层的禁欲系男人,但是此刻衬衣很是凌乱。
最上面那几个扣子早就不知道被崩到哪里,隐约露出轮廓分明的胸膛。
就连领带都歪歪扭扭,却又带着野性。
明明颓废又奢靡。
然而他抬头露出那双漆黑无比的眼眸时,却给人一种极强的荷尔蒙冲击。
“……你来了。”
第300章 醉酒情迷
“你喝醉了。”沈思宁眉头微皱。
她想起了当初在游轮上的那晚,对方也是像现在这样给人一种野性的感觉。
尤其是逐渐接近的时候,沈思宁能够清楚闻到霍景川身上浓烈的龙舌兰气息。
炽热而又滚烫。
跟游川那种少年人比起来,霍景川身上有一种桀骜而又居高临下的成熟感。
“……我不会醉。”
霍景川嗓音低沉沙哑得不成样子。
虽然说着不会喝醉的话,但他实际上已经连身形都稳不住,只能半靠在床榻边坐着。
“今晚……今晚让沈小姐白来了。”
沈思宁摇头,从饮水机接了杯温水递给他。
“今天晚上本来就是随便玩玩而已,没什么白来不白来的。你先把这杯水喝了,解解酒。”
可霍景川却并没有接过。
他开了瓶酒,喉结微滚的时候,仰头抿了许多:“我记得我刚才让姚惜送你回去……”
在这种喝醉酒的状态下,霍景川很难得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有种懵懂迷茫的感觉。
好像他并非是平日里那个高冷淡漠的霍总,此刻仅仅只是霍景川而已。
沈思宁勾唇笑了笑道:“怎么,马上就要参加晚宴,霍总退缩了?”
“……是我没心情。”
昏暗朦胧的灯光之下,霍景川的眉眼被遮掩得看不清楚神情。
他以为自己说的足够明白。
结果沈思宁却依旧没有离开,反而是坐在他旁边跟着开了瓶威士忌。
“没心情的话不如讲出来,恰好我这个人最喜欢听人讲故事,更何况这里还有好酒。”
沈思宁能够感受到,霍景川身上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沉闷和压抑。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但是既然答应了姚惜试一试,那她也就没有回去的道理。
沈思宁在想,人人都说酒后吐真言。
而霍景川这个人向来敏感多疑,或许今天晚上会是一个试探他底牌的契机。
“是不是宋云朗跟你说了些什么?”
她边喝酒边跟他碰杯。
或许是因为酒色撩人,又或者只是因为被酒精麻痹之后,导致人的思维都会变得缓慢。
霍景川嗓音轻缓,带着自嘲的讥讽。
“我让他帮我查了件事,有关于当年西西里岛上,我那蠢货弟弟到底是怎么死的。”
他口上说着蠢货弟弟。
然而那双漆黑眼眸却浮现出猩红。
沈思宁敏锐地捕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我记得你当初说是仇杀。”
“……是因为我。”
霍景川回答得牛头不对马嘴。
他仰头靠在床榻边的时候,漆黑眼眸一眨不眨盯着天花板,说出来的话也完全不符合逻辑。
“如果不是替我过生日,他也不会蠢到被人蒙骗,瑶瑶也不至于亲眼看着他死……”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在大笑,好像是想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事情。
喉结滚动间,嗓音又轻又沙哑。
“你说他蠢不蠢,怎么就能这么相信我。”
他笑着笑着,眼尾忽然就泅着团水渍。
沈思宁一愣,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霍景川。
对方提到弟弟死亡的时候,明明浑身上下都是遮掩不住的杀意和戾气,可他却笑着骂对方蠢货,然后眼尾便逐渐泛红。
他像是一把断了刃的刀。
锋利但缺口。
沈思宁指尖紧紧攥着,她脸上的神情骤然冷了下来,也没了刚才漫不经心的样子。
这种亲人因为自己去世的感觉,她比任何人都能感同身受。
“那并不关你的事,你也没错。”
她唯一能说的就只有这句话。
因为亲人的离世就像是潮湿的雨,永远都会在心中淅淅沥沥下个不停。
“霍景川,我现在就在你身边。”
沈思宁深呼吸了一口气,随后将旁边姚惜准备的解酒汤递过去。
她强迫自己不要过分共情。
毕竟打从一开始就是利用对方而已。
沈思宁说:“先喝点,不然的话……”
结果霍景川却攥住了她的手腕。
背后是暖黄色的灯光,两人四目相对的时候,彼此的眼瞳中都倒映着对方的身影。
龙舌兰的气息一寸寸碾压而来。
馥郁且醇厚。
沈思宁的心忽然跳得很快。
第301章 打破禁忌,彻底沉沦
“你不怕我吗?”霍景川问。
熟悉而又缱绻的气息缠绕在两人之间。
霍景川身上有种很强的压迫感,尤其是现在沾上了酒味之后,那双眼睛像是野兽一样深邃。
他眼底始终浮着一抹猩红。
如果是其他人看见这一幕,恐怕都会吓得连爬带滚,毕竟霍景川发起疯来,没人能承受。
可是沈思宁听到这句话却笑了起来。
她活这么多年,还从没怕过谁。
此刻柔光点缀着她脖颈上的项链碎钻,沈思宁有几缕碎发掉落锁骨,她笑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多了几分明艳。
“我要是怕的话,也不会来到这里。”
霍景川喉结微滚,迷离的眼眸中难得带有不解:“你在笑。”
“对。”沈思宁大大方方道:“要是你把这杯解酒汤喝了,那我就不笑话你。”
“我没醉。”
“没醉也能喝。”
“……”
霍景川似乎是没搞懂这些话之间的逻辑,不过他脑袋本来就混沌,所以也没反驳。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瓣。
“沈思宁。”
他很想认认真真叫出对方的名字。
然而当这三个字出来之后,霍景川能看到眼前有许多重影,每一个都是沈思宁的模样。
“我不是什么好人。”
霍景川唯一说出来的就是这句话。
他面无表情的时候,即便是微醺的状态下,也给人一种危险而又不好接近的感觉。
这句话也是在推开沈思宁。
很明显是想划清两人之间的界限。
霍景川看向她的眼睛,却本能地说道:“所以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他确实和传闻里说的一样,是个灾星,要不然身边亲近之人也不会因他而死。
可是沈思宁的反应却很稀松平常。
“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相当坦诚。
“况且我就在这里,不会离你更远。”
沈思宁知道人们在极端脆弱的时候,反而会想要将身边人推开,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陪伴。
她难得想起当初在禁地中,霍景川那样极为反差的一面。
明明是居高临下相当具有压迫感的男人,然而此刻不管是凸起的喉结、浅淡的薄唇、或者是线条流畅的胸膛,都让人很有欲念。
男人的眼泪,恰恰是女人的兴奋剂。
但是沈思宁也知道什么人该碰,什么人不该碰,所以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得让霍景川喝了解酒汤清醒起来才行。
可是对方却好像非要固执地得到答案。
“我不喜欢你。”
“哦,可我喜欢我自己。”
“沈思宁,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喂你喝解酒汤。”
“沈思宁。”
“怎么?”
“……”
霍景川确确实实喝下了解酒汤,可紧接着,他就猩红着双眼深深吻了下去。
“是你先来招惹我。”他嗓音很低。
霍景川掌心宽厚有力,和沈思宁十指相扣的时候,带着滚烫气息。